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爱》》草木皆兵

2、重游故地

　　玲……玲……手机响起他烦躁的拿高被子罩住整个脑袋，可是铃声依然响个不停，他翻来覆去终是敌不过魔音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他的手一挥，砰的一声手机掉地，他似感觉到依旧闭着眼身体靠向床沿伸出手向地摸索，身子越发前倾终是拿到手机可是,身体却重心不稳结结实实的摔倒了地上，他痛呼一声呲牙咧嘴对着手机大哄：“谁啊!？打电话不选时间的啊!”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道歉声接着谦和有礼的说：“方先生，您要的车已经到了，您是自己来，还是我们代劳送到您的住址？”
　　“你说呢？！”他咬牙切齿的说。
　　“方先生，我不懂您的意思”声音依旧彬彬有礼。
　　“你是白痴啊！你们送过来，马上、立刻、十五分钟内！”。
　　“好的，方先生，那您的地址是……”。

　　他报出地址之后又加了句：“记住以后不要再这个时间内打来！”。结束了电话他暴躁的抓抓头进了浴室。
　　…………
　　十五分钟后他穿戴整齐的走出门，看到旅馆外已有人在等候他一笑：“还挺有效率的嘛！”那人见到他出来上前咧开一个职业微笑谦恭的问：“请问您是方斯迪，方先生么？”。
　　“我是，把钥匙给我”他说是把证明给那人一看，那人恭敬的把钥匙递给他开掉车门示意他进去了。他十分惬意的踏进车门待那人关上车门那一霎车子猛地像离了弦的箭般飞出去留下一阵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方斯迪手握方向盘，嘴里吹着不成调的曲子，手指不自觉的敲着，忽的他一瞥似看到什么把车往后倒了了倒停在一家孤儿院前，他若有所思的走下车，思绪渐远他想这里似乎和十年前有些不一样，看着这里他的思绪开始恍惚，回忆起那个快似乎遗忘的记忆，那是他人生的耻辱也是他曾经的一个童话般的梦，他仿佛回到了九岁那年，那时的他比其他同龄的孩子要矮小很多，明明已经九岁了，去只有六，七岁的身高，当然以他的家世没人敢说他什么，他依然是学校里的小恶霸，记得那时母亲总说他是太补了，以至于都长不高了。有一天母亲带他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没爸没妈的小孩子，没错那里是孤儿院，它有个温馨的名字——欢乐之家。他们去那里时很低调，没有豪华的车接送，也没有保镖在旁，他其实不是很想去，不过那是母亲曾经的家他想看看母亲小时候带待过的地方他很好奇那会是个怎样的世界，是的，我他一直知道母亲也曾经是那里的一员，他们也不曾没瞒他，他也知道母亲是因为外祖母的领养在脱离了那里。
　　早上一到那里，就有个穿着修女服的老女人出来，母亲一见到她便热泪盈眶激动的上前拥住那个女人，嘴里诉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就双双进了院子。而他趁这时观察周围的一切在心里感叹“这里就是母亲长大的地方啊！真是丑！”回过神，他发现有很多目光，有怜悯，有探究，还有好奇……原来在他母亲走时有很多孩子都慢慢的向他靠近，他看着他们投来怜悯的目光，知道他们一定是误会了，他坦然回视眼里带着高傲，他用他的眼神告诉他们他和他们不一样，他不会和他们一样会成为孤儿的，而他们收到他的眼神只是一愣，目光却更加的怜悯，他气恼，随即上前看着他们冷冷的说：“收起你们的恶心的目光，听着！我、不、是、孤、儿！”他一字一句的说就怕他们听不明白。而其中一个小孩却自以为是的说：“我们都知道啦！每个来这里的小孩都这么说的啊，不久就会习惯了，你别伤心了啦！”。他闻言顿时挫败，小恶霸姿态又现，他突的猛推了一把那个自以为很聪明的小孩，完全忘了母亲出门前的叮嘱要温和有礼，他盯着那个被他推到地上的小孩和那些睁着惊讶的双眼愣在一旁的孩子冷声道：“不信算了！一群无知又蠢没教养的白痴！，懒的理你们！”说着就转身。
　　“阿迪！快过来见过院长”，大概母亲发现忽略了他，在不远处的门槛边叫着他，她身旁的老女人也随着母亲的呼唤慈祥温柔的望向他。
