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悬空枫叶红》瑞雪轻扬

35、第 35 章

　　程雄终于也醒转过来。
　　孟禾二人关切地问：“师父，您没事吧？”
　　王枫也在一旁照料，“程大哥，你终于醒了？”
　　“我没事……慕儿，慕儿他怎么样了？！”程雄此刻哪里还顾得他自己。
　　王枫道：“程大哥，你放心，慕儿有朗儿照料。他的伤，清儿说了，并无性命之虞。”
　　“…………”程雄望着王枫，喃喃道：“枫枫，你说，为什么我总是这么蠢？有了当年你的事，为什么我还不知道学乖？为什么我要让慕儿也遇到这样的事？！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当初我为什么要骂他，打他，为什么要把他逼走？我这个当爹的怎么就那么糊涂啊！！”程雄说着说着，不禁老泪纵横。
　　王枫忙柔声道：“程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当初的事情不是你的错，现在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把所有事情都归咎到自己身上呢？”
　　孟月帆插口道：“不错，师父，这件事本不能怪你……要怪，就全部都怪我！当初是我自作聪明地劝您对慕枫严厉一点……当初星痕想要挽留他，也是我横加阻拦……如今这样……我实在……难辞其咎……”
　　程雄苦涩地一笑，“你们都不必再为我开脱了……枫枫，我知道，这段日子你也过得不好，庄中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哎，现在却还要你来为我操心……”
　　王枫摇摇头，“我不要紧，你不用顾忌我。”
　　程雄又对孟月帆和禾星痕二人道：“帆儿，痕儿，你们还是帮我去看看慕儿怎么样吧，不必守在这里了。”
　　王枫道：“是啊，我来照顾程大哥就好，这里也用不着那么多人。”
　　“是，师父您好好休息吧。”孟月帆和禾星痕便起身告辞，走出房间。
　　其实并不是他们不想去看程慕枫，而是上次去看的时候，发现程慕枫除了叶朗之外，不准任何人靠近。
　　禾星痕见孟月帆愁云满面，忍不住出言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了吧。”
　　“我怎能……不自责呢？如今慕枫这样……我……”自从看到程慕枫的惨状，孟月帆就常常从噩梦中惊醒。从前，他虽然并没有多喜欢程慕枫，但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弟。何况，他杀人之时虽也不会手下留情，又哪里用过如此残酷的手段。
　　禾星痕沉默了半晌，道：“你等一下，我拿个东西给你。”
　　说着，他拿来了几块桂花糕，递到孟月帆手上：“你……尝尝吧。”
　　孟月帆一愣，突然想起自己前段时间说过的“你可以为我做做饭、缝缝衣服”的话，这段时间，他自己心里太乱，倒也没顾得禾星痕在忙些什么，哪知他竟真的学起厨艺来。
　　“……哎呀，你这个小傻瓜，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孟月帆口中虽这么说，心中自然十分感动，忙拿起一块到嘴里尝了尝。
　　禾星痕小心翼翼地问：“……如何？”
　　孟月帆笑道：“幸好我年纪不太大，不然牙就要瞌坏了……你做的这是桂花糕呢，还是桂花石？可真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呢！”
　　“你……！不爱吃算了！”禾星痕没想到他竟形容得那么不客气，一把夺过桂花糕。
　　孟月帆却又把它抢了回来，笑道：“可是我现在胃口很奇怪，就喜欢吃石头……”
　　说罢，便三下五除二地把几块桂花糕都给吃了。
　　“我懒得理你，我去看看慕枫。”禾星痕见他的模样，知道他心情已好了很多。
　　“好吧……有几日没去了，也不知他病情稳定些没有，你就帮我和师父去看看吧。”
　　“嗯。”禾星痕应声去了。他知道，师父和师兄都不知该如何面对程慕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