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传奇》以天

9、第九章

　　“小娃娃，你就是阿雨的弟子？”戴着漆黑的蝙蝠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子以下部分的男人，身着乌黑的死神一般的袍子，手腕上固定着两把锋利的明月弯刀，声音有些尖锐。
　　剑心背着柴火微微点头，抬头望着蝙蝠男：“在下是剑心，大叔是？”
　　“青蓝，你的刀法用的不错。”
　　“大叔看到了？”剑心摸了摸腰间的刀说。
　　青蓝嘴角扬起几分笑意：“你一直在躲着我们。”有趣的小鬼，这山上寂寞了这么久，终于有新的玩具了呢。
　　“师傅说不要搭理陌生人。”剑心狡猾的一笑很自然的回答。
　　“你长大了必然会是另一个毒魔。”
　　“在下也随就医仙爷爷学医术，也许以后会被称作是毒仙。”
　　青蓝哈哈大笑道：“还是个不懂谦虚的小鬼。”
　　“不是不懂谦虚，只是如果在下做不了毒仙，师傅会将在下制作成药人，医仙爷爷更想将在下送给一个叫老鬼的傀儡师制作成傀儡娃娃。”
　　“压力很大的样子，真可怜，老鬼就住在西北角的那个山洞里，你大概不会想要见他，小娃娃还是该好好学毒术和医术。”青蓝怜悯的看了剑心一眼，阿雨和九歌也都不是什么善类，一个几岁的娃娃跟着他们也够惨的。
　　“时间不早了，大叔，我该回去了。”
　　“别急着走，跟我打一场。”
　　“哎？”
　　“跟我打一场，你的刀法很不错。”
　　“大叔，那是劈柴劈出来的。”
　　“拔刀。”青蓝懒得听剑心的狡辩之词，那样的刀法绝对不可能仅仅是劈柴就能练出来的，只有经历过真正的杀戮才可能将刀法练到那种境界，挥手就将剑心背上的柴披散了，洒了一地。
　　剑心低头看着地上的一缕发丝，无奈的道：“既然大叔一定要在下拔刀，那在下不得不从。”
　　后退了几步，两腿程弓形，一手按住刀柄，闭上眼倾听着风吹的声音，轻声道：“出招吧。”
　　“你打算闭着眼睛找死？”青蓝有些恼怒，这小鬼未免太自大了点。
　　“在下没有看轻大叔的意思，这是在下进攻的方式罢了。”
　　青蓝的脸色微微转晴，这小鬼的刀法不简单，从劈柴的手法上就可以看出来，还是要谨慎应对。
　　木刀毕竟不能与真正的刀具硬碰硬，经过半年多的磨练，剑心已经掌握了新的刀法，即便是木刀在手，对他而言木刀和真刀已没多大差别。
　　青蓝也不再废话，身形一闪，便隐去了气息，如果剑心此时睁开眼的话必定会看到眼前出现几十个青蓝正围着他转圈，无形的杀气蔓延开来。
　　剑心沉静的保持着拔刀的姿势，原地不动，眼皮都没有动过分毫。
　　只是瞬间，青蓝有了动作，那是他惯用的一击必杀的绝招‘闪电一刀’，双手的刀同时从不同的侧面进攻，中者必死。
　　青蓝有霎那间的失神，剑心身形一闪，已进到了他身前，刀尖垂直向上，抵在青蓝下颚上，留下了浅浅的血痕，任谁都相信只要剑心有意杀青蓝，青蓝在刚才的瞬间已经是个死人了。
　　“好快的刀，你杀了我吧。”青蓝用余光注视着剑心，艰难的笑了笑。
　　剑心瞬间收了刀轻声道：“大叔的身法也很快。”
　　“为什么不杀我？”青蓝冷冷的道。
　　剑心弯下腰拾着洒了一地的柴火，淡淡一笑道：“我和大叔又没有什么仇怨，我也不愿杀人。”
　　青蓝转过身长长的叹了口气，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出几步回头道：“有这样的身手，你迟早会不得不去杀人，等你长大了就不会再这么天真了，你不杀人，人便杀你。”
　　“大叔说的也许是对的，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的手上不会沾上任何人的血。”剑心重新背起柴，说罢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再次回头看看剑心的背影，青蓝喃喃低语道：“阿雨收了一个好徒弟，只是这样的性格究竟是好是坏。”
　　剑心在万邪山度过了八岁的生日，也终于认识了万邪山里所有的邻居，医仙阎九歌、暗杀者青蓝、傀儡师老鬼、紫色妖姬梦娇柔、屠夫阿飘。
　　虽然几人都是邻居，但各自很少来往，也各有各的地盘，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时候很多，就像毒魔萧秋雨和阎九歌的关系就很矛盾，说不上是朋友，有时候像是仇人，但偏偏可以面对面的喝茶聊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剑心成了万邪山的长工，经常性的消失，其实是被某些懒鬼抓去当免费劳动力了，萧秋雨对此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阿飘没有姓，大家只叫他阿飘，他自称以前是当屠夫的，剑心还真想象不出像阿飘这样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子曾经是杀猪的，阿飘给他的感觉像是十八九岁的大男孩儿，总是温柔的笑着，所以剑心也很喜欢找阿飘玩儿。
　　对比一下阿飘和其他人，剑心觉得阿飘还是个正常人，至于傀儡师老鬼则是个阴沉的老男人，看到剑心就想着将剑心做成傀儡。
