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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分开以后 ...

  •   一室寂静,只有挂钟滴答滴答地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何飞盏慢慢地走着,轻轻推开卡卡西的房门。

      他在床上靠墙坐着,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下,一头银发美丽非凡。见到小飞,他吃了一惊:“怎么了?”

      她游魂一样走过去:“让我在这待着。”

      看着她死水一样的眸子,卡卡西想了想,把她拉到床上躺好,顺手盖上了被子,然后下床。

      何飞盏一把抓住他的手:“别走。”

      他诧异地看着她。

      “别走。”她抬起眼睛看他。

      想了想,卡卡西躺在她身边,任她握着自己的手。这丫头,从小就是这样,一有心事就抓着他的手不放。后来渐渐演变成他们三个谁在她就抓谁的手。

      今夜她的手异常的冷和软,似乎已经筋疲力尽。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卡卡西说:“你们怎么了。”

      “什么也没有。”她直瞪瞪地看着月亮。

      “那闭上眼睛,睡吧。”

      她近乎憎恶地眯了眯眼睛:“今夜——不行。”

      他看着她。

      “卡卡西,今夜的月亮让我害怕。”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她——是在担心鼬吗?

      “放心吧,黄鼠狼命很大的。”他懒洋洋地说。

      而她冷笑了一下:“我知道,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了。”

      活着,永受那无尽的煎熬;死去——一、无、所、有。

      “跟我说话,什么都行。”她还是瞪着月亮,“拜托。”

      卡卡西愣了一下,突然有点生气:“睡觉!”

      睡?在这不祥的月色里?在这布满血腥味的空气中?在鼬一刀一刀斩杀自己同胞亲人的时候?

      她的眼睛越瞪越大。

      终是不忍,卡卡西叹口气:“好吧,别这样,我说就是了。”

      宇智波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旗木大宅的。

      心里的麻木被小飞最后的那句话击得粉碎,她说:无论如何,我都会相信你,永远。

      就像她知道他的心事,知道他即将去干什么。

      月光下,这双手刚刚还抱着她,鼻端似乎还能闻到她的味道。

      小飞今夜的态度太怪异了,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宇智波斑从黑暗中现身:“那是谁?”

      鼬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那孩子对你很重要?”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兴趣。

      鼬的眼睛抬起。

      多年前,止水也曾这么问过。

      止水……那个八卦的男人,现在想起这个名字,连带着就是过去那些点点滴滴汇聚成海啸般的回忆迎面扑来。

      “只不过是个熟人,”他转身,“走吧。”

      几天后

      佐助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很久很久,并没有去开灯。

      一夜之间,他家破人亡,最可笑的是,凶手是自己最敬爱的哥哥。

      三代火影有说过要他住到别的地方,哼,他才不会去,这里才是他的家。这里才是宇智波一族应该待的地方。

      就算这一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脑子还麻木着,佐助想难道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的话哥哥还是哥哥,爸爸妈妈都还活着,活着,哪怕继续忽视自己也好。

      心里知道,这都是不可能的了,就因为那个男人,那个无聊的理由。

      举起苦无,佐助面无表情地流着泪,把那个手拉手的人偶戳了个稀烂。

      窗外的树梢上,何飞盏站在那里不知多久了,卡卡西陪在她身边,他惊讶地发现小飞看着佐助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恨意和憎恶。

      “回去吧?”他说。

      她没有动:“卡卡西,求你件事。”

      “我要搬走了。”她说。

      沉默,卡卡西看着她的侧脸:“去哪。”

      “随便,帮我找间小房子,越小越好,我总不能一辈子赖在你家。”

      “胡闹,你才多大,再说,还有经济问题——”

      她的马尾在秋风中翻卷着:“鼬把他的财产留给了我。”这是鼬走后的第二天她在枕头底下发现的,存折目前就在她的口袋里。

      卡卡西忍不住皱眉:她到底是恨鼬还是不恨鼬?!不恨的话刚刚那憎恶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如果恨,财产什么的她就不会接受。

      她到底在想什么?

      “经济完全没问题……请帮我找间位置偏僻安静的房子,生活方便就好。”她面无表情地说下去,“还有,我要退学。”

      卡卡西完全被她弄糊涂了。

      何飞盏向他转过身去,微微一笑:“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她如愿以偿地搬了家,位于村子内侧比较偏僻的地段,两室一厅,添置家具什么的她只用了一天就全部搞定,一整套连买带搬弄完了钱还剩下很多,多到她觉得自己一辈子晒太阳过日子都没问题。

      混吃等死的梦成真了,她却没觉得多兴奋。

      两个房间,一个是她的卧室,另一个被她改装成书房,走进去一眼会被吓一跳的那种藏书量。

      她的屋子里走到哪都能看到书架和书,阳台上搁着一个大大的摇椅,除此以外可以算得上空无一物。

      卡卡西对着这种布置摇摇头:这哪里像是个十岁的女孩子的闺房,这不完全是老头子的狗窝么?