　　他得意地转过身挑衅的望了他们一眼，这时他发觉从母亲叫他时他们的眼神不知从何时变成厌恶，少部分则是羡慕和嫉妒交杂着，他不觉打了个冷颤，他高傲的说：哼！瞪什么瞪？！没爸妈的孩子就是没教养，你们现在这么幸福的活着笑着还不是靠我家的资助？！不跪下来磕头谢恩就算了，还瞪我！本少爷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妈妈’的份上不跟你们计较了”。妈妈二字他故意加重音其意是讽刺他们，说完他也不理他们的仇视转身跑向母亲的方向。
　　“阿迪，怎么这么久才来？院长婆婆都等急了”母亲有些责备的对他说。
　　“外婆，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刚才在和哥哥弟弟们玩，一时间走不开”他用他软软的童音笑的甜甜地说。母亲满意的看了他一眼。而院长自听到那声‘外婆’而不是院长婆婆便笑的合不拢嘴连连说好：“小迪真乖，小迪都长那么大啦！，第一次见你，你还才刚满月呢，呵呵～真是越长越帅咯，瞧着小脸蛋，也不知以后会伤了多少女孩子的心呢！”说完还呵呵笑个不停。
　　“院长妈妈你别说笑了，就他那傻样，跟他爸一个德性，有女孩子看上他才怪呢”。
　　“怎么会呢？，要是哪个女孩子看不上他，就是她没眼光，咱家小迪这么帅，只有小迪看不上的，哦，小迪，对不对？”
　　“唔……外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他低下头，心里早已飘飘然了，外祖母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逝世了，其实他还是满喜欢这位笑容可亲的老人的。
　　“呵呵，这么小就那么谦虚呢，小雅，你真是生了个聪明的孩子呢！”。她慈祥的望着他又说：“无聊了吧，听我这个老婆子啰嗦，去玩吧啊 ，快去和弟弟妹妹玩吧，也多认识认识”。他看了眼母亲见母亲点头，他知道院长一定有话想对母亲说，他不好在场，他抬头得体的对院长说
　　：“好，外婆那我去玩咯～外婆再见！”他说完亲了一口院长，院长则笑呵呵的看着他离去。

　　走出院子他也不知道往哪去打发时间，哎，随便走走好了，早知道这么无聊他就不这么好奇来了，叫他和那群没教养没文化的孩子玩？他才不要嘞！再说刚才和他们闹不合，他干嘛放贱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呢！他愣神的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他反应过来时他才发现他迷路了，不过这是哪里啊？他呆呆的看着旁边这些高耸的大树一阵哀叹，又不是动物园种那么多树干什么？他哀叹完就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做下去，嘴里嘀咕着：“只能慢慢等他们来找我了”。
　　可过了很久还是没人来找他的迹象他不禁感叹他老妈不会还没聊好吧？看样子太阳都快下山了，最后他决定还是自己找出路。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还是悲哀的没出去，走着走着他突然被什么拌了一脚，他一个踉跄不稳便摔了。他疼的啮牙咧觜，忽然他听到一阵阵似嘲讽的笑声响起知道自己被暗算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看，这儿有只□□摔了个低朝天！，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哦！”
　　他蹒跚的站起，看见离他不远处有五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他们捧着肚子在哈哈大笑，见此情境一股愤怒涌上心头他高傲的把头抬得更高狠狠的一一瞪着他们，他们似乎被他的狠样给震慑住了停了笑声可，嘴还是尴尬的咧着，许久有个男孩反应过来冷声道：“你现在都这样了，还这么狂妄自大！看我们怎么教训你，让你后悔你自己所说的！”。
　　“对，好好教训他，要他这么自大，目中无人！”另一个也附和道。此时大家都被鼓舞了起来，慢慢的都向他靠近。他有些胆怯，但他的自尊心使他强镇压下来，他嘲讽的开口：“你们难道想以多欺少，告诉你们！我可是你们的恩人，你们每天的吃穿都是我家给的，你们这些没爸妈教的就是没教养，你信不信我要我妈马上撤出赞助！到时候你们就睡大街去吧！”他指着他们说完。