　　紫色妖姬梦娇柔是个变态，明明是女人，却一会儿用女人的声音说话，一会儿就换成男声了，最喜欢勾起剑心的小下巴问：“剑心，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是谁？”得到满意的答案时就会狂亲剑心的脸蛋。
　　“小剑心，告诉我，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是谁？”第一千九百次询问。
　　“是梦姐姐。”
　　梦娇柔心情愉快的尖笑几声，抱起剑心亲了亲，又问：“我是谁？”
　　“女王大人。”
　　波！
　　“小剑心真乖，女王大人明天下山给你买糖，哦哈哈哈呜呵呵……”
　　“……”
　　傀儡师的山洞里，剑心被绑在墙上，老鬼伸出尖利的爪子轻柔的划过剑心的胸膛，就像是在抚摸情人一般温柔，声音低沉嘶哑：“多么完美的身体，多可爱的娃娃，不要挣扎，不要反抗，乖乖让我制作成傀儡吧！哦呵呵呵！”
　　绳子噗的一声被震断了，剑心脸上的笑容比哭都难看，迅速闪人：“老鬼大叔，在下不陪你了，师傅喊在下回去吃饭。”
　　“小剑心你别跑呀，反正你的医仙师傅迟早要把你送过来的，早几年和晚几年变成傀儡有什么区别？”
　　……
　　憋了几个时辰了，好不容易从老鬼那里跑出来，剑心连忙狂奔了三里路，才放心的到草丛里方便。
　　背后一把弯刀抵在腰间：“小剑心，乖乖来和你青蓝大哥厮杀一场吧！”
　　打了个冷颤，彻底的没了方便的欲望，苦笑着回过头：“大叔，拜托你闪远一点，没看到在下正在办正事嘛。”
　　青蓝鄙视的看了一眼剑心的下身，不以为然道：“切，这么小，你大可以放心，即便是在饥渴，我也不会对小鬼感兴趣，你快点解决，好尝尝我这几日新开发的绝技双刀。”
　　好不容易解决完，剑心真想仰天发出一声狼嚎，呜呜呜呜！狼哥哥救命啊！这日子没法过啦啦！。
　　“剑心，又被那几个家伙欺负了？”到了阿飘的家，迎来的是一声温柔的问候。
　　剑心灿烂的笑着说：“还好啦。”
　　“剑心，你的衣服又短了一截，来，把这件衣裳换上，这是我前几天帮你缝的，你看看合不合身。”
　　“哇！好漂亮的衣服，阿飘亲手缝的吗？不用试也知道一定很合身。”剑心感动的捧着那件红色的武士服，想不到阿飘还记得他说过自己喜欢什么样式什么颜色的衣服。
　　阿飘温和的笑了笑，亲手帮剑心换上新衣裳，弯下腰为剑心口好扣子，揉了揉剑心的脑袋，说道：“我明天要下山去了，可能要走一两个月，这段时间里就不要来这里了。”
　　剑心望着阿飘，沉默了片刻，问道：“有重要的事要做？”
　　“嗯，接了个任务。”
　　“任务？”剑心不解的望着阿飘。
　　“杀人。”阿飘没有解释，只是平淡的陈述着杀人的事实。
　　“平安回来。”剑心也没有多问，他无法阻止别人的生活，江湖仇杀不是他一个人能阻止的了得，即便很无奈，但还要面对现实。
　　阿飘回了剑心一个安心的笑脸，点点头，拍拍剑心的肩膀：“回去吧，不然回去太晚了你师傅又要发火了。”
　　“嗯。”
　　剑心一路小跑离开了阿飘的住处，心情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轻松，不是害怕杀人，也不是讨厌阿飘杀人，只是在担心阿飘的安危，他会不会有危险。
　　萧秋雨大约知道剑心在想什么，吃饭的时候忽然说道：“万邪山的人和万邪教没关系，只是万邪教算是万邪山下的住户罢了，这山上的人都是杀手，包括阎九歌这个医仙，医术也可以杀人。”顿了顿，看着剑心的眼睛又说：“我们杀人不问理由，不问身份，只要对方出的起价钱，剑心，你也该长大了，这江湖从来没有所谓的大侠，所以，你也不能做大侠，要活着只能遵守这个江湖的规矩。”
　　“师傅……”
　　“你觉得最温柔的阿飘其实是这山里最可怕的杀手，江湖第一杀手屠夫阿飘，你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自然不会知道，但即便是老鬼他们也不敢轻易去招惹阿飘。”似乎觉得之前的话不够刺激，萧秋雨继续说道。
　　摸了摸剑心身上的新衣裳，看着剑心淡定无比的脸，萧秋雨嘴角微翘：“这是他送给你的吧！阿飘很喜欢小孩子，对小孩子从来都狠不下心，不过等你长大了也许他会觉得你是他的弱点，然后用杀猪刀一刀捅了你。”边说边用手指指了指剑心的心口。
　　“杀手是没有心的，作为我的弟子，你也不该对任何人抱有希望。”声音渐渐的降低了，萧秋雨嘴角的笑意变成了嘲讽。
　　“杀手也有感情，有感情就有心。”眼神里充满了坚决，剑心很少反驳萧秋雨的话，曾经作为侩子手……或者更确切点儿该称之为杀手的他深信那段黑暗的时光里自己内心深处还是有正常人的感情的。
　　重重的用手敲了敲剑心的脑袋，萧秋雨恨铁不成钢的道：“我愚蠢的弟子，是什么让你如此天真的以为杀手会有感情那种东西。”
　　“因为……”剑心沉重的表情让萧秋雨更加关注接下来的内容。
　　“因为什么？”
　　剑心出神的回忆着前世短短的却又漫长的一生，脸上忽然扬起一抹笑意：“因为一段难忘的记忆。”
　　知道剑心不会在说下去，萧秋雨只得没好气的狠狠捏了一把剑心的脸蛋，听到剑心凄惨的哀嚎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