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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后来 ...
一、就算全世界都疯了,他也不会
赵怀瑾在接受完电视台采访的时候,接到了那个陌生的电话,本以为是电视台打来的,可是接起来之后,却是一家精神病医院。
“请问您认识祁翎先生么?”
他听到之后,眉头皱的老深,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然后便是有些不耐烦的回答了一句“不认识。”
那边的人显然犹豫了一下,对他说了声“对不起”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赵怀瑾摘掉眼镜,揉了揉酸胀的鼻梁。搞什么,自从两年前两个人“轰轰烈烈”闹翻了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都是通过媒体和律师才知道对方的状况。近半年来就没有什么那边的消息,怎么忽然就接到了这么莫名其妙的电话。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但马上就否认了自己,总是觉得,那种人就算是全世界都疯了,他也不会。
二、朝夕
赵怀瑾接受采访的身份,是年度最有影响力的新锐出版人。
大学时代与同学创办月刊《朝夕》,想黑马一样在竞争激烈的期刊界开辟出一片天地。两年前因公司财务问题与另一创办者祁翎闹上法庭,后来搞了个不欢而散之后自立出版社,凭借着之前积累下的人脉很快站稳了脚。
但是关于两个人的纠纷,也是近半年才算是慢慢平息了一些。但是所有的采访中,都会或多或少的提到两人从患难好友到反目成仇那件事。
直到现在,赵怀瑾还记得大二那一年,祁翎发短信给他,说自己想创办一本期刊,问他愿不愿意一起。
于是便问他,为什么选了自己合作。
那边很快回应,因为我觉得你是那种不计名利,能为梦想付出的人。
从小读了太多书的人,总觉得自己看人很准,是理论派专家,但祁翎总归是猜对了一些东西,只不过赵怀瑾的理想,跟祁翎想得有些出入。
合作之后,祁翎才说,大一的时候太过浑浑噩噩,大二终于找到了想要为之奋斗的梦想,而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他需要一个和他一样的,为了理想不计代价的人。因为从资金到文章再到出版,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去跑,如果失败了,就必定是惨败。
不同于祁翎一开始就选择了中文专业,赵怀金是报考失误而被调剂,所以对于祁翎那种对文字的痴迷不能完全的领悟。之所以选择合作,还是有个自己的小心思。
他喜欢祁翎,是那种想要与之相伴一生的,爱。
后来两个人就开始投入到为了理想而奋斗的事业中,找赞助,找出版商,联系版权,找文章授权,市场调查。碰了无数的钉子之后,才有了第一期《朝夕》的出版。
销量不好。赵怀瑾对着一屋子的杂志喝闷酒,所幸祁翎是那种天塌下来都可以当被盖的乐观性格,一直安慰着赵怀瑾。直到一次酒后的表白和长期压抑后疯狂的一个吻之后,祁翎闪着一双含水的眼睛点了头。那以后便更是共患难。
因为《朝夕》贴近大学生活而又独树一帜,终于慢慢发展起来。当第一次《朝夕》成为许多书店销量前三的期刊之后,祁翎激动地扑到了赵怀瑾的怀里,第一次主动地吻了他。
曾经共同负担,共同努力,共同奋斗。曾经亲密无间,甚至是,曾经一起计划过有对方的未来。
不过,也仅仅是曾经。
三、有些放下,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心痛
赵怀瑾终究还是没能说服自己不去想那个电话,所以还是在一个礼拜之后,抽空去了那家精神病医院。
在咨询台说明了来意,还谎称那天接电话的是自己的助理,就被指引着到了一个办公室。
那是一个看上去大概有五十多岁的男人,虽然是坐着,但是依旧能看出来是一个挺高的人,一身白大褂,面上带着些和蔼的笑意。看见赵怀瑾进来,就伸手示意他坐下。
“我姓张,是祁翎的主治医师。”
赵怀瑾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在听到“主治医师”四个字的时候心里又泛起了不安,但还是自欺欺人的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祁翎患了精神分裂症,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总是臆想着一些不存在的人和事,旁人的话也听不进去。那天我们看见他在墙上写下了一串数字,我们试着拨了一席,结果就找到了你。”
