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话 小惩大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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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小惩大诫
——我爱你，可是我却发现自己有些过于天真。
——我爱你，可并不代表我就可以容忍你的某些事情。
——我爱你，可你却在我与别人的爱之间徘徊犹豫不决。
——我爱你，可……
——我爱你……
——我爱你，可我依旧爱你。
——我爱你，将军。
♂♀
几分钟前
黑发少女——竹内绪方慢吞吞的挪到了玄关处，并没有小心翼翼的从猫眼处往外打量——等会儿发生的事充分的使她认识到了小心谨慎的重要性——而是直接打开了大门。
然后，一团茶黄落入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门外的少年弯着腰，在行一个90°的大礼。这也使得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内看见来人——他从听到门把被转动那刻起就保持着这个动作。
“非常抱歉，我是……”
嘭。
制作精良的木质大门再次在少年面前无情的合上。这次发出的声音甚至比第一次更加刺耳。
少年抬起了头——他刚刚似乎注意到自己面前的人，并不是他之前所碰见的那个了，而是他非常非常熟悉的那个。
他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换，丰富多彩。
从一开始的困惑再到喜悦，然后在半途转为无奈，接着是懊恼……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件事了。
现在
——啊啊，怎么会是他？！怎么办？！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嘤嘤嘤！这算什么？无巧不成书？有缘千里来相会？嘤嘤嘤，怎么办？！
就在绪方胡思乱想的时候，待在客厅中的女人——游佐月也开口了。
“怎么？认识他？”
刚想摇头的少女在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已经过激了之后，重重的点了下头。
“嗯？难道他每天都上门推销？”
——对……欸欸？怎么又和推销扯上关系了？！的确有阵子是每天，可不是推销啊！！！等等……推销？
似乎被猛然点醒了般，少女连连点头，道：
“对，就是推销！嘤嘤嘤，父上大人您拿手术刀干什么，很危险的！！！”
月也斜瞥了她一眼，轻松道：
“我可受不了每天被一个黄毛小子打扰，干脆一次性解决算了。”
——一次性……解决？
“别、别、别冲动嘤嘤嘤！父上大人！冲动是魔鬼！给他个教训就够了嘤！”
花了0.1秒理解了自家父上大人话的含义，少女死死拖住了月也的手，欲哭无泪的嚎叫起来。
“那么，你想做什么？”
——欸欸？问我吗？
——啊拉，那这样子的话，就辛苦你一下咯。
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一样，少女直接向二楼前阳台奔去——那里正好是大门前那块空地的正上方。
别墅二楼前阳台
绪方边哼着《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的曲调边拧开了阳台上的水龙头——接了满满一盆的自来水。然后费力的将一盆水端到了窗沿边，看着门口的那团黄毛。
看着看着，少女眼中的犹豫之色便越来越甚。
——……现在这头发，还是我陪他染的吧……
——……那条黄巾，也是我在店里为他挑选的吧……
——……那……我……他……吧……
似乎只要是少年有关的物品，少女都能在上面看见她的影子。
可不管怎样，少女在每句的末尾都要加上一个“吧”。
表猜测。
——这……只是我的猜想罢了……说不定……那些是……•她•送的呢……
少女已经无法确定那些东西是不是经过了她，最终才到了少年的身边。因为少年的身边，已经不止——一个•她•了。
“我亲爱的女儿，你在犹豫什么？”
身后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顺利让少女将一盆水弄翻了。
哗——
与此同时，楼下响起了一声“啊——”的惨叫。
——欸？只不过是盆水而已……有必要叫这么凄厉吗……我没放硫酸啊……大概。
