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开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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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白临霜誓师北伐，今日终于兵临城下！
“临霜，我想我们已经到了离风楼的地界了。”骑着一匹马与白临霜并驾而行，秦倚雪也是一身劲装，不同的是她这身劲装仍是粉色又袖子略宽，临风微飘，更添女子的娇柔妩媚。
她问话之时白临霜正在阖目休息，连日来她都不曾好好休息，也只能趁这无人时刻一样小寐一会儿便算作睡觉了。
只见白临霜睁眼浅笑道，“我们已经到了？”她勒住缰绳停了下来，望着远山连绵。
“临霜？”秦倚雪低低问了一句。
“传我令下去，今夜队伍在此整顿。明日再进山。”白临霜下马，“马不停蹄了这么些天，大家也累了，明日只怕是一场苦战，今天要养足精神。四位堂主，傍晚时分开会。”
“是。”秦倚雪立刻传令下去。
白临霜不动，眼睛依旧望着很远的一点。
风，将她的及腰长发吹得飞扬起来。她的面前是绵延的群山和蓝天，她的身后是忙碌的人群和火堆。只有她，站在喧闹与寂静之间，微笑。
仿佛所有的喧闹，到了她这里，都是，静止。
“明日进山。”傍晚时分，四位堂主到齐，白临霜将地图摊开道，“此山陡峭，易守难攻。我若是风离绝，必定提前安排弓箭手，到时占据制高点放箭，我们绝对是板上鱼肉，无处可逃。”
四位堂主闻言皱眉，顺着白临霜手指所指的地方望去。
“更糟的是出了这山跟着就是一片连绵的树林，其中毒虫瘴气，蛇蚁蛛鼠，无一不是致命之物，就算我们逃出弓箭这一关，心力交瘁再遇上这片林子，一样是很棘手的一件事。到时军心一乱，只怕我们还未到离风楼，就已经自行倒下了。”
“小霜霜，我知道情况很棘手，所以你不必费心再介绍了，就直接说怎么办吧。”何风依旧一身飘逸红衣，手中金扇一摇，扎眼招摇。
白临霜闻言一笑，“关于弓箭，我们行李辎重中我特别带了一些盾，这些盾一般的弓箭根本刺不穿，所以我希望求雾你带着的那一半三堂人马和江湖人士留下，带着盾牌排出阵型抵挡弓箭。”
“我留下指挥？”柳求雾问。
“不，你随大队人马转移。我会让迭焰接替你的位置。”
柳求雾闻言皱眉，“迭焰恐怕缺乏经验···”
“我自有我的道理。”白临霜柔声道，“明天你们就会看见理由。”
“那么属下领命。”
“至于那片毒林，倚雪，你尽可能多的做一些防瘴气的解药可以么？这是唐家‘三药’之一的曼殊青，具有很强的解毒作用，你拿着做一些参考。曼殊青量太少，你要设法大量配置解药。本来不亲身走进这片毒林了解它瘴气毒物的性质种类是不可能制作出相应解药的，所以今天入夜你可以和求雾一起进这片毒林查探，但自己可千万小心。”
“属下明白。”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其他方法。所以倚雪，这次要辛苦你了。”
“关于稳定人心的问题，我希望你们让部下相信，我们还有援兵。在北方我们还有大队的援兵——让他们一定要保持这种希望。这种散布舆论的事何风我就交给你了，想来你也驾轻就熟。”白临霜将地图收起，“弓箭一放，求雾、倚雪、晴、风带着人马快速撤走，不要做任何停留。只留下迭焰和大约五十人马迎敌就已经足够了，余下的人撤入林子——只有全身而退，在这林子里我们才有一线生机。至于求雾倚雪你们二人在林子里千万注意，我还有任务派给你们。”说着她皱起眉头，“我知道这林子里还有一种毒蜂，是风离绝特意养来对付敌人的，毒性很强，所以我需要——”
“毒。”秦倚雪微笑。
“和针。”柳求雾和秦倚雪几乎同时开口。
两个人异口同声，两个人却没有眼神交汇。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僵硬。
这让一向好事的何风大感兴趣，怎么回事？这两个人闹别扭了？为什么？因为柳木头太木了？难道秦倚雪发现柳木头在外面沾花惹草？还是发现柳求雾喜欢的不是女人？正当何风胡思乱想之际却听白临霜开口道，“我想你们该知道怎么做了。所以求雾和倚雪最好不要分开，一起行动。”
