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自由》木木小三

17、第 17 章

　　幽深而冗长的甬道，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秦语就在这黑沉沉的甬道里摸索着，前进着，磕磕碰碰地往前走，放眼远观，却又看不到路的的尽头，只能这样一直走下去，永无止境。秦语置身于黑暗中，只觉得一股股阴湿的冷气从四面八方吹过来，似是无孔不入地侵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感受到那肆虐阴冷之气，她无力地缓缓蹲了下来，颤抖着蜷缩成一团，绝望地再一次看向那路的尽头，却欣喜地看到了远处那一丝微弱的光，犹如舞动的精灵，若隐若现的，似乎是在指引着秦语前进的方向，秦语心里一阵狂喜，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顿时生就了无穷的力量，向那光源飞奔而去，近了，近了！眼看着就快要到了，突然一张熟悉的脸从侧里闪了出来，是林子宴！那张扭曲的脸惭惭的在秦语的眼前放大，放肆地狂笑着，手上居然还拿着那支带血的箭！而那血正从箭矢上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秦语吓得连忙用双手捂上脸，发狂地往后跑去，脚下却被拌了一下，秦语“啊”了声，就扑通地往地上跌去，才看清楚了那是一条巨大的蛇，蛇头已被割裂了，血正从里面潺潺地流出来，流得满地都是，秦语举起双手来看，满手都是稠稠的鲜血，红色的血刺痛了她的眼睛，闭上眼不敢看，不敢看！脑子闪着的画面全是红红的鲜血。她猛烈地摇着头，拼命叫喊着，妈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小语好害怕，小语要回家！妈妈，你快来带我回家呀！妈妈！……
　　小语，小语，那一声声呢喃，是如此的熟悉，是妈妈听到了，妈妈真的听的了！秦语循着那声音追寻着妈妈的身影，在那！就在刚才那光源处，妈妈的身影依稀地出现在光源的前面，朦朦胧胧的身影显得更加神秘。秦语扑向那抹身影，那身影却飞快地向后退去，秦语怎么也抓不到那抹身影，只能紧紧地追随着她，小然小轩拉着秦语的手说，夫子，你不要走呀，你说过你会回来呀，不要丢下我们呀。秦语用力的拍打着他们的手，却怎么也挣拖不开，放开我，小轩小然，不要拉着我呀，快放开我，我要回家呀，求求你们了，秦语发出歇斯底里的哀求声，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随着那光源越走越远，光也慢慢在暗了下去，最终世界重归黑暗，妈妈的身影也随着消逝在那黑暗里。秦语的心也随之跌入无底的的深谷，一直往下跌，往下跌……

　　“咦？这东西好奇怪呀？是什么呀？哗！小然，你快看看，这里面还有一只小蜜蜂呢！”小轩慢慢掰开秦语的手，一块水滴形的紫色宝石露了出来，透明而光泽，而秦语的手心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手，汗手粘着宝石，还散发出一种淡淡的优雅的芳香。
　　小轩和小然都是翟颜卿请来，翟颜卿想，毕竟他们也是秦语最疼爱的学生，所以便让他们来看看她，兴许还能让她醒过来。
　　小然兴冲冲地凑了上来，“真的，那只小蜜蜂还活着吗？”
　　“笨蛋！它早就死了。你看你看，它都没动过！嗯，你闻闻，还有一股香味呢，夫子的汗水竟然有香味耶。”小轩把宝石拿起来把玩着。
　　小然侧着头盯着那块宝石，哀叹了一声，说：“你说夫子还会醒过来吗？要是夫子醒不了，那……”小然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小轩拍了一下头。
　　“笨蛋，夫子当然会醒过来啦。”
　　小然被拍了一下，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伸手便要夺那宝石，小轩连忙往身后一收，便绕到茶几后面去，两人便在房里追逐起来，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一个小厮跑了进来，阻挡两个孩子的去路，看到小轩手里举着的宝石，很心疼地夺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满脸通红地瞪着他们：“这是我今天早上给秦公子的，你们怎么能乱拿呢？还有，你们不许再在这里吵闹了，公子还病着呢！”
　　两个小孩子也不服气地回瞪着那小厮：“不就是一块石头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凶我们，夫子从来不凶我们的！”
　　“它不是普通的石头，这是我家的家传之宝，我娘说它能保平安的，很灵验的，所以我一直都把它带在身上呢，虽然不值钱。我把它送给公子，公子就可以快快醒过来了，要不然小姐肯定饶不了我。”
　　两个小家伙也理会他的话，依然干瞪着他，三个人就这样对峙着，各不相让。

　　“嗤……”的一声，秦语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唰唰唰，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秦语！
　　“夫子！”
　　“夫子！”
　　“公子！”
　　雀跃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
　　“哈哈，我说，你们这是在干嘛？斗鸡眼呢？哈哈……”秦语揉了揉惺松的双眼，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两个孩子又叫又跳地扑向秦语，而那小厮却是喜极而泣，拈着袖子一个劲地擦拭着泪水，嘴里还一直说：“我就说嘛，这宝石真的很灵验的！”
　　“啊！”眼看着那两个孩子就要扑倒在她身上，秦语惊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挡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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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两个小家伙怔在秦语面前，“夫子，你不喜欢我们了？”
　　秦语反应过来，忙把手放了下来，摸摸脸颊陪笑道：“不是不是，嘻嘻，那我是病人嘛，哪能经得起你们这样子折腾的。”说着还眨了一下眼。两个小家伙看她那表情，又嘻嘻哈哈地扑了上去，还叫嚷着：“夫子骗人，夫子骗人！”
　　秦语看着两个张牙舞爪的小家伙，顾时傻了眼：这小屁孩还真难哄！
　　那小厮虽然也是喜笑颜开，却只远远在看他们笑闹着，不敢走近。秦语看到他就是那天扶她回来的小厮，便笑着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那天那样对你说话是我不对，对不起呀。”
　　那小厮不知所措地挠着后脑勺，嘿嘿的傻笑着说：“小的叫赵平，小的知道那天公子是喝醉了才胡说的，小的没放心上，只求公子能替小的求情，不要让小姐赶我走，小的……。”
　　“停停停，赵平是吧，你说话还是自称‘我’吧。还有，你为什么让我来替你求情呢？”秦语听着他“小的小的”一直说，听起来特别扭的。
　　“嘿嘿，小的……，哦，不是不是，我，我已经习惯了这样了。”赵平便把一五一十地把原委告诉了秦语。原来翟颜卿把秦语昏迷不醒的责任推到了他身上，并扬言要辞退了他。
　　秦语听到事情是因她而起，心里特愧疚，更是欣然答应了他。
　　赵平得到应答，高兴得把手里的放到秦语手上，说：“谢谢公子，你真是好人！这块是我家的平安石，我娘说它能保人平安的，我今天早上放在你手里，你就醒了过来的，真很灵验的。现在送给公子了。”
　　秦语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块罕见的琥珀，并没有收下它。只是当宝石被放到她手上的那一刻，她只觉得整个人的心绪都安静了下来，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的安详，隐隐地还闻到一阵淡淡的松香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