后知后觉的少女还没有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
虽然有种欲望在逼迫她向楼下张望一眼，可是心底还有一线理智明确地告诉她——不能对楼下这个推•销•员露出太多关心。
月也似笑非笑的向窗外瞥了一眼，随后道：
“不错，终于明白一盆水是泼不死人所以有附赠了一个小礼物吗？”
——……父上大人您是什么意思……
“算了，等下次进货再帮你买一个吧。”
——买？什么？
“不过，最近估计不太方便联系了啊。”
——不方便？联系？
猛然醒悟的少女翻遍了全身，最终只能无奈确认——在受到惊吓的同时，她的手机随着那盆水，一起奔向了洗涤大地的怀抱。
——啊！我亲爱的耽美小说、图片还有视频！！！
这是少女第一时间在脑海中浮现的话语。
♂♀
池袋路边某家咖啡厅内
栗发女人优雅的用小勺搅拌着桌上的咖啡，神情冷漠：
“说吧，找我什么事？”
坐在她对面的黑发男人夸张的摊开双手，无辜道：
“欸？只是想约月也酱喝杯咖啡呀~☆”
——如果能忽视掉你……也许可信度会更高一些。
月也毫不客气的在心中腹诽道。可却没让这些流露出丝毫在脸上。
“难道月也酱就不想知道些池袋的事吗？”
猛地收缩了下瞳孔，月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无意义的动作。
男人笑得越发妖孽起来，猩红的眸子中隐隐露出一种惑人的神采。
“真的不想知道吗？事情已经快要脱离你的掌控了吧？两年前的事情还会被池袋这个地方的多少人类记得呢？~”
充满诱惑力的话语被男人一句一句的说出，月也的眉头也越蹙越紧。
“只要月也酱说一句，我定当把我所知道的所有事全部双手奉上哟~”
——这种鬼话……从国高开始就没有停止过了……啊啊，请你快去死一死吧，折原临也……
微微颌首，在临也以为她就要答应的时候，却听见她异常果断的“不要”。
那一个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这些事情，不应该自己去查才会体验到其中的乐趣吗？若过早的被人告知结果，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什么叫脱离我的掌控？我从不觉得自己掌控了什么，但正因为无法掌控，所以我才觉得有趣。还有……两年前的事情忘了就忘了，有什么大不了？你可不像是一个会怀旧的人啊。”
——嗯哼？~月也酱还真是绝情呢……
享受捕猎的过程，捉到猎物后再放掉，如此反复，直到猎物受不了崩溃之后，才将其吃掉。
——恶趣味全开啊……不过这样也不错。
“多谢你的咖啡，要是没事了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月也准备起身。
“欸——？”
临也发出一个长长的单音。
一眼瞥到咖啡厅外某个怒气冲冲，并正往这里而来的身影，月也不禁勾起了嘴角，笑道：
“小静现在貌似不允许你踏进池袋了吧。”
嘭。
咖啡厅的木质大门被人从外狠狠推开，高大精瘦的男人面露微笑，额上却是青筋暴现：
“我说过的吧，不许再踏进池袋一步……滚回新宿吧，死•跳•蚤！”
——……需不需要带点东西回家给绪方呢？
故作苦恼的扶了扶额，临也无奈道：
“哎呀哎呀，真是麻烦呢。小静是狗吧？~一定是狗吧，嗅觉还真是灵敏呢，我才和月也酱见面没多久你怎么都嗅到我的味道了呢？”
——……还是不买了吧，最近居然不听话了……
“啊啊，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忍不住想一拳揍到你的脸上啊。”
危险的眯起太阳镜后的双眼，静雄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扫过周围惊慌失措的，想要拼命逃出咖啡厅的，却因自己而无法动弹的众人，烦躁的将领带扯松了些，然后视线突然就定住了——
正准备离开咖啡厅的月也。
——月也和死跳蚤……？他们俩见面……有什么事？
——是月也约的死跳蚤……？不，不可能。
几秒钟没有思考出结果，静雄放弃了追根刨底，只是将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整个咖啡厅中，此时唯一行动着的月也便显得格外显眼。
——那个女人……不要命了麽？
惊恐的看着那个女人慢慢向门口走去，众人都不禁为她感到担忧。
“啊，小静早。”
淡定的打了声招呼，月也看了眼静雄，随后道：
“这是临也约的我，请你加上我的那一份，尽情的干掉他吧。祝你成功。对了，别为这家店造成任何损失，因为我总觉得最后赔偿的人会是我。”
紧接着，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女人熟视无睹的推开了门，离开了这间咖啡厅。
