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与君相决绝》》亦水

22、失控

　　前情提要：白临霜从头讲起了那个属于她和风离绝错过的故事，当故事讲完也只剩下一片沉默，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四尊却因为偷听地太过分而跌进了凌风轩···

　　风离绝微笑地看着因为偷听心切而重心不稳跌进来的四尊。
　　“呵呵，再、再来一壶···”楚醉月摸着后脑勺装醉。“这里是哪里？”
　　“徒弟你怎么可以乱跑？还好为师跟着你。”宋狂春继续义正词严。
　　“咳咳。”玉冰痕指着自己被楚醉月死拽着地胳膊，忙不迭地表忠心表清白。
　　“忆儿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劲儿地乱跑，没打扰你们吧？”夏影菊表示她很善解人意。
　　四尊表示他们都找到了‘碰巧’路过这里的理由。
　　“真是全员到齐。”白临霜微笑，声音听不出喜怒。
　　却让楚醉月立刻感到了一阵凉意——所以坏事做惯的他很有经验的想趁绝、临霜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脚底抹油，“啊，酒醒了。嗯，头有点昏，先走了啊。”
　　“你可以走。”白临霜的语气愉快而且阴森森，明确表示出了“你敢走出去你就死定了”的讯息。
　　楚醉月何等怕死？当下为表忠心定在里面与外面之间，也就是说，他站在了——他本来是想越过去的，门槛上。
　　“除了醉月，其他人都下去吧。”风离绝道。
　　“为什么？”楚醉月无限委屈地回头问道。
　　却听白临霜回答道，“因为玉冰痕很无辜，他是被你们拖来的，所以我原谅他。宋狂春居然能在千万人中选你做徒弟，我很佩服他独到的眼力和拯救天下苍生的胸襟，所以我也原谅他，何况他也是有家室的人，受伤的话，齐宛会心疼的。”
　　“那影菊？”楚醉月依旧邪恶地想拖人下水。
　　“因为她有一只很可爱的猫。”白临霜微微叹了一口气，“怎么办醉月，我想了很久都找不到要原谅你的借口···”
　　“其实，咳咳，我有养过几只很可爱的——蜘蛛的——”···当然那是因为他的弦月阁的某些地方一直没人打扫的缘故，楚醉月自己又是懒到就算蜘蛛在他面前跳舞也不会动一下眼皮的人。所以自然是蜘蛛的乐土。
　　白临霜又是嫣然一笑。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楚醉月语调期期艾艾。被白临霜这样损了一顿也没多大火气。和右护法相处了这么久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平日里脾气很好关键时刻却是一个可以让你生不如死的恐怖角色。
　　“临霜，他毕竟是我的手下，你要怎么处置他，也得先卖我一个面子吧？”风离绝闲闲开口，眼神深幽。
　　“绝···”楚醉月感动异常，有个主子罩着就是好啊！
　　“好，我就买你一个面子。不过我话先说在前面啊，”白临霜笑眯眯，“既然你那么关心我和绝，又这么勤劳为了我们这么晚了还不辞辛苦。我就让你从今天开始取消所有休息时间，任务量加倍可好？一偿你关心我们的夙愿——也正好为绝分担一点。啊，对了，还有弦月阁以后就由你亲自打扫了，如果里面再有一只蜘蛛···”
　　楚醉月皱眉看着白临霜。
　　“我没告诉过你吗？我讨厌蜘蛛。”白临霜非常善解人意地回答他心中的疑问。
　　“所以乾霜阁的事，期限缩短为原来一半。”风离绝咪咪笑，“还有绛门的事就交给你了。十天后我要看到你的结论。”
　　“知道了，我先退下了。”一向以讨价还价偷懒为名的楚醉月这次竟无话可答，只好退下，一边还在想一个高难度问题——他是不是被风离绝白临霜联手耍了啊？
　　风离绝，白临霜，若是联手，天下应该尽在指掌了吧？但，若是对立，谁，又会是最后的胜者？
　　楚醉月深蓝的袍子融入了夜色，连同脸上莫测的笑容。
　　留下风离绝拥着白临霜，半晌没有说话。
　　两个人望着烛光摇曳，印出一室的明灭不定。
　　“那个不是结局。”他突然开口，“你的故事还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已。不管中间是什么过程，那个少年最终还是找到了少女，握住了她的手，并且，承诺了永不分离。”他紧紧握住白临霜的手，“永不，分离。”
