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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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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牡丹花残无人问,明月西沉寂风冷”,我独自坐在房内,陈酿一杯接着一杯,苦涩,仿佛失去了其他味觉。
回忆以往所有与妆华的一切,他的笑,他的怒,如今如秋叶般碎成渺渺白烟,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没有了妆华,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只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失去了我最爱的人,我捂着脸,对自己说:“一日未见妆华的尸体,他就没有死!”
硬撑着自欺欺人的自我告诫,苟活一日是一日,我要等妆华回来。
醉了,头疼得厉害,随口唤了声流知,进门的却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侍卫,我挥手推了他一把:“流知去哪了?叫他来,你下去!”
“公子!”侍卫的眼睛红红的:“流知他为您去多妆华公子的尸首,至今生死未卜。”
“胡说!”我挥手把酒杯酒壶扫到地上,我红了双眼:“你们TMD全都骗爷,死了,你怎么不说我死了?我这样和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我的怒吼吓到了刚刚的侍卫,突然门口来报:“流知护卫回来了,还带回了妆华公子的尸首,啊!”那个禀报的人还没说完,我就夺过侍卫手中的剑,一剑刺了过去,那人喊了一声便倒了下去,我夺门而去,突然发现平南王府是多么空寂,一点生气也没有。
冲到前殿,忽略了一旁重伤的流知还有爹爹,直扑地上的尸体,我拉开尸体染血的外衣,从里面掉出一支玉簪子,那簪子上的血已经凝成了黑褐色,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发出几欲崩溃的尖叫:“凌妆华,凌妆华你给我活过来!”突然血气上涌,我一个劲地将雪呕出来,将那带血的白衣完全染红,握紧手中的玉簪向胸口刺去。
······
我一个人呆坐在床边,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支玉簪。
“昭迟,爹爹被派往连国交好,三个月后回来,你要好好保重!”爹爹满眼的担忧与不舍。自从我醒来后,整个人就变了,不哭不闹,也不寻死,只是天天握着手中的簪子发呆,不说一句话,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一个躯壳。
胸口闷痛,咳了几下,血便从嘴角流出,爹爹取过一旁的白绢帮我擦净嘴角的鲜血,我缩了缩身子,抱成一团。
爹爹叹了口气,把我横抱起放在床上,掖好被子:“昭迟,你休息吧。”我侧着身子,还是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簪子,眼睛一眨不眨。
“昭迟公子。”一边的流知突然跪在我床前:“公子,你不要这样了,或许那人不是妆华公子呢,还有今后流知不能陪在你身边了,您知道连国太子莫惜羽吗?我要去连国,或许可以阻止两国交战,这样也不枉妆华公子奋力想救柯乐。”
看着床上眼神呆滞的我,流知提剑,转身而去。
妆华的墓就在牡丹园中,爹和流知都走了,家里不再有和我较为亲近的人了,他们除了管好我的衣食住行,其余一概不管,凝夜也会来看我,只是我已经认不出人来了,只知天天迟迟傻傻地握着手中的簪子发呆,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也不知自己能活到何时,不知何时,已入深冬,天越来越冷,每日赤脚呆坐,脚上开始生出冻疮。
一日半夜,恍然醒来,只见屋外白雪飘飘,妆华,我看见你了,你美得就像这场雪,纯洁无瑕,但最后带给我的是陷入灵魂身处的冰冷,你说你呆在院子里会不会冷?我取过一旁的白狐裘披风,穿着单衣,赤着脚就冲出门去,我拂开墓碑上的积雪,将披风披在墓碑上,霜重风雪骤,只要微微呼吸,冰凉的雪就会就像融进身体里似的,带来无尽的颤栗,我突然会感到还冷,抱着自己蹲了下来,妆华,我陪你,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一双脚,抬头,是妆华着着一身白裘,两只清凉的眸子看着我。
我不之哪里来的力气,支起身子抱住他,即使梦一场,我也无所谓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他:“妆华,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此生只爱你一个,永不相负!!!”
吻上他的唇,温暖的感觉,让我觉得这个梦就像真的一样,风雪骤然疯狂,我眯着眼退了三步,白衣隐没在风雪里,我蹲在地上,脸上是泪。
“梦么?”我握紧手中的簪子慢慢走回卧房,原本才有一丝神色的墨蓝色双眸变得黯淡无光。
第二日,患上了伤寒,还是老管家叫人送来了姜汤,只是端汤来的是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她的眼眸里暗藏的全是杀意,我端起姜汤喂我喝下去,很烫,大部分都洒在我身上,我迷茫地抬起头,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向我刺来,一刀,两刀···染红了被褥和雪白的内衫,我释然地笑了,妆华,我来见你了。
她抛下刀子,狰狞地笑道:“你刺伤我相公,我叫你偿还!!”
我瘫软地倚在墙上,意识渐渐离去,恍惚间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幻觉般地听到有人说“浮生昭华一场梦,红烛泣血泪朦胧·······”终于,我死了,来见你了哦,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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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昭迟的人被辰月派人来抓住了,辰月将真气渡给昭迟,“主上,你不能死,流知把妆华公子换回来了,妆华公子会回来的。”
辰月拼尽全力为昭迟续命,而昭迟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手脚冰冷,若不是胸口还是热的,只怕人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