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契》夜幕下的卡多雷

28、第28章

　　第二十八章忠于自己的人
　　哈利去了戈德里克山谷，但是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邓布利多的居所。
　　也许是邓布利多知道了真正的哈利•波特，所以他完全可以在这个老人面前卸下自己属于圣人的面具；也许是他们都同样被世人打上了纯白的标签，所以他在这个老人面前显得那么的自然又无助；也许是他只想要找个同样恋上了同性的人倾诉一下内心的烦躁，所以他在这个老人面前才会像真正的他自己。
　　听了哈利的叙述，邓布利多没有说话，只是拥抱了这个他看着长大的男孩——已经不是男孩了，他现在甚至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不是吗？
　　“实际上，感情的事就是这么奇妙。”格林德沃端了奶茶过来，亲自调了一杯很多蜂蜜的浓稠奶茶递给邓布利多，“哈利•波特，对吧，不错小伙子，就是有点迟钝。”
　　被说成迟钝，哈利只是笑了笑。实际上哈利•波特并不迟钝，他有过两个女朋友，还不算以往在假期的时候会跟他交换联系方式的女孩们——哈利•波特从来不需要在感情上被怜悯，曾经他是个有魅力的男孩，现在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可是，有魅力不证明他能凭借这个获得他想要的爱情，这并不是个等式。
　　“实际上，我看得出来，小伙子，你爱那个男人——叫什么？西弗勒斯•斯内普，对吧，普林斯家族的最后一个人，他确实很优秀。”格林德沃端起一杯咖啡慢慢的喝，“那么，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他呢？”
　　“不是不敢告诉他。”哈利拿起给他准备的正常口味的奶茶，“而是没有必要。”
　　“哦，哈利，我的孩子，你不能这样……”邓布利多看向格林德沃，两个老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碰撞出来的不是什么火花，而是淡淡的如流水一般的温情脉脉。老校长收回视线，他认真而又温和地看着哈利，说：“你看，西弗勒斯，他放弃了这边的一切去找你，这就证明你在他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即使……不是爱情，但是哈利，你要知道西弗勒斯是个真正的懂得如何去经营自己生命的男人。”
　　是的，斯内普确实是这样的男人。正因为他懂得如何去经营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才会慨然赴死；也正因为他懂得如何去经营自己的生命，才知道该怎样去做才是他需要的；同样因为他懂得如何去经营自己的生命，在复活之后，他才会迅速跳出了对莉莉的那份眷恋……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并且享受这个位置以及在这个位置上的最优越的待遇。
　　然而也正因为知道斯内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哈利才不会跟他说出那种话——比如……我爱你。他不能说，也不会说。
　　斯内普是那种你不触碰他的底线，就可以活在他身边的人，但是如果你碰触到了他的底线，也许驱逐是最轻的惩罚……所以哈利不去碰这个，他只要不碰，那么他们之间就会维系这种微妙的平衡。
　　然而，哈利从来没想过斯内普会不会自己碰到这个底线，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一直闷闷不乐。心情糟糕的时候，在美国，没有人会开解他，但是在英国则不一样了，至少邓布利多是他最好的朋友——是的，不是赫敏跟罗恩那样的朋友，而是可以安静倾听他述求的那种，长辈与朋友的界限模糊掉的那种朋友。
　　“为什么，不去试试呢，哈利？”邓布利多并不赞同他的黄金狮子这样失落，“我很了解西弗勒斯，非常了解。虽然，你知道，他并不算是喜欢我，但是他信任我，我也信任他——是的，我对他做过一些不怎么好的事，你知道，其实以我们的标准，或者说以正常的道德标准来约束西弗勒斯的话，那完全不行。”
　　“可是，他太忠诚了，他忠于他的感情。”哈利一想到自己妈妈是斯内普的意中人，他就打心底觉得害怕——害怕自己会对母亲产生那种叫做嫉妒的情绪。他压抑着自己，但是他不能压抑住自己的感情。
　　“是的，他忠于自己的感情，哈利，”邓布利多握住他的手，“正因为他忠于自己的感情，所以，他现在在哪里，他的感情就在哪里。”
　　他现在在哪里，他的感情就在哪里。
　　哈利被这句话填满了他的大脑，高兴、快乐、幸福？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如果不是最终还保持了一点理智，他一定会冲到波特家的小楼去抱住他的父母大叫。