只觉得眼前的阳光都黯淡了下来,最后一点对于自己的欺骗又消失无踪。这几天一直用“祁翎心理安慰法”来劝慰自己,他不会有什么精神疾病的,即使有也会自己痊愈,退一万步讲,他跟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可是还是在听到的时候,心疼的恨不得自己的身体里没有那个器官。
终究,还是放不下他吧;终究,还是爱他的吧。
“送他来的助理和律师说联系不到他的亲属,据说平时也总是一个人,没有朋友,所以我想,如果赵先生是他的朋友的话,可以辅助我们对他的病情进行治疗。”
赵怀瑾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颤抖,可是话一出口,还是颤抖沙哑的不像话:“我能去看看他么……”
“护士刚刚给他打了镇定剂,去看看可以,尽量不要吵醒他。”张医生笑笑着点点头,然后叫了护士带他去。
隔着那个玻璃窗就看见缩在被子里安静睡觉的人。
祁翎是南方男人,而且是那种典型的南方男人,只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骨骼似乎也比赵怀瑾小了不少,再加上没有什么肉,看上去本来就显得很纤细。而此时的祁翎,脸上更是受的除了一层皮就是骨头了。鼻子一酸,就想要推门进去。
“小声点……”护士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轻轻地推开门,走到床边,想要伸手去摸摸那张很久没有碰到的脸,但是手已经颤抖到自己不能控制的地步。那张脸,苍白的没有血色,嘴唇有些干裂,就算是打了镇定剂,眼睑也有些不安的颤动着。慢慢地蹲下,一下一下摸着唯一没有变化的黑得发亮头发,凑上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如果知道我们以这样的姿态重遇,那么还会不会有当初那样的决绝,我还会不会,那么毫不留情的伤害你?
四、有些伤害,只是一时的年少意气
回到家之后,赵怀瑾的心里一直像压着块石头。从病房出来就去找张医生说希望能把祁翎接回来,张医生翻了一下病例,说祁翎现在的情况不稳定,暂时还是需要用药物治疗,等过段时间稍微稳定一些再说。
赵怀瑾也没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后来联系了祁翎的助理,才知道其实一年多以前祁翎就有些不太正常,但周围的人都以为他是心理压力过大,知道有一次有了自残行为,才被送到医院。后来医院的医生说,这病是精神上的,最好找专科医院。那助理才明白过来。因为祁翎平时待他很好,也是因为她年长了祁翎不少,看人病的那么重也着实心疼,就花钱托关系的找了这方面的权威,也就是祁翎现在的主治医师张医生。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着一直摆在醒目位置的一排《朝夕》,心里疼得连喘气都觉得是一种折磨。也许如果当初自己能让着他点,就不会到这地步吧。能把那样的人都逼疯,真是精神上受了极大的打击。如果自己没离开,至少还能与他一起面对吧。
说不后悔是骗自己,但是说后悔也是什么都弥补不了,倒是不如做点实际的来填补心中的疼痛。因为就连对那个人的弥补,在此刻看来,也是那么苍白无力。
究竟是为什么会闹到那种地步,赵怀瑾都记不太清楚了。只是记得认识七年,在一起五年多,从来没有像那样的彼此伤害过。
祁翎上学早,所以比赵怀瑾小了将近两岁,再加上喜欢文学,身上总是有一种让人迷醉的气息。而祁翎也不像那些自认为读了很多书的人一样故作深沉,正和人倒是阳光的很,偶尔也拉着赵怀瑾出去旅游。在海边看日出,到山顶上看云海,在一起的时光,除了共同奋斗创立了一本《朝夕》,也在祖国的大好山河上留下了不少脚印。
两个人都很爱彼此,也很珍惜得之不易的这份感情。只是被爱蒙住眼睛的人都忘了自己和对方近乎一致的固执,所以两年前祁翎想要将《朝夕》做大,在北京和上海开分社的时候,赵怀瑾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否定了。
