《帝王的觉醒（gl）》凤袭

79、二 东方歧携女登城 倾龙轩为妻服丹

　　一身雪衣的风雪柔，她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这句话，将东方歧掩盖了多年的所有的伤匆匆唤起，如果她知道她会很痛，她会只认她做个千雪湖，只留下惊鸿一瞥的过客。

　　“你是东方歧，我可唤你东方？”

　　不是鳐儿，鳐儿断然不会唤我一句“东方”的！她向来素喜我“忆馨哥“三字，那会是谁？还有谁，会带给我这般感觉。

　　“你是在风城的那名女子？”

　　“是的，我今时回来是要看望姨夫和弟弟的？”

　　女子的声音没有刻意的掩饰，只是往日一般说话，但是，她却不知这声音里多了往日不曾有的温柔，不再是幽静占满主导地位的，忽然间，她会晤过来，产生了一些后悔的复杂心情，她不该来搅这趟浑水。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看到了，刚才我杀光了所有的飞行列队。”

　　“我不算是翼人。”

　　深晓东方歧的意思，女子温和地解释，东方歧想要努力辨别出对方此话的真假，然而，努力了半响，还是用思想战胜了直觉，这女子不是一名翼人，因为她没有羽翼。

　　“我是和你一样的古沧人，不过，我父母早逝，我姨夫将我当成女儿一般对待。”

　　“你叫作什么名字？”

　　“风雪柔。”

　　本以为少年会有所触动，不曾想眼前的东方歧只是轻轻地点头，并没有所想的那样会上前交谈，这让向来性子颇淡的风雪柔也感到了一丝意外，殊不知，她的内心已是波澜起伏。

　　“走吧，和我走，我是要去杀人的，你可确定”

　　终如风雪柔所希翼的那样，东方歧确实有上前攀谈的欲望，想询问莫离过得可好？想询问紫竹是否再回千雪湖去修行了？不过，这只是一种想法，东方歧并未让这一切变成现实。

　　“只要放过我的弟弟和姨夫，其他的与我没有关系。”

　　想着先前的那些翼人兵的行为，风雪柔有些不为所耻，虽然自己不是风之翼城的人，但是任何人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行为，都该受到严惩，即使性子淡然的师父和冷漠的秀公子，也会当场把那些人一一诛杀，这一点她到不觉得东方歧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这个可以，只要不是隆言和倾龙轩。”

　　风雪柔虽是早已从师妹口中知道那场事故的由来，也知道她汇因那二人而来，却不曾想东方歧会如实吐出，只是此刻凝视着东方歧的侧面，风雪柔不否认这个人是自己所欣赏的一类，实际上是，这人不该是自己所欣赏的才是。

　　“时间不早了。”

　　说完这句话，东方歧先是走动了，风雪柔也未多说，跟着离开了此地。

　　就这样，一黑一白的身影，向着越来越崎岖的山路缓缓前进，本来不会有所交集的两人，也至此如黑白两种颜色相斥着向着前方前进。

　　“似乎此路还很长，你修行不过高阶，算了，---你过来吧。”

　　前往翼城的路如果按照这样的时速走下去的话，天黑之前一定到不了翼城中心的，到不了翼城中心，就替鳐儿讨不回公道的，更何况，凌晨未来之前，她，是不可能复活的。

　　她要让他和自己一样，亲眼看着爱人离开而毫无办法，只要能够破了他的圆丹，她一定不会活过来的，这样，就可以和自己一样地痛苦了。

　　“我们是要飞过翼城吗”

　　“嗯。”

　　感受着突然逼近自己身边的热气，东方歧有些难以适应，身子微微向后倾斜了一个角度，在西鲛修行的日子，自己的血液早就变成了西鲛的千年寒潭之水，哪里还有一丝温热，也许是体内的西鲛血缘战胜了瘦弱的古沧血脉，她的身体，甚至是心，早已和西鲛的千年寒潭融为一体了，不会再有那个温热的身体去迎接鳐儿了，这是一种获得巨大能量的代价，她永远不会后悔的。

　　本以为自己的体质已经算得上是低温体质了，而靠近这人怀里的时候，才知自己还是一块暖玉，被她揽入怀中，纵使冰冷的感觉依然未有减退，可是她发现她的心正在细微的变化，如果自己是快温和的玉，那么，自己的心就是那块暖玉里的琥珀生命物。

　　那一双象征着翼人王族身份的翅膀，在天空一高一低的飞行，随之而来的是，风雪柔的心也在上下起伏着，她真的开始后悔了，自己的这步棋似乎走错了，同时意味着自己的路也选择错了。