　　但是他没去……他不能去！
　　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哈利只是露出一个浅笑，然后回到了蜘蛛巷尾。
　　由于现在法国的局势比较紧张，而英国刚刚经历过那场战争，所以邓布利多在他的住宅周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咒语，并且让哈利回去也按照这种规格给蜘蛛巷尾也弄上这些魔咒，再加上他们不敢肯定哪里就会有爱普生的间谍，所以最终他们还是连接了两家的壁炉——虽然斯内普的蜘蛛巷尾的壁炉是哈利回去之后让温奇现砌出来的。
　　斯内普不在家，哈利一个人带着温奇完成了这些。
　　等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卧室的门才被打开，然后走进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是斯内普，他身上的魔药味道简直让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哈利翻了个身，他闪亮的眼睛正好对上了斯内普的——此刻魔药大师刚刚掀起被子的一角准备上床睡觉。四目相对，斯内普的眼睛并不是十分的亮，但是在黑夜中却很容易捕捉——深邃，深邃得让人恨不得直接溺死在里面。
　　哈利没说话，只是这样看着斯内普。正如斯内普一样，认真地看着他。
　　“回来了？”最终，救世主还是没能忍住，开口说了一句话，虽然……有点不怎么自然。
　　“嗯。”斯内普躺到他身边，哈利直接侧过身子，面对他。
　　“那个索伦斯，怎么办？”他看着他的侧面，本来就高挺的鼻子显得更加的挺了，看起来很有一种雕像的感觉，哈利想，然后伸手，慢慢往他身边靠近。
　　“我把他交给格林德沃了，吐真剂，很适合他的东西。”床上很细微的一点点动作在这样比较敏感的时间里对于一个特别警觉的人来说都会有所觉察，但是斯内普并没有任何动作，他稍微拽了拽被子，让自己的手从棉被里露了出来。
　　“那……跟格林德沃合作？”哈利的手指尖已经碰到斯内普的手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心脏恨不得能从嗓子里跳出来，这是一个试探……对，就是一个试探……他的手慢慢的又往前试着送了送，最终，握住了斯内普的。
　　“好了，你该睡了。”斯内普握住他的手，把它拽到自己的被子里，“英国这个时候不是什么暖和的气候，我以为……一年多的美国生活没有让你忘记这个。”
　　“没……没有。”觉得脸上发烫，哈利马上闭上眼睛开始劝自己睡觉——他得睡觉了。
　　他的手没有被推开……他的手在他的手里……哈利闭着眼睛，脑子却没有休息，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根本没法不去想！
　　是的，斯内普是忠于他自己的，因为他这样的自私，所以邓布利多尖锐地说过他让他恶心，但是哈利并不觉得这样，当他了解了斯内普这个人之后，他居然对于这样的做法心生羡慕——他爱这种做法，他也爱上了这样做事的那个人……只在乎自己在乎的，这样的人，做他在乎的那个人的时候，一定是幸福无比的。
　　没有人，不渴望幸福。
　　哈利带着笑意入睡，他渴望幸福，也许现在还没到手，但是迟早……会被他紧紧抓住。
　　第二天开始，大家就忙碌了起来。
　　邓布利多首先接触了法国的魔法部，先确定他们的想法，看看是否能结盟。与此同时，格林德沃抓紧时间集合了德国的老部下，而哈利则需要高调回归——他救了巫师界，他复活了无数要么无辜要么正义的人，他是英雄，所以他的号召力会产生很多意想不到的效果，尤其是再加上斯内普的话，这个效果更加明显了。
　　但是策划救世主回归并不是一件急躁而又容易的工作，斯内普为此专门做了一个计划，而哈利必须参与其中，这里面又涉及到凤凰社的其他人。为此，邓布利多让所有过来帮忙的人都必须守口如瓶。
　　当韦斯莱家双胞胎见到哈利的时候，他们一如既往的开了玩笑，而弗雷德跟乔治一模一样的装扮也取悦了哈利。这样……简单的幸福与美好，就好像不曾被死亡光顾过的巫师界……哈利觉得，再给他一次选择，他仍就义无反顾。
　　此时，在法国魔法部里，邓布利多一个人就好像一颗松柏，站得笔直——尽管，他已经一百多岁了，但完全看不出来半点衰老的痕迹。
　　“库尔辛部长，我想，你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邓布利多带着索伦斯，而喝了吐真剂之后的索伦斯根本不具备任何反抗的能力，“包括……他的这些话。”
　　“但是，他可没说有人要统治巫师界之类的事情……哦，凭他一个美国佬？”

　　嗯……小哈开窍了哦……教授啊让你憋着吧憋着吧憋着吧……马上百合麻麻就要出来了……可怜的百合麻麻，担心儿子也不能让人看见啊……太杯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