何风闻言立刻涌起一朵很调皮的笑容，呐呐，小霜霜好像很有当红娘的潜质呢。笑无听雨被她凑对成功——差点抢了听雨的老公都被她圆了回来，这次又开始凑倚雪求雾？没必要这么明目张胆嘛，小霜霜的好事程度搞不好比他还厉害···何风用一种看同类的眼神看白临霜，嘿嘿，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要保持最好的状态。”
“关于援兵，我们到底有没有呢？”何风问。
“你可以认为有，自然也可以认为没有。因为就算有援兵，我们对风离绝也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懂了。”何风潇洒一笑，左耳上耳钉晶亮地一闪。
一夜无事。
众人疲乏，都早早进入梦乡。
只余下何风和几个守夜的人员。
何风从怀里掏出一支小竹筒，躲开守夜人的注意，偷偷摸摸系在了一只不知何时等在旁边的雪白信鸽身上。
今夜守夜的是‘多事秋’邱梓，多嘴多舌还爱家长里短，虽然武功不错，但为人很罗嗦，十分善于传播打听小道消息，是个很令人头痛的人。
何风的举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邱梓虽然平时很欣赏这位江湖上赫赫有名风流多情的‘红衣公子’，但今夜他这样偷偷摸摸，邱梓自然有所怀疑，多加留心。
何风寄完信就走了。留下邱梓等一干人。
结果那只鸽子居然飞回来了！好死不死就飞在邱梓的旁边！
邱梓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他的鸽子吗？怎么回事啊？转念一想，也许他的鸽子今天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晚上出来溜达拉稀，结果何风忙中出错，错认鸽子，结果原本寄给别人的信就变成寄给他了···怎么办？要不要看？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万一何风通敌，他可立了大功了！邱梓颤抖的手伸向了竹筒。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位小姐寄给何风脸红心热的情诗！而且落款居然是鼎鼎大名的绛门长女——绛红儿！只见下面还写了一句话——君之意妾身已明，盖吾父不值离风楼久矣，已诺出兵支援汝等。不日可至。侯君佳音，长相厮守！
下面也是何风回的一首言辞缠绵的情诗，其言辞之动人，用情之深，令人落泪。
这下邱梓明白了，何风是为此次行动请来了救兵。用了一计‘美男计’把这绛门大小姐迷得晕头转向。
想想也对，‘红衣公子’何风名动大江南北，迷倒女子不计其数，而从这绛门小姐书信往来的言辞来看，看来已经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了——所以虽然私定终身有伤风化，但这援兵恐怕是板上钉钉十有八九了——毕竟绛门老头子疼爱儿女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而何风这次行事之所以这么隐蔽，恐怕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有点···
邱梓眉开眼笑，对何风的好感再次上升，男人嘛，花心花心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缺点啦。男色嘛，出卖出卖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罪过啦。暗自打算散布散布这个好消息，替何风稳定稳定人心，播撒播撒美名，也算美事一桩。至于这封信···邱梓仍旧将信放回竹筒，将鸽子放到何风帐篷门口，明天一早何风就会发现选错了鸽子，再寄一次便是。
何风耳听的帐篷外的动静，自得一笑，毕竟让邱梓去暗地散播，好过他声嘶力竭的证明太多倍了。不多时，相信大家就会对有援兵这件事深信不疑了。
相信，或者欺骗，其实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只要一点点的暗示，一点点的期许，所有的人都会热烈地跟着他们期待的方向走去，即使，现实总是如此···无奈。
