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自由》木木小三

10、第 10 章

　　一路走过，我权当是旅游似的游玩着，惬意而安闲，自由自在的，完全没有了那种刚到这里时的惊恐与惘然，想不到这个天佑国不但风景怡人，就连村民也甚是热情大方，我这长途跋涉中，常常是借宿在村民家中的，倒也安然。因此，我总是慢哉悠哉的，倒也不急着往琰国赶去。

　　淡淡的青草的清香味夹着清新的泥土气息迎面扑来，我微阖着眼感受着这种绝妙的空气，似是笼罩在迷迷蒙蒙的薄雾当中。我不由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眼望去，绿油油的青草，黄绿交错。天空湛蓝湛蓝的，干净而悠远，让人心里也跟着明亮了起来，不远处是孩子们欢快的嘻笑声，引亢高歌的鹅叫声，伴着小溪潺潺的流水声，竟组成了别致的交响乐。心里想着要真是回不去了，在这里做夫子倒也不错呢，旋又自拍了一下脑门，自顾呵呵地干笑了两声：“都想哪去了。”
　　这些天一直住在这个叫做沂城的小城里，说来也真是够倒霉的，傅大哥给我的银票全让小从偷给光顾了，如此一来，我就得自力更生了。为了筹措路费，便暂时在这个小城的一个私塾里做了夫子，不过整天看着这些孩子摇头晃脑地读书的样子，我就有要抓狂的冲动。眼看着今天的天气不错，便带着这些孩子来到郊外游玩。
　　“夫子，那边有个姑娘一直在看着你。”小轩一手拽着我的衣袖，一手指向我后面，我转过身顺着他指一看，一位红衣女孩正坐在马背上看着我这边出神，看到我转身看她，便冲我笑了笑，策马前来。
　　“那当然啦，我们的夫子长得这么好看，哪个姑娘家看到他不动心的。我长大也要嫁像夫子这么好看的人呢。” 小然稚脱的声音在我听来怎么就像是老气横秋的样子呢。
　　小轩吃吃笑，说：“那你不如嫁夫子得了。”
　　我嗔了小轩一眼：“小轩，是不是想要罚抄啊你。”
　　小轩撇撇嘴说：“夫子才不会罚人呢。”嘿，这小屁孩，还真吃准了我是只软柿子，不会拿他开刀。我宠爱地摸了摸他们的头，无奈地笑说道：“到时候你们的夫子回来了，看你们敢不敢这么嚣张。”小轩不以为然地吐吐舌头，小然边摇着我的袖子边问我：“夫子，那到时候你是不是要走了，不管我们了么?”
　　“嗯……这个嘛，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我就好好地考虑考虑要不要留下来。”
　　两个小家伙相视着眨了眨眼，狡黠地笑笑了，然后轰的一下就跑开了，还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唱：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可爱的孩子……
　　这时那红衣女孩已来到我跟前，我细看一眼，只见女孩肌肤细嫩，面带红晕，仪态从容，嘘气如兰，羞怯中不失果敢之气，我暗暗称奇。女孩兴冲冲地跃下马，一脸的惊喜道：“白公子，想不到真的是你！”
　　我诧异，这白萦玉生前也是以男子身份示人？她的死也很少人知道吧？不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我故意皱了下眉：“小姐认错人了，我叫秦语，而且我也不认识你。”
　　她眉毛一挑：“哦？那倒是我认错人了，是么？”她盯着我，语气里全是不相信，：“那多有打扰了。”说完就要打转马头离去。
　　我朝她微一颔首，转身欲走，刚抬起脚，却只听得身后传来异响，心里暗叫不妙，来不及躲闪，后背便重重地吃了一鞭，背上隐隐传来的刺痛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没想到她竟会突然袭击我！试我吗？哼！我怒不可遏地转过身怒斥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她愣愣地看着我，呆了一会，然后慌忙跃下马来，手中的马鞭一扔：“伤着公子了？”边说着边伸过手来欲察看我的伤势，我的手轻轻一拂，将她的手隔开，淡淡地说：“姑娘，男女有别，请自重。”她讪讪地收回手低下头说：“那公子为何不躲？”
　　“躲？那姑娘认为我定能躲开这一鞭而出手伤人的么？”我厉声质问道。
　　不想我这一质问，她反倒理直气壮起来了：“是，我的确是想试试公子的武功，既然你不是他，我也不会缠着你了，至于我伤了你，我一定会赔偿的。明天我会让人送过去的。”一口气说完，脚一跺，转身上马，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马儿痛地长鸣，拔腿飞奔而去。看她满脸通红气呼呼的样子，我不觉莞尔，真真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呐。
　　“夫子，你没事吧？”
　　“夫子，你痛不痛啊？”
　　“夫子，那个人好凶！”
　　“……”
　　她一走，孩子们立刻涌上来团团围住我拉扯着我的衣服，我蹲下来，看着那一张张稚气的小脸，开怀地笑了：“夫子没事，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不过……”我低下头来看着那一双双抓紧我衣角沾满了泥巴的小手，皱了皱眉，嘿嘿地贼笑着：“你们再不放手，明天，夫子的衣服就要归你们洗了……”
　　“轰”的一声，孩子们顿时便作鸟兽散。我气结，这群小鬼，我“霍”地站进来作扑抓状：“谁要让我抓到，我非活剐了他不可。”
　　“啊……”孩子们的嘻笑声久久地回荡在这乡间的田野上空。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我念一句，孩子便跟着念一句，我极其厌烦了这种教学方式，可孩子们却完全适应了这种教学模式，一时半会还真改不了，只好顺着他们的了。我虽是教他们读书，却从不教他们写字，毛笔这玩意儿实在是不好用，看着自己写的那些歪歪斜斜的字，心里就特自卑，这样的字怎么敢拿出来教孩子们呢。

　　说来也真怪，自那天被那个嚣张的小姐伤了后，每天总会有种各种各样的补品，一大堆的金创药源源不绝地被送到学堂里来，说是翟小姐表示对我的歉意。原来这翟小姐名叫翟颜卿，是长隆钱庄老板的千金，这人是沂城出了名的刁蛮小姐，既是如此，她为何要这样做呢？只怕因着这张脸庞，要引出多少祸端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