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契》夜幕下的卡多雷

30、第30章

　　第三十章一点儿都不像
　　面对哈利的质问，斯内普并没有想要马上就回答他，他很自然的走进门，然后顺便把救世主也直接拖回门里。
　　“我说，你刚刚去哪儿了！”哈利拽了拽他，但是没用力，“斯内普，邓布利多说不能……不能让很多人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那么，你以为你回来了的消息……封锁得很严密？”斯内普挑了下眉，用一种带着戏谑的语气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有人很容易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哦！我想这不是真的！”哈利翻了个白眼，“所以……你是去了……我家，呃……我是说，是的，你去了……”他没继续往下说，斯内普肯定是去见了莉莉，这点他清楚得很——莉莉是那么的美好，他完全能够理解……只是不能接受——不能容忍！可是，他有什么资格不能容忍？
　　哈利低下头，任由斯内普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往楼上带。
　　实际上，哈利也想回家看看，他不可能不想回家，那里有他的父母，而自从他有记忆以来，他们之间仅仅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复活了所有人，哈利为了稳住巫师界，同时也为了让自己顺利的离开，确实在家住了将近二十天，而这二十天里，他也努力的去跟莉莉以及詹姆斯相处——找回他们失去的十七年……
　　可是，找回来的相处却让哈利觉得有些压抑。也许是因为内疚——虽然他不觉得他的父母有什么可内疚的，但是他们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小心对待的瓷娃娃，稍不注意就会碎裂……于是，他只能跟他们一遍遍的讲述自己在学校时候的趣事——有赫敏的大部头，有罗恩的小猪，有德拉科•马尔福的挑衅也有邓布利多的偏心……当然，还有斯内普的……保护。
　　每当听到邓布利多的偏心的时候，詹姆斯都会哈哈大笑，而莉莉就会拿着平底锅追打他，这让哈利的心情会好很多。但是最多的时候，哈利是讲述关于斯内普的事情——他的保护以及他的牺牲。
　　然而，他记得这些，斯内普是否需要他记得这些呢？哈利并不确定。
　　“我是去见了莉莉。”回到卧室，斯内普才放开哈利的胳膊。他很自然的解开领口的扣子，身上的巫师袍是古老的款式，扣子一直扣到下巴，绷紧了他的每根神经。
　　哈利没回答，他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开始收拾行李。
　　“她知道了。”
　　哈利的手一顿，然后把从衣柜里拽出来的两件衣服又放了回去，这才抬起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她知道了，我们的事。”斯内普干巴巴的说，然后一脚把他拽出来的箱子踹回到柜子下面，“过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心平气和的。”
　　“这个……呃……那个……”哈利咬了一下嘴唇，然后瞪了他一眼，转身坐到床边，“好吧，谈一谈，心平气和的。”
　　就这么几句话，短短不到两分钟，他几乎就像是坐了一遍古灵阁的地下矿车——心情大起大落。
　　斯内普见他妥协了，转身脱掉外套挂起来，然后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这个姿势看起来很温馨，哈利想，然后悄悄勾了下手指。
　　实际上，任何人面对自己的心上人都会这样——想要接近又有点害怕，仅仅是最细微的暗示，也代表了一种眷恋着的心情。
　　斯内普没有忽略这个，但是他现在不想马上勾住救世主的手指，因为时机不对。
　　“那么……你要谈什么？”哈利有些失落。
　　实际上他是有很大的意愿相信邓布利多的，毕竟斯内普确实是那样一个只在乎自己的人，说得难听就是自私到了极点完全看不见其他，而这样的人，能被他纳入势力范围内的话，又会无比的幸福——比如莉莉……哈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划入了那个范围，但是邓布利多相信他是属于这个范围内的，而当然，救世主希望相信邓布利多。
　　然而相信邓布利多的哈利•波特也只是相信邓布利多的哈利•波特，他并不能让斯内普也按照邓布利多所说的那样去做，而斯内普的想法……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探究……即使，他知道，他们昨晚交握着彼此的手。