“明日之事，拜托你了。”白临霜拍了拍迭焰的肩膀。
“你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对不对？我一直都是你计划里的秘密武器。”迭焰也不生气，只是这样密音传入问了一句。
“正是。”白临霜并不掩饰地颔首道。
“成为棋子的感觉不太好呢。”
“是么？”白临霜等着迭焰的下文。
“我是一颗很好的棋子，”迭焰双手托着下巴，只余一双眼睛凝视着白临霜，“但却不是一颗好用的棋子不是么？我在乎的东西很少，所以很难掌控。”
“经历太多的人会学会包容，但同样，经历太多的人也必然学会冷漠。所以，焰，我不相信你是纯然的包容谅解，每个人的灵魂其实都有另外一面的···”白临霜笑，她很少这样具有煽动性地笑，只见她挑眉，眼睛出奇的黑和亮，“所以如何？焰？想不想看看自己灵魂的——极限？挑战各自灵魂最大程度的黑——和白？除了命运、预言、你···还想不想看一看人可以被逼到什么样的境地？然后又会进行什么样的反击？这盘棋，你难道不想看我完、整、地、把、它、下、完？”她震袖站起！自负地仿佛天下尽在手上！“你明明好奇的，你明明在乎的！所以，我可以掌控你。”她顿了一下，蓦然嗓音温柔了下来，“你一直知道的，只有我、可、以。”
“真是说得既疯狂而又透彻。”迭焰闻言叹了口气，“借一句何风常说的话，‘小霜霜，人太聪明了，会短命的’。”
“何风迟早会后悔他说这句话。因为如果我短命死了，下一任庄主就会是他。他当多少年累死累活的庄主，取决于我多早死。”
“这么严重的惩罚？”迭焰幸灾乐祸——就何风那洒脱的性子，让他天天这样待在连心如水批文碟、开堂主会议——会逼死他的。
“那我也说了这样的话，岂不是也很危险？”
“不不，你很安全，因为你有···”白临霜一句话还没说完。
“别想再打我雪中白果酿的主意。”迭焰看透白临霜的歪念。
“可是···”可是真的很好喝啊···
迭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刻她真是笑意如画，“我原以为临霜你无欲无求，现在发现你也有想要的东西嘛。外人当你高不可攀，其实也就是一个会贪恋美味、发发酒疯，也会拉拉红线管管闲事的平凡人。”
“我发过酒疯？”白临霜皱起眉头···难道那天不是她做梦，她是真的在迭焰面前掀桌上凳，大吼‘老娘当年’？
迭焰笑而不答。
白临霜自知酒品极差，那日实在喜欢雪中白果酿，也就多贪几杯也未运功逼酒，如此就喝醉了？
“那个、那个那天发生过的事，发生了就发生了，可千万别让第三人知道了···”
迭焰闻言越发笑意盈然语气无辜，“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天你闹出很大响动，惊动了很多丫鬟仆役。”
白临霜：“······”
第二天清晨白临霜便率众前行，希望可以在离风楼埋伏完成之前就突围出去。
早晨的山里总是鸟语花香，煞是清新。
白临霜眉头却皱得很紧，知晓这么安静绝不寻常。
果然！一只呼啸而过的箭矢打破了之前的宁静！
一个人应声而倒！此人在队伍正中，而四位堂主都要么领头，要么断后，都不能赶及救下此人。
而且那支箭并非寻常箭矢，速度极快破空而入，居然在刺穿一人头颅之后不减速度穿脑而过向身后一人射去！刹那间居然一连射穿了四五各人的脑颅！
何其刚硬的箭头！何其深厚的功力！
这是精刚所制的箭头，白临霜眯起眼睛，此种箭头无坚不摧，一般盔甲盾牌根本不起作用，再加上射箭之人深厚的功力和精准的技术，就更加是一种威力百倍的武器！
白临霜猛然抬头看去！
只见一人站在绝高的山顶，一身玉色衣裳随风飞扬，他张弓搭箭，映着白云朝阳，仿佛这天下的光彩都集中在了他的手上！
玉冰痕本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如今这样张弓，这样眼神含笑地看着彷如蝼蚁一般的众人，竟是如同埋藏已久的冰玉终于晕出了一层绝世的光华一般，拥有令人心悸的杀气和霸气！
玉冰痕朝着白临霜温润一笑。在他一笑的同时，猛然几百支箭矢都凌空射下！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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