他的理由很简单,当初创办《朝夕》的时候,就是根据当地大学生的喜好设置的杂志风格,到其他的城市未必会受欢迎。而且,资金如果分散开,哪怕是有一面出了问题,都可能使整个杂志受到沉重的打击。最后就是,如果真的开分社,两个人势必要两地分隔。
而那时的祁翎早就有了自己的规划,他一直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而那股固执劲一上来,自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为了这件事起了争执,最终竟然闹到分手还上了法庭的地步,却是赵怀瑾没有想到的。
还清晰的记得,那天祁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从两个人一起买的房子中搬出去的时候,清瘦的背影挺得笔直笔直,头都没回的说了一句,我还以为只要我们相爱就够了,结果都是我的臆想。
天知道那个时候赵怀瑾多想冲上去抱住他,然后再让他一次。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两个人一次又一次的针锋相对,一次又一次的互不相让。
五、看到你这样,我恨不得流血的是我自己
再次看到祁翎,他一个人坐在窗户旁边,手上翻着一本《小王子》。接近五点的阳光斜斜的照在他身上,显得整个人特别温暖而柔软。
张医生说,他大部分时候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发作的时候会有一定的暴力倾向。张医生还说不同于其他患者不肯承认自己的病,祁翎一直知道自己的病情,而且很配合治疗,但是病情一旦发作,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赵怀瑾看着眼前这个纤弱的有些过分的人,无法想象他歇斯底里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轻轻地走过去,蹲到他的面前,然后抬起头看着两年来从没忘记的一张脸,毫无意外的看见那张脸上闪过错愕,之后便皱起了眉头。
这个动作和自己皱眉的动作相似极了,不知道是谁在模仿着谁,只是知道,在一起久了,动作行为表情什么的都如出一辙。
“你来做什么?”手指覆上书的纸张,安静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赵怀瑾瞅着他,牵出了一个满含着歉意和宠爱的笑:“接你回家。”
祁翎却是将一片树叶放在自己看的那页书中,然后合上书,澄澈的眼神一直看进他心里,然后开口道:“我的了精神分裂症,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赵怀瑾握了握他的手,“不是同情,而是……很想你。”
祁翎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来想要开门叫护士,却忽然被起来的人一把从后面拦腰抱住,力道之大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然后,耳边传来了热热的气息。
“祁翎,两年前是我不该放开你,即使现在我仍然认为你的想法不够理智,但是……我为什么就不能让着你呢……我后悔自己的理智……就算失败了又怎么样,我还可以陪着你呀,总好过想你的时候只能看着空屋子发呆……毕竟,你是我唯一爱着的人啊……”
一段话说完,祁翎明显听到了对方声音中的哽咽,自己也留下了眼泪。
“就当是再给我一个机会填补心理的空缺好不好……和我回家吧……”
近乎是哀求的语气,让祁翎莫名的就心软了,然后就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终究,还是不想记恨的吧。
认真地记录了张医生的嘱咐,就带上人直奔回以前一起生活的地方。一间200平米的复式小公寓,装修和布局一点都没变过,似乎是在纪念着什么,以至于一进屋,祁翎就有一种两年来从未离开过的错觉。
那段日子,赵怀瑾把出版社的事务基本都交给了属下去做,自己整日的在家陪着祁翎,而祁翎的病情也基本稳定下来,两个人虽然有两年的空白,但是似乎也一点一点的填回去,平平淡淡的有一种日常过日子的感觉。感情上的那道疤,虽是不能消除,可总归是一点一点在变淡。祁翎也被赵怀瑾照顾的长了点肉。
若是一直这样,倒也是美满。
那天赵怀瑾被秘书打电话叫去和一个作家签出版合同,回到家就看见厨房门口有血迹,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就冲进屋子,看见祁翎靠在阳台的墙上,小臂上的血都有些凝固。
