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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思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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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鸿图清醒的时候,已经是辰时时分。善良的姑妈看着睁开眼的小子,一个劲地抱怨,“昨晚回来得那么晚,还喝那么多酒。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
“姑妈,年轻人的事你就甭瞎操心了,再说了我喝得也不多嘛。”诸葛鸿图接过姑妈递过来的茶水,徐徐道。
“你这坏小子还跟我顶嘴。咋了,年轻人的事我就不能管了,你看看你——”“姑妈,你看外面怎么回事,这么吵——”诸葛鸿图想着赶紧让这个爱絮絮叨叨的姑妈离开,不要再教训自己。这不一起床,就教训到现在。姑妈转眼看了他一眼,“你说你就不能改一改——”
诸葛鸿图无奈地一笑:这个姑妈就算离开之前还忘不了教训自己一顿。也怪他,明知道姑妈最讨厌喝酒的男人,自己还这般明知故犯。
姑妈出去了。诸葛鸿图怔忡了半晌。总觉得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半晌,姑妈径直冲了进来,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声,“死了!”
“谁?”诸葛鸿图追问。“是王栋的父亲,王思。据说,是死在鸿运客栈的附近的那片竹林里……”
诸葛鸿图迅速起身,向竹林走去。
果然被自己的感觉料中了吗?昨晚的竹林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怪怪的声响。
竹林里已经聚了不少人。有心思敏捷之辈,已经去通知衙门了。相信不久便会有公门中人介入调查。诸葛鸿图挤开人群,走到案发现场。
是王思没错。这个王思在殷虹村也算是一方人物。因为家底殷实,他便成了这个殷虹村名副其实的老大。就算公门中人也要对他礼敬三分。不过诸葛鸿图也听说过此人有一些瑕疵,譬如说这个人心眼极小,另外诸葛鸿图还曾听说此人大是趋炎附势、唯利是图之辈。虽然表面上一表人才,但这暗地里使的招数,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诸葛鸿图蹲下来看了看眼前的尸体。血流得很多,像一片血海。看来是因为失血导致的死亡,脸上的表情惊诧万分,显然死者在临死前曾见到过极其可怖的画面。匕首是从身体正前方刺入身体的,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看来死者在中刀之后便没有能力反抗,这么说来,也是一刀毙命的。
就现场来看,死者的尸体和凶器显而易见,凶手到底是谁。以及他为什么要杀死王思,这看起来就是一个谜了。还有王思死之前到底见过什么令他惊讶的事情,以致于临死之前还保持着这种恐惧的神情。
据他所知,王思本人从来不信鬼怪之说。这也很明显,如果一个这样心狠手辣的人真要遭受地狱之苦,王思死多少次也无济于事。这么说,王思就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那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使得这人如此惊悸?
正在思虑,旁边走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留着一点小胡子,手上戴着美玉指环,不过从那双眼睛里就可看出此人绝不是善与之辈。诸葛鸿图还在纳闷此人到底是谁,他已经自报家门:“我是王栋,地下躺的可是我的父亲王思?”
诸葛鸿图大吃一惊。这王栋竟是如此禽兽不如,父亲惨遭不测竟没有半分同情,说话的口气也这般忤逆。他正不知该说什么,只听王栋道:“你是谁,为何蹲在尸体附近?难道你也是来吊唁这老头子的?”
诸葛鸿图刚想说话,就看到王栋身边出现了两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穿着露骨,扭腰提臀间看得出几分妖媚。“王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样急急忙忙出咱们凤仙楼,也不看看自己的东西带齐了没有?”
诸葛鸿图心中一凛,这个王栋到底是该开心还是伤心。如果此人以前就在觊觎他父亲的那笔财产,无疑这老头子便是最大的障碍,死了正好可以消除他的绊脚石。所以王思之死对他来说其实是利大于弊。这种男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货色。不过王思很可能也有轻敌之意。虽然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花天酒地自是恨铁不成钢。然而这总比一个处心积虑要谋夺他的财产的阴谋家要好多了。
由此观之,王栋这厮竟是如此心机深沉。诸葛鸿图嘴角微微一笑。他缓缓伸出手去,王栋猛然一惊,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还以一记小擒拿手。两人骤然相遇,诸葛鸿图终于知道这王栋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王栋欣然一笑,“哈哈,这位公子看着面生,莫非是新来的?”
“我叫诸葛鸿图!”“噢?诸葛鸿图吗?”王栋眼眸转动,也不知道在思忖什么。
很快便有公门来验尸,结果自然可想而知:看上去很像意外。如果找不到凶手,就只能以意外事故来处理了。
诸葛鸿图隐隐觉得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疑点有二:其一便是王思之死是否真是意外?像王思这种人,不会不爱惜生命的。其二,凶案现场有几点疑惑。首先便是昨晚的竹林声响,刮风无可厚非,但也不应该如此惊天动地。其次,现场总让人觉得空旷。
诸葛鸿图看到了正转眼瞥了一眼这边的苏老板。对了,去问问苏老板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没有。
诸葛鸿图坐了下来,霍曼取来了茶水。诸葛鸿图一笑,“你也太抠了吧。”
“就担心你小子白吃白喝,我可不会再上当。”霍曼转过头去,假装生气。身后传来苏老板的嗔怪,“小霍,你就是有点小心眼。诸葛也算是客人,这样做不好吧。还不赶快换了茶水——”
霍曼翻个白眼,瞅着诸葛鸿图。诸葛鸿图笑笑,“算了,苏兄。霍曼的做法也没有什么错。要是客栈像这个经营法,迟早会亏得一干二净。”
苏老板喃喃,“亏得一干二净?那又有什么关系?”
诸葛鸿图发愣,“什么?”苏老板回头一笑,“没什么,诸葛今日前来不会专程为喝茶而来吧!”
“苏兄果然机敏。今日前来,是想向苏兄请教一下,昨夜我走之后可有什么怪异之事发生?”诸葛鸿图盯上苏老板。
“苏某早就习以为常了,哪会觉得怪异。昨夜只不过风大而已,其余就没有什么怪异的了。”
霍曼想了想,插嘴道,“苏老板,昨夜的竹林声响不是格外大么?”
“要你多嘴!”苏老板嗔道,“只不过是刮风而已,又何必大惊小怪?”
“是!霍曼知道了!”霍曼吓得不敢再说,只好别过头去。诸葛鸿图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些翠竹吸引了他。他盯着那些放在客栈中的竹子看了好久。竹子是新的,而且都被削成了短棍。
诸葛鸿图若有所思,沉吟半晌,方从鸿运客栈告辞。
苏老板盯着诸葛鸿图的背影,出神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