　　“东方歧，许久不曾见过了。”

　　身在高空，东方歧凭着强大的灵魂力就能察觉出眼前多了一群黑压压的东西，不是他物，正是当时围堵山庄的护国军，可以感受到那来自毛孔里滋生而出的愤怒正蔓延着全身。

　　“是王子夜，许久不见了，可好？”

　　“这一年，都过得不好。”

　　“哦，是吗！我过得不错。”

　　这话说得不是违心，就是超出了“过得不好”的范围，王子夜扫了一眼东方歧怀中的女子，王子夜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快放下雪柔小姐。”

　　听见有人这么亲密的称呼怀中的女子，东方歧心里一阵的反感，隔着黑布的眼睛像鹰眼一样盯住说话男子的方向，男子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可还是能感到那双黑布蒙蔽的眼睛里有自己所谓畏惧的神色存在。

　　“那是何人？”

　　“她的未婚夫。”

　　王子夜漂亮的脸蛋上，一双细长的眉毛微微地挑起，他想看看，这人为何可以容许一个陌生女子拖油瓶似的亲近着她。

　　果然，那人扯动的嘴角，代表了她的不屑一顾，如此这般，是否代表，怀里的女子她是在乎的，这步棋，她走的初步成功，实际上，是在自取灭亡啊！

　　“死了的话，也就不存在了。”

　　言语之间，天空一道光芒闪过，那光芒随着东方歧的指尖一指，奔向男子的方向，男子出手抵抗，然而没有任何的效果，只是留在原地被光束来回照耀了一圈之后，凭空消失了，这招令王子夜的额头也微微沁出了汗水，这招至少是半个高级修行者才能发挥的威力，他怎么可能使用的！

　　“好了，不在了。”

　　东方歧轻轻地说话，那杀人的感觉，轻松的像遗弃累赘一样的舒畅，却叫风雪柔咬了咬自己的双唇，那是她家的护卫长，和自己的关系向来不错，只顷刻间，生命已经消失。

　　生命如草芥，叫风雪柔脸上无法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当然不只这个，还有因那句“未婚夫”而杀了护卫长的东方歧，关键问题是，那不是自己的未婚夫，为何大将军还要那样说？

　　“我今日不想和你交手，我来只是带你去见国主的。”

　　“是吗？可是，我还不想见。”

　　是否陷进，东方歧根本不在乎，飞过翼城的上空时，她就将一切屏退，她现在只想找到倾龙轩，破了他圆丹的关键时刻。

　　“好了，待我照顾她，我走了。”

　　风雪柔脱离东方歧怀抱的时候，风雪柔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已经无法完整融合，被带走了最珍贵的一件东西，再也找不回了。

　　抱着风雪柔的王子夜，没有多说一句宽慰的话，默默的在心里沉重，多年了，她，出落地和烟悦一样地美丽。

　　龙轩，对不起了，我已经失去了飞行列队了，不能再让他看到护国军也无法保留，一切，就要看你自己的了，雪柔，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天地不仁，当万物为刍狗，然而，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烟悦，请原谅我，我本答应你的，此生不再拆散任何一对爱侣，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就等于是自己拆散了自己。

　　半跪在地面的黑袍男子，用有些枯瘦的细手抚摸着躺在冰床上的女子容颜，女子隔了多年的身体依旧有着活时的红润血色，白皙的面容上，一张绝色的脸颊仿佛在微笑，纵使多年后，他已不再那么年轻了，可是，她依旧和当初一样，喜欢和他一起说话聊天，或者只听他说话。

　　烟悦，都怪我，要不是我的冲动，怎么会害得你离开我多年，亦不会害得子夜失去他，若是我们这次能够平安离开这里，我们就一起拜谢子夜。

　　往日冷漠的风之翼城国主，早已失去了在山庄围困东方歧时的决断，变的长话说个不停，想要将这么多年来的思念一一倾吐，。

　　要不是一年前得到生死本命丹，也许我这一生都不会再来见你的，一，我无颜相见；二，我不敢相见，怕是不愿与你再分离。

　　黑袍男子在心里这样默默念读之后，又是小心的捋顺了女子的发丝，像是说着情话一样深情吐诉的情郎。

　　过了今天，我们可以回到当初的，烟悦，我一定会救活你。

　　黑袍男子带着坚定的声音还飘荡在不大的密室里，女子已是被男子手中的云雾托起，黑袍男子身体停顿了片刻。再而，急急地扯开外面穿了多年的黑袍，里面穿着的是绿色青衫，除了腰带处绣的一朵盛开的荷花之外，全是一袭绿色，见到自己又穿上了先前的衣服，男子露出了纯真的笑，犹如那个年轻的少年，只喜欢眼前女子的那个少年，露出满足的笑。