　　其中有个大概十来岁的大块头听到他的话后走向他道：“哼，我们就是以多欺少！你能把我们怎么着？反正我们是没爸妈的人，你不是说我们没教养？我们现在就要没、教、养、给、你、看！”说着他手指用力点了点他瘦弱的胸膛。
　　“哥，这小子推过我，我到现在屁股还疼着呢！”。其中一个稍矮的说。
　　“哦～是吗？说——！你是用那只手推的我弟弟！”说着他猛地提起他的领子瞪着他，等答案。
　　他冷笑：“怎么、要报复？我告诉你、我是用我这两只——”
　　‘嘭’一声水花溅起的声音，他被推到了水里，掉进水里前耳边还撤响着那人不屑的声音说“我就是要报复你，是怎样啊？！”。水不深，应该只有成年人般深度，可他是那么矮，重要的事他不会水性，他挣扎着想浮出水面，可越挣扎却越是往下沉，想开口呼喊，可一张口却只是灌进一口又一口水，急促的水汹涌的进入，令他呛的直咳嗽，慢慢的，水流进他的鼻子，耳朵，慢慢淹没了头顶，灭顶的恐惧感袭来，恍惚中似乎他听到有人说：“哥！这样他会不会死？他好像不会游泳诶！”
　　“你知道什么！他一定是在装！我们别理他，快走，过一会我们不理他就自然会出来”。
　　“不行，他好像真的不会游泳，我要去叫人，说他在这边！”一个怯怯的女童音说完就响起脚步声，接着有更多的脚步声远离，直到他什么也听不见，只留下他深深的恐惧，他突然想起爸爸妈妈温柔的笑脸和朋友们嬉笑的脸庞，意识慢慢开始恍惚，朦胧中他半俺着眼似乎看到了一条很漂亮的美人鱼向着他的方向缓缓游来，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没了意识。
　　他似乎做了个很奇特的梦，梦里他掉进了水里在他感觉快要死的时候有条美人鱼向他游来救了他，梦镜渐渐消失意识开始清醒，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却撞进一双担忧的大眼睛，那双眼睛是那么的黑以至于那里面清楚映出他苍白虚弱的脸庞，看到她的瞬间他发觉原来不是美人鱼而是穿着白色衣裙的小天使。
　　看到他醒来她笑了，那笑是那么温柔那么温暖，她说：“小弟弟你醒啦？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还掉进水里，幸好我路过要不然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听到她关心的话语心里一暖，他也勉强地浅浅对她一笑虽然他连扯动嘴角都很无力。她看上去十四，五岁的样子，此刻她的头发湿答答的，一颗颗圆润剔透的水珠带着她的体温顺着她的发丝一滴一滴的落下，打在他脸上有丝丝暖意渗入肌肤，像是被施了魔法般那一颗颗温润的水滴似乎也落入他的心里泛起一圈又圈的涟漪，夕阳的折射下他仿佛看到她的背后有双洁白如雪的翅膀在拍打着，雪白的羽毛也在缓缓落下，夕阳的柔光打在她身上让她全身上下都圈在这种柔光里，如果此刻她说她是天使他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他一直不喜欢小时候妈妈对他讲的童话可，此刻那个女孩子像是上帝在他无助的时候派来拯救他的，他肯定那个女孩是天使，只属于他的。渐渐的他似乎有些累了听不见她说些什么了，好想睡啊！他耳边只听到了烦人的救护车声响刺的他耳朵生疼，还有凌乱的脚步声向这里靠近，他觉得黑暗开始袭来可是，他不想要她就这样离开了，他好想抓住她的手让她不要离开可，为什么他连抬手和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她看着她离去，眼前突然陷入了黑暗，无边无尽……
　　再次醒来他在医院，母亲趴在他的病床沿上睡着了，因他的苏醒母亲似乎有所感应睁开了眼睛看到他苏醒猛地扑上来抱住她对着他咆哮着：“死小子！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你担心死妈妈了！你可是方家唯一一根苗啊,你怎么能出事呢？你出事了我可怎么办啊？……”