　　“我想，从称呼开始，我们应该彼此熟悉对方。”斯内普直接提出了他的想法，“莉莉知道了，我已经说过了，她答应搞定蠢鹿跟蠢狗。”
　　“他们是我的爸爸跟教父！”哈利听着那两个外号，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发笑——这其实也是关系缓和的标志？
　　“不可避免的，他们还是很愚蠢。”斯内普重重喷了下鼻息，“别告诉我你以为是我向莉莉说的，我们的关系。”
　　“啊？难道是别人？”
　　“是她自己看出来的。”对于救世主的大脑，他觉得也可以用“愚蠢”二字来形容了，“我真该为了你的愚蠢扣格兰芬多一百分，但是为了莉莉的洞察力，很遗憾，我得替格兰芬多加十分。”
　　“是的，我想，我妈妈的洞察力……以及她的一切，她的美好……”想要好好夸一下自己的母亲，但是哈利觉得他说不出来更多的话，他的嗓子发紧发酸……鼻子有些不舒服。这是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可是……他控制不了！
　　“从称呼开始，好吧，那么……哈利？”斯内普双手扳过他的脸，让他不得不直接跟他对视，“首先，我们应该确定一件事，从魔法上，我们两个已经是合法的伴侣了。”
　　“是的，我知道，这只是魔法上。”哈利似乎毫不在乎这个，“普林斯总不能只有一个爸爸……其实你或许可以等他大一点的时候……好吧，我没说什么！”看着对方黑色的眼睛，哈利觉得他根本没法装作很轻松的说出“离婚”这个词汇。
　　“记住，即使你是救世主，哈利•波特——斯内普先生，你要知道一件事，斯莱特林从来不会因为孩子缔结婚姻也不会因为流言而离开伴侣。”
　　“可那不是流言！”也许斯莱特林不会因为孩子缔结婚姻，但是……义务以及责任，却是他们必须承担的结果，而流言……并不是流言。“教授……你也知道，能击垮狮子的不是强大的武力……”而是狮子自己那已经没有感觉的心……
　　“那不是流言，但是你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斯内普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方式才能让救世主明白他的意图，而救世主完全不会顺着他的思维往下走，“好吧，哈利，现在，你可以叫我西弗勒斯或者……西弗，但是，你必须记住一点，你母亲是你母亲，而你，没有半点跟她相似的地方，除了那双眼睛——但现在也毫不相似。”
　　毫不相似！？
　　哈利的眼前一亮，然后，他用就像是火弩箭的速度冲到婴儿房去看普林斯，至于斯内普……现在可以说是一头雾水。
　　这个夜晚很平静，有温馨的晚安吻，也有可爱的婴儿睡在两个爸爸中间，还有互相道的那声“晚安”。
　　也许早就该这样跟救世主说——斯内普有些懊恼地想，他早就该告诉救世主，他一点儿都不像莉莉，毕竟，莉莉没有经历过那样的黑暗，因为她死得太早而复活得又那么的晚，她这一生并没有遇到过真正的苦难，除了那个致死的“阿瓦达”。
　　是……哈利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正因为不一样，斯内普才能看清自己的想法，他真正的心情……莉莉是阳光，可望不可及，即使触及到了，最终也会把他灼伤。而哈利不一样，他是烛火，因为是烛火，看起来很光明，可是却必然会有阴影存在——这样的救世主，看起来更加真实，真实得让他的心都不得不为他颤抖。
　　第二天，各大报纸头条就争先报道了救世主的事情——哈利•波特游历归来！
　　这是个多么劲爆的话题啊，没有人不想知道救世主的近况，何况他能召唤到死神还能救活所有的无辜的善良的人！
　　“哦！莉莉！哈利回来了？！他怎么不跟我们联系？！”詹姆斯拍了拍手中的《预言家日报》，无比怨念的说。
　　“他肯定有很多事情，亲爱的，你知道他刚到英国，会被堵在入境处的。”莉莉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擦拭她的花瓶。
　　“好吧，你是对的……可是我还是认为他该先跟我们联系！”詹姆斯站起来，撒了一把飞路粉到壁炉里连接了布莱克老宅，然后他把头伸了过去，“嘿！大脚板老伙计！要不要开个Party？哈利回来了！我们庆祝一下？”
　　又是聚会！
　　莉莉看着他的后背只能摇头。她不能告诉他哈利的事情，至少现在不能——而且她也稍微推测出哈利的……一些秘密，所以当然能理解儿子现在的这种选择……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想，她一定做不到这一点。不，不仅仅是她，即使是詹姆斯也一样！
　　“亲爱的，我去联系哈利！”詹姆斯从壁炉里收回头，转身对莉莉说。
　　“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