      但是房子弄好的时候,她看起来有点高兴。

      不高兴的是宁次,准确的说,炸毛的是宁次。

      “为什么退学!”搬家结束那天她请他们吃饭,饭桌上宁次一巴掌拍在餐桌上吼起来了,“搬家无所谓,为什么退学!”

      “因为不想当忍者。”小飞夹一条秋刀鱼给卡卡西,又夹了一条给空。

      宁次语塞,他不是不能理解小飞被那件事刺激后的心情,可是……

      没有她的学校好无聊。

      他转头找卡卡西:“连你也顺着她?!”

      卡卡西咬着鱼满脸无辜。

      宁次独自生闷气。

      小飞端起杯子:“今天谢谢你们,以后我会自己独立,有空儿再见。”

      卡卡西和宁次僵在那了。她什么意思?她独立,与他们划清界限?

      小飞把那杯饮料一饮而尽,冲他们照了照杯子。

      走的时候,卡卡西皱着眉,宁次黑着脸。她站在阳台向他们挥手,随即一矮身在摇椅上坐下了。

      “这样好吗?”空跳到她膝盖上与她对视。

      她的目光追随着楼下那两个渐行渐远的人影:“其实我一直是个非常别扭的人,再爱再在乎,只要觉得不够好,便宁可不要。他们少了我这个累赘,只有好。”

      空歪着头:“连朋友也不做了?”

      “他们会有朋友的,不差我这废柴。”

      “怪人。”

      她微微地笑了:“谁说不是呢。”随即又说,“现在没有西巴陪你吵架了,会觉得无聊吧。”

      空哼了一声。

      为什么非要等到只剩下回忆的时候才不得不走呢?提前走,走在最绚烂的时分,岂不更好?

      宁次忍了五天,第六天的时候终于冲上门要说法了。

      “小飞!你搞什么鬼!”他一张俊脸绷得死紧,“跟我们绝交了?”

      她坐在摇椅里晃啊晃的:“哪有,是你们忙,我不好意思打扰罢了。”

      空在她腿上伸了个懒腰。

      宁次走到她身边蹲下:“就这么把自己关起来?等他一辈子?”

      “谁?”她一径的云淡风轻,看不出情绪。

      “小飞,你——”

      伸指封住他唇,她微笑:“宁次啊,你以后会是个超级的大帅哥,迷死一大票姐姐妹妹的那种,别跟我这使性子了,说出去笑掉别人大牙。”

      他皱着眉:“什么跟什么,我是说你——”

      再次封住他唇,小飞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不过,我个人不喜欢宁鸣,希望你千万不要那么做呦。”

      她到底在说什么?!宁次把她的手抓下去:“喂!”

      抽回手,按上他的脸,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她说:“要长成一个好男人喔,宁次。”

      她的眼睛虽然倒映着自己,但是宁次知道其实她想着的是另外一个人。那样恍惚的微笑,遥远的眼神,那不是在看他。

      她完完全全是属于那个人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宁次的心和自尊一块儿碎了。

      是他太笨太迟钝,她早已跟他道别过了,那天她说过就算她不在,也希望自己勇敢快乐地活下去。

      没有她还快乐个屁。

      沉默地站起来,良久,他说:“你都安排好了。”

      “嗯。”她温柔地看着他,“对不起,宁次。”

      他向前走了两步:“我会比变得他更强。”然后他从屋顶上跳走了。

      “傻孩子。”她笑。

      空看着宁次的背影:“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她倒在椅背上,闭起双眼:“我根本没有心。”

      何飞盏不知道的一件事是:宁次那天晚上哭了很久,第二天他已经成长为一个沉默坚毅的少年,但是性子又变回了最初的偏激毒舌,成天把命运挂在嘴边。他现在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人的命运,是从一出生就被注定了。

      他真心觉得自己的命运就是被迫保护着宗家,孤单到死。

      还是不甘心,还是会愤怒,但是他渐渐地真的觉得是有命运这回事的。

      如果何飞盏知道的话,大概她也只会说句:“命中注定他有这一劫。”

      鸣人的桃花劫。

      何飞盏不知道的另外一件事是卡卡西顶住了来自火影来着元老团来自木叶上层以及蛙神凯和阿斯玛等等方面的一切压力退出了暗部,卖了房子搬了家。

      他的新家就在小飞的楼上。

      其实也不全是为她,止水和鼬的事情过后,他是真心厌倦了;没了他们,旗木大宅安静得可怕。

      有天晚上躺在家里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重要的东西已经不在这间屋子里了,于是第二天愉快地联系卖房子。

      何飞盏不知道他常常躲在远处看她,那只猫虽然知道,但显然默许了这件事,有几次他甚至碰到了宁次,两人为了抢占最佳地形还过了几招。

      赢了之后卡卡西得意洋洋地冲宁次飞了个吻,把他气走了。

      卡卡西养成了走路捧着本十八禁的著名习惯。

      宁次发疯似的练功。

      小飞……吃饱睡睡饱吃,没事看书晒太阳。带着黑猫空一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分开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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