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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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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夫人回了府,府里权利拿捏在唐嫣手中,穆夫人左敲右捧就盼唐嫣把权利交过去,唐嫣没入府时,权利分摊在聂氏和孙氏手中,不过做主的人是穆夫人,大小事全都要她过问后,才能差遣下去。
然,唐嫣入府后,赵府名正言顺的夫人,老夫人去世,聂氏不过是外家,府里掌势怎么都轮不到她插手,翠柳、贵婆子利落将府里事宜揽了过去,至于孙氏那边,敲打、训话更没少过。二房不时找茬,却不敢明着来,毕竟没个名分。
爷向来敬重穆夫人,唐嫣自然不会多说,明着暗着将穆夫人捧着,高高敬着,府里的事宜半点不让她插手,有翠柳和贵婆子看着,穆夫人就算想插手,也插不进,以前安插的人,被翠柳寻着由头拔了,不能拔的,变着法子将人安放到不重要的位置。
短短不过半月,翠柳就把持了大半个赵府,怎么她都得在赵府过活,总不能处处受人手肘,她不想惹事,却不表示她怕事,这半月穆夫人、二房和大总管,以及暗处使坏的,唐嫣哪会不知,只是懒得出手。
左右那些人手没伸到月华院,她就装作没看见。
边打理药材,边逗弄庆哥儿,小日子过得很悠闲,当然这赵洪晋要是不来月华院更好,不知怎么回事,这段时日,赵洪晋一直逗留在月华院。
高氏那边不知摔了多少瓷器,穆夫人那边脸色也十分难看,连带整天给唐嫣脸色。
穆元薇每天借着品茶,讨教刺绣……各种由头留在月华院,心里算计什么,谁不知道,穆元薇这一出手,高氏愈发呆不住,这些天唐嫣僵着脸,看着穆元薇和高氏斗智斗勇。
这戏好看不假,可她躺着也中招啊!
赵洪晋巡视产业回府。
“月华院风雅别致,夫人端庄贤淑,玉柔很想呆在夫人身边伺候,只是爷身子不好,来时我让香菊给爷煲了鸡汤,香菊到底是个下人……我实在放心不下。”丫头喜儿活灵活现学着高氏的强调,玉柔是高氏的大名,进了赵府后高氏不过是个通房丫头,不能用名,私下说话时,才敢自称。
许是今日有事,穆元薇没来月华院讨教,高氏倒是乐不知疲,挑着时间过来截人,唐嫣冷眼看着这些人做戏,左右她也没瞧上赵洪晋,这些人爱怎么折腾,就随她们去闹腾。
赵洪晋什么人?
能在赵府没落时,隐忍十年,这种人能是好人?唐嫣第一个不信。
赵府大爷赵洪晋,体弱多病,温润如玉风度翩翩,才富八斗……看看这些赞誉,唐嫣心中一片冰凉,赵洪晋让她感到颤栗,不是没想过凭借空间假死,可死了之后又能如何?
先不说她能否假死,单就相府唐家她就无法放下,唐家养育她十几年,就算不能凭女而贵,却万万不能抹黑唐家,身死连根,以前她不明白为何高门贵女那般认命。
然,现在她明白了,娘家给了你体面,你就得回报这份体面。
听了喜儿逼真的神态,众人捧腹大笑。
赵洪晋走进屋子,讶异看着众人和睦的景象,笑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喜儿就把高氏之前那番话,加油添醋对着赵洪晋又说了一遍,赵洪晋这段时间月华院,慢慢的下人也没之前拘束,高氏和穆元薇邀宠这事,在月华院算不得秘密,有时赵洪晋还会给她们出谋划策,听了高氏娇柔做作的话,赵洪晋眼角一抽,不觉捂住肚子,眼底流露一抹嘲讽。
“没事,下次她再过来,你将她赶出去就是,何必迁就一个丫头。”坐在唐嫣右侧,下边丫头婆子见状,纷纷捂嘴退了出去。
庆哥儿很不安分,手中抓着木马挥动,一旁小矮桌上笔砚乱作一团,宣纸上写着几个扭扭靠不拢的三字经,见赵洪晋坐在榻上,庆哥儿扭着屁股,就想往赵洪晋身上爬。
庆哥儿出生时,刘氏就死了,庆哥儿养在听风院,那会赵洪晋身子差,偶尔去屋里看看赵洪晋,庆哥儿由奶娘养大,奶娘林氏三十多岁是个寡妇,身家清白,膝下养着一子一女。
爱护有余,疼爱却是少了几分,庆哥儿虽说是庶长子,可苏州谁不知道赵府没有嫡子,赵洪晋要是早死,这赵府还不落在庆哥儿身上,加之赵洪晋对庆哥儿看重,林氏事事小心谨慎,惹得庆哥儿不喜。
唐嫣没说话,拿着医书时唐嫣向是专心的,赵洪晋心中有事,将庆哥儿抱上膝盖,就瞧着唐嫣。
二房林继云有五房姨娘,一个嫡子,两个庶女,嫡子全哥儿脾性与随了林继云,小小年纪就不知学好,逗弄跟前的丫头,两个庶女到生的不错,虽说小性子,没有名门小姐的大气,样貌倒是出众。
唐嫣摸不准聂氏的心思,想着大抵是二房的事,有些事她插不了嘴,上次雨荷的事,她削了聂氏的颜面,后来雨荷出事,她也没出面。
二房喜欢折腾,只要不丢了赵府体面,她也不想管,林继云是个不着调的,好在赵洪晋不算昏头,赵府诸多产业都在赵洪晋名下,不然由着林继云折腾,赵府家在大,都得败个精光,都不知这林继云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在演戏?
昨日聂氏跟前的丫头来月华院报喜,说聂氏怀上了。
难怪这半月,二房那边歇火,敢情那些眼珠子都盯着聂氏的肚子去了,聂氏屋里养着全哥儿,这会又怀上,不管是男是女,都精贵着,怪不得林继云安分守在府里,没出门。
想着那群女人如狼似虎的目光,唐嫣不觉打了个寒颤,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不过这深门宅子,就数女人最多,女人不为难女人,这日子还真难过。想着想着唐嫣不觉笑出了声,就一个男人,那些女人能不去争。入了那扇门,一辈子就栽在里头,不争就没有活路,不管为自己还是为孩子,女人啊!都得去争去斗。
“想什么?”赵洪晋说道。
唐嫣摇头,“没什么,女儿家的私事罢了!爷今儿这么早就回了?”
苏州三年一次的赛花节还有十日,这次轮到赵府出面住持,这段时间赵洪晋每日早出晚归,准备赛花节的擂台和场地,这日头还没下山,这人就回了。
怨不得高氏一脸喜色,回屋准备鸡汤,多半是得了信,知道赵洪晋今日没事。
“怎么,想爷了!”赵洪晋挑眉,直直看着唐嫣,对唐嫣赵洪晋的心思十分复杂,明明该冷着,心底却记着。本想冷着她,让她上上心,谁知半月过去,最后忍不住却是自己。
衬着天边晚霞,打量着榻上柔媚的唐嫣,心底一角不觉酥了,泛起淡淡的暖意。
思及这段时间荣德给他的东西,黑眸一沉,屋里不觉升起一股寒气,唐嫣抖了下身子,诧异看着赵洪晋,这人又怎么了?
寒意转瞬即逝,赵洪晋伸手捧着唐嫣的脸,目光复杂,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