自从接了祁翎回家,医药箱就一直摆在外面,这时直接就拿过去抓了人包扎。祁翎抬头,一脸委屈的看着赵怀瑾:“怀瑾……我找不到我们的刺青了……”
刚刚包扎好,赵怀瑾心疼的把人揽到怀里,下巴顶着祁翎的头顶,眼泪再也忍不住的从眼中流下。
六、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赵怀瑾从某个知名作家的新书发布会上出来,就匆匆忙忙的赶到机场,准备到另一个城市接受参访。从德国回来之后,不仅把出版社做得有声有色,更是接手了《朝夕》并成功在北京开了一家分社,这次的采访,也算是为《朝夕》在上海开分社蓄势。
在飞机上,赵怀瑾疲惫的准备小憩一会来缓解疲劳,看到手上戴着的戒指,不禁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都没有和他说自己又要到别的地方,心里有些不舒服呢。
那是一个聊天式的访谈,气氛从一开始就很轻松,赵怀瑾从容的回答着主持人的每一个问题,俨然透着成熟男人的气质。
“有观众说,赵先生在消失到德国的那半年成熟了很多,能谈谈那半年发生了什么么?”
赵怀瑾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年纪大了,自然就成熟了。”
“你可不老啊,这个年龄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说着,主持人衣服开玩笑的口吻,接着问:“不过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听说过你的婚讯。”
赵怀瑾习惯性的用左手的拇指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一个没有什么装饰的白金戒指,却是在内侧刻了“Qi”两个字母,深吸了一口气,他依旧保持着微笑,“我是在德国注册了结婚,当时也没有通知什么朋友,所以国内可能没有人知道。”
下面的观众一脸的震惊,经验丰富的主持人马上接过:“方不方便谈一下你的另一半?”
“他不是我的初恋,但却是我最爱的人。他是我大学同学,在一起很多年了,后来因为吵架分开了一段时间,可是当我再看见他时,我才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于是就带着人跑到德国注册了结婚。”
后来又聊了些关于杂志,关于出版社。最后,主持人笑着拥抱赵怀瑾,“祝你事业成功,和另一半幸福美满。”
“谢谢。”
大概又过了几年,很多人都说让赵怀瑾写自传,闲来无事就提起笔总结一下自己不辉煌的人生。写到一些事的时候,眼泪便再也止不住。
“直到那次他一个人在家里说找不到我们的刺青,我才隐约知道,原来能把他都逼疯的人,是我。我一直以为他乐观的能够接受一切的苦难,但是从来没想过,我的离开,对他来说是如此大的打击。”
“我应该知道的,那样骄傲自负的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病情?心里什么都明白,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歇斯底里,两个灵魂相互的冷眼旁观,如果不能两个都救赎,他一定会选择两个都毁灭。”
“他跳下去的那一刻,我知道,生命中有些东西,熄灭了。”
“既然他不能为了我而选择活下去,那我必须为了他继续活下去。去完成曾经他梦想过的梦想,只当是为了,纪念他。”
“他在的时候一直很依赖我,可是如今,我却要依赖着他而活下去,使自己不必轻生。我这辈子唯一爱的人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我会一直把他放在心里,当成自己的依赖。”
—————THE END—————
穆清言
2011.12 05
关于灵感 是和心理课看的电影《美丽心灵》有关 所以化用了一些情节 至于杂志社桥段 来自于某只的伟大梦想=-=
名字什么的 由于是临时想写这个文 就懒得起名字 本子里刚好夹着几张高三写的东西 是一篇小楼歌曲《风流》的YY 因为好像木有给人看过 于是名字就直接拿来用了 我是懒人X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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