　　烟悦，我最喜欢这样的衣服，因为你喜欢。

　　男子一句说完，手中的红焰翻滚，只要这气劲运行女子一周，就能彻底的让生死本命丹消化，那么，烟悦便是可以彻底的苏醒。

　　等了几十年了，终于，可以完成多年的绮念了。

　　偌大的皇城，如今因为没有了飞行列队的定岗巡逻，而在这个耸入云海的高山之巅显得异常的冷清和萧条。

　　也许是因为站在翼城的宫殿里只能听到风的声音，所以，在很久的时候风城也伴随着象徵翼人地位的翼城应运而生，共同守护着翼人们的王者之尊——皇城。可惜，今夜的翼城三十万护国军保持了沉默，让皇城没有了往日的辉煌，注定将随着一代国主的消失，而淹没在尘封的历史里。

　　彼时的昔日国主倾龙轩，正是到了化丹的关键时刻，此时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偏偏那一股刻意引来的风，让他的心神失去了往日的冷漠和镇定。

　　“你还是来了。”

　　脱去黑袍的国主，似乎真的变成了普通翼人，丢弃了往日的威严和冰冷，多了酝酿了多年的温和之气，或许，这才真的是他的原始本性。

　　“其实，我不想来的，但是，我害怕你会过得比我好。”

　　“你变了。”

　　感受着灼热的光芒靠近了自己，东方歧知道这是分身出来的另一个倾龙轩，有些不能接受他像个老者一般的和自己倾谈。纵使对方在翼人的年龄划分里很年轻，她却不能接受，她有种恍惚的感觉，这像是那个不见了许久的师父，兴许是想到了师父的倾心教授，青年一身的戾气稍有减弱。

　　“我没变。”

　　“哎，------”

　　倔强的声音，得来倾龙轩的一句轻叹，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声音钻入到东方歧的耳里，这令东方歧想要摧毁对方的杀心瞬间弱化了许多。

　　“不要以为沉默就可以让我放过你，更不要以为脱下黑袍就不再是那时的你。”

　　“你出手吧。”

　　倾龙轩是睿智的，他完全的看出了这个面前的少年，或许该称呼为女子的东方歧，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没想到云荒的那场帝王逆转龙盘的转动，会摧毁眼前这个天之娇子的本性。

　　自己真的做错了，不该对云荒的国主做出那样的承诺的，现在，他对不起她，他日若是她将成魔，自己是罪魁祸首，只期望那时候自己能助她一二，然而，眼前的自己是否能活下去，显然，还是个未知数。

　　“不知道分了身的你，还能不能抵挡住我的天地三变第二式。”

　　“呵呵，果然是天之娇子，没想到能在一年之间达到六阶之巅，龙轩佩服。”

　　听着对方以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东方歧似乎能够看到倾龙轩的脸上露出了师父才曾有过的欣慰，那感觉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骄傲，东方歧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

　　青年是骄傲的，她以为对方认为是自己借助了王族的紫翼才达到这种地步的，心里不禁嘲笑了对方一番 ，要不是因为这些翼人，也许师父就不会经常独自一人，郁郁寡欢的饮酒，不会致死也没有说要落叶归根，可恶的倾龙轩，有什么资格可以露出这样的微笑。

　　“你没有资格说我，这些都是拜你们所赐。”

　　东方歧的脸庞因为气劲的瞬间膨胀，而微微的泛着青紫色的光芒，这是力量象征，也是怒气所致。

　　那是什么，他感受到了高之耀的气息，难怪，当初在丘择的时候，他就怀疑东方歧的翼人血缘气息，会是那么的熟悉！

　　站在青年对面的倾龙轩，露出欣慰的微笑，早已打算不会反击的他，已经暗自决定等待接受青年的攻击，只要能救活烟悦，他就算废了所有的修行根基也无所谓，重见烟悦之后，他只想平平淡淡。

　　“你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你要露出那样令人讨厌的微笑。”

　　子夜，看来我并没有对不起你，至少，你的大将军，高之耀，他有个好徒弟，自此，我也不用活在愧疚之中了，这么多年来，除了烟悦，还有之耀，徘徊在我的脑海，相对于烟悦的爱，与之之耀，我全是自责的。

　　如今，他有一个好徒弟，望着那缠绕在青年全身的气劲，至少，她没有选择和自己一样的分身对待毫无反攻之力的另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