　　你知道我的意思呢。
　　我不会容许我们，再次的错过。
　　白临霜浅笑，与风离绝五指纠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么？绝？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我，你，还会杀了白定天吗？”
　　风离绝怔了一下，看见白临霜眼底，雪亮的光芒。
　　“以你的洞察力，其实在那一天我要杀你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吧？我，就是向晚琴，就是当年那个救你的少女，因为我们有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眼神，一样的笑意。而你，却还是执意要杀了我，杀了定湖山庄所有的人，甚至用玉魂控制了我。回不去了，绝，你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我，亦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女。”白临霜握着风离绝的手一直用力到指尖发白，“你早已猜到，只是没有勇气去——证实而已。”
　　她说着拔下头上的一支发簪，“就像这支簪和那个玉佩是一对，你却假装视而不见···一样。”
　　拿在她手上的发簪也是暖玉所制，半绿半白，白的莲花和绿的波纹，工艺色泽都显见和玉佩是一对。
　　“我身上的很多毒药，从住在离风楼的那天起，就被你全部收走了，包括‘屠城’也被你收走了，但这支发簪却被你留了下来，其实你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能接受而已。”她微笑，几近威胁的，从颈上拿下玉佩，猛地一砸！
　　火一样的愤怒，冰一样的悲凉透过这一摔如海天呼啸而过！
　　暖玉摔在地上，跌做千万碎片，和白临霜的眼泪心痛一起摔做了千万碎片！
　　眸子被泪水浸染过以后分外明亮犀利，此刻的白临霜依然言语带笑，气息却灼热而不稳。
　　玉佩被她砸了，可是心跳感动，可是爱恋纠葛，依然柔韧如昔，依然···缠绵不去！
　　她恨这种犹豫，恨这种缠绵！
　　“不要假装对我这么好，风离绝，我们早就注定是相反方向的人，而且你我都很清楚这点！”她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仿佛在强迫自己坚信自己所说的话一般
　　风离绝来不及出手阻止，眼睛随着白临霜的动作往下看着暖玉的残骸。
　　随即他心里一闷，“毒？”随着暖玉跌坐碎片，里面细细的粉末也随之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没错。里面□□。所以什么善良啊，什么春花一般的温柔啊，都是假的，就像这块玉佩一样···莲其外，而毒药其中。”她的气息越发紊乱，“所以你不妨可以猜一下，这支发簪···是不是有毒？或者说，我希望你弄清楚，在你心里的是白临霜，还是向晚琴？而你又敢不敢和我赌上这一把，赌我这跟发簪，不是最后杀了你的毒药！”
　　“是毒药又怎样？风离绝欠你太多，纵是毒药，也心甘情愿···”他边说边接过那发簪替白临霜簪回原来的位置，“至于是向晚琴还是白临霜···你居然也会计较这些明摆着的事？如果我真的对你狠得下心，从一开始，我就可以杀了你，如果我真的可以对你不动心不动情···我又哪里来的这些烦恼？”他凝视她簪着这跟暖玉簪的样子，只看见乌发玉簪，伊人如昨。“其实在用内力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承认了、我就知道我必须面对了···面对自己爱上了仇人的女儿···易容前爱你···易容后也还是···爱你。”他声音一贯偏低，这几句更是讲得蛊惑人心之至，终于他低下头，笑着吻上了白临霜半张的唇。
　　这个会自己吃自己醋，什么事都计较的小傻瓜啊···

作者有话说

　　希望读者大人们看番外看得很愉快~也希望读者大人们能多提意见多说想法，真的很想和大家交流一下对于四尊等各色人物的看法，好想知道他们各自的人气哦（笑）。因为还有一个风离绝的大番外要写，所以小番外会有停顿哦~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