　　他闻言顿时囧了，母亲关心的竟是这个？对了“天使姐姐”呢？看母亲似一副我听错了的样子他又问：“妈，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衣的女天使？年纪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
　　母亲闻言伸手探了探他额头道：“哎，你不会发烧着凉了吧，或者是……脑子进水了？啊？，哈哈哈，还天使呢？……”母亲大概没看过他这般孩子样，因为他一直是无神论者。
　　看到母亲放肆的笑容，他也不怒，他说：“妈妈我是认真的，您真的没看到么？”
　　他母亲这才收起笑容道：“臭、臭小子，阿迪你没事吧？”说完还摇晃着他的脑袋。
　　他不耐，挥开母亲的手阻止对他脑袋的蹂躏道：“哎呀，别摇拉！我脑子没进水，再摇也摇不出什么”。
　　母亲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认真起来说：“阿迪，妈妈来的时候你已近获救了，那些救急人员哪个不是穿白衣的？！一定是他们其中一个救了你呗！不过穿白衣裙的女孩还真是没看到，不过，你这种症状妈妈听说人在快死的时候脑子里最想到什么便会梦到什么直到死去，所以有些人是抱着美梦死去，有些人则是做着噩梦死去，你啊，一定是太想有人来救你了，才做了这样的梦吧！”母亲说完把他从上往下打量一遍双手抱臂道：“看来你还需要全身再检查一遍，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楚了，你要是脑子坏掉了可怎么接手你爸的事业？这样我和你爸什么时候才可以实行我们甜蜜的环球旅行计划啊？！”。
　　“哎，又来了！”他感叹。“不过，难道、那——真的是个梦么……？不久后他出了医院无数次去过那里，不过都没遇见到她，慢慢的他也相信了那是个梦了，不久之后他被送去了国外……

　　想完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浅到极致的微笑，忽然他眼角一撇瞳孔收缩，那个背影竟有些熟悉他搜索记忆愕然发现那个背影竟和记忆里的身影有几分相似，收回神却发现她早已不知踪迹似乎那个背影从未出现过，他摇头笑了笑，他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回到这里就开始出现幻觉？他又看了看门上那‘欢乐之家’几个字想想还是没进去，既然美梦已不在，这里只有不想再记起的事情他干嘛还要去揭那个伤疤呢？想完他转身走了。

　　夜晚，他在梦中他又回到了他被救起的时候，她还是那么温柔的笑着——她说“小弟弟，来找你的人来咯！那边有人叫我呢，我不去的话会很惨哦！先走了，拜！”说完便急不可待地起身转而跑向一处，他想开口却是无力，他顺着她跑的方向望去看到那位长着翅膀的女孩已经站到一个男生前，距离有些远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只从他的身形看出他是男士，他温柔的揉了揉女孩的发丝似乎在笑，还望了他这边一眼，接着那位男生牵着她走了，而他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渐渐的庵上了眼，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不要！”他一声惊叫蓦地从床上做起，“又做这个梦了，那么多年没做了，没想到回国后倒是频繁了，我又不是女孩子怎么也这么敏感了？”他揉揉额角疲惫的低喃着提醒自己不要多想了。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一按按钮窗帘缓缓打开，外面的毒热的阳光却丝毫不进房间，只有光把房间照的亮，他慵懒地松松筋骨，忽而手机传来音乐声，他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笑着接通道：“林博怎样？想通了？”
　　“唉，你也别提了，小弟实在是没法子了！我爸逼我去他公司实习，还要我从底层做起，要不然就冻结我的资金，我现在是能快活几天是几天，你的事今晚再说，今晚我门出来放松轻放松，我还约了其他几个人说不定他们能帮你”。
　　他沉默一会道：“也好，好久没聚聚了，在哪里见？”
　　接着林博说出地址又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