——真的假的啊……这女人……和那两个怪物貌似有些交情……啊？
——这……难道也是一个怪物？
——池袋……又要不平静……了吧……
非日常的生活仍在逐渐蔓延，直至蔓延到这个城市中的每一个角落。
又有谁？在夜幕低垂之后，睁着双眼仔细观察这个迈向崩坏的城市？
在灯火通明处，霓虹的光影游走，多少陈年旧事均被繁华所埋葬？
♂♀
意大利圣马可广场正中央
呼啦。
原本歇息在广场上的白鸽在听到一阵手机铃声后，全部振翅飞起，一时之间，景致倒也颇为壮观。一位近五十岁的老人无奈的苦笑，将在手中抓好的鸽食向空中一抛，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
——真可惜……还真被带一只回去给•她•的……
“什么事？”
威严的声音从老人口中清晰的传入话筒，不——也许他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苍老，也许只是他为了自己的事业付出了太多的精力，所以才会觉得他看上去格外年迈——那种带着威压的气势就是最好的证明。没有太多繁琐的话语，将一切精简到不能再精简。
“嗯，我知道了，让他们派几个人去日本，对，是池•袋，别让•她•发现，顺便联系上森•严那家伙，我想和他谈谈了。”
——真难伺候啊……也不知道•她•这个脾气是被谁带出来的……
挂断了电话，老人将手机模式调为了静音，随后又开始静静等待空中白鸽的再次落下。
连接两处的大桥落在他的眼里，却只呈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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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马可广场——圣马可广场东侧是圣马可大教堂和四角形钟楼，西侧是总督府和圣马可图书馆，广场有数以万计的鸽子及演奏乐队，时不时还有戴着奇异面具的小丑经过。圣马可广场的南侧有一座附属的小广场，小广场南临威尼斯大运河敞口的泻湖，河边有两根威尼斯著名的白色石柱，一根柱子上雕刻的是威尼斯的守护神圣狄奥多，另一根柱子上雕刻有威尼斯另一位守护神圣马可的飞狮，这两根石柱是威尼斯官方城门，威尼斯的贵宾都从石柱中间进入城市。这里也曾经是威尼斯执行死刑的地方。
叹息桥——位于意大利威尼斯圣马可广场附近，公爵府（总督府）侧面的一座巴洛克风格的石桥。在运河水道上有几条桥，而此条叹息桥是密封式拱桥建筑，由内向外望只能通过桥上的小窗子。叹息桥的两端连接法院与监狱两处，死囚通过此桥之时，常是行刑前的一刻，因感叹即将结束的人生而得名；是威尼斯最著名的桥梁之一。
据说到威尼斯的人，一定要坐冈都拉；坐冈都拉的情侣，一定要经过“叹息桥”，且在桥下拥吻。“叹息桥”不像威尼斯的几百座桥，供行人穿越。它是座桥，也横过水面，但高高悬在两栋楼宇之间。一边是总督府。白色的大理石上刻着图案、托着拱形的花窗，据说在十四世纪的共和国时代，里面可以同时容纳一千六百位王孙贵胄。
“叹息桥”的另一边，也是石造的楼房，只是外表一片漆黑，文形的窗口全围着粗粗的铁栅。据说这是当年的监狱，在议事厅里被判刑的重犯，便被打进这个死牢的地下室，再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只有一个机会――当犯人被定罪，从总督府押过“叹息桥”的时候，可以被允许，在那桥上稍稍驻足，从镂刻的花窗，看看外面的“人间”。“人间”有圣马可广场的码头，一条小河从下面流过，河上可以见到三座桥。桥上走着行人，桥下穿梭着冈都拉小船。船上坐着情侣，唱着情歌。
据说有个男人被判了刑，走过这座桥。“看最后一眼吧！”狱卒说，让那男人在窗前停下。窗棂雕得很精致，是由许多八瓣菊花组合的。男人攀着窗棂俯视，见到一条窄窄长长的冈都拉，正驶过桥下，船上坐着一男一女，在拥吻。那女子竟是他的爱人。男人疯狂地撞向花窗，窗子是用厚厚的大理石造的，没有撞坏，只留下一摊血、一个愤怒的尸体。血没有滴下桥，吼声也不曾传出，就算传出去，那拥吻的女人，也不可能听见。血迹早洗干净了，悲惨的故事也被大多数人遗忘。只说这是“叹息桥”，犯人们最后一瞥的地方。且把那悲剧改成喜剧，说成神话。如果情侣能在桥下接吻，爱情将会永恒。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五话 小惩大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