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缘》衿佩

30、落幕（修）

　　３０落幕
　　次日天还没亮，展昭和白玉堂就去审问抓到的那四个人。
　　这四个人被点了穴道扔在天井里一动也不能动地呆了一夜，又只是那人钱财替人办事的，没什么忠诚可言，见白玉堂凶神恶煞一般地来问话，展昭官服着身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一慌，一顺嘴就把什么都找出来了。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示意他让一下，自己走上前去，什么也不说，只是将四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个遍，目光中不带半分深意，却让那做贼心虚的四人愈发惶恐。展昭心中满意一笑，淡淡地开口：“适才四位说是受庞太师指使来盗取证物，可有证据？若没有证据，那便是诽谤朝廷命官、皇家亲眷，这等罪责，几位可担待得起？”
　　四人皱眉苦思，却发现自己手中全无证据可以证明是受了庞太师的指使，不由脸色发白。其中一人较为精明，已看出展昭并没有非要拿他们问罪的意思，想了想道：“展大人，您说的罪我们自然是担不起的，空口无凭我们也是知道，庞太师要反咬我们一口根本易如反掌，现下还请展大人指条明路，保住我等性命！”
　　展昭道：“展某可以放了你们，不过你们既然失手，那么肯定还会有人来偷取证物，我要你们将这些人都打发了，用什么方法且不管，但不可伤人性命，你们可愿意？”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四人吵吵着，心思却是一般：你放了我们，我们就走，旁的与我们有甚相关？
　　展昭岂会不知他们的心思，道：“你们若是不办事，也行，到时候自会有画影图形下发各州衙，将几位逮捕归案。此事了结之后，望各位好自为之，多行善事，若再有违法之行，必当一并清算。”
　　白玉堂在一旁冷哼一声道：“官府是没几个能和开封府一样实实在在办事，不过，你们也得想想陷空岛是不是好惹的。一路上要盗取证据的杂碎白爷可不像再见到一个，记住没有！”
　　四个人齐齐打个哆嗦，应道：“是！”
　　如是，展昭和白玉堂解开他们的穴道，安排他们在驿馆用了些饭食，便任由他们去了。
　　“猫儿，你倒是越来越精明了啊！”用早膳之际，白玉堂抽空打趣道。
　　展昭低头喝粥，而后道：“其实他们也算无辜，又没真的偷到证据，给他们一次机会也无妨。何况要真背上了诽谤朝廷命官的罪名，他们就得冤死了。”
　　白玉堂撇撇嘴：“其实你还是滥好心吧！”
　　展昭轻笑：“玉堂，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玉堂扭头不理，自顾自地大口吃着不是很美味的早膳。反正有这猫儿在身边，吃什么都一样。
　　有了那四个免费苦力帮忙扫除障碍，展昭一行人的行进速度加快了不少，不几日就回到了开封。夏玉奇在到达的第一时间就窜进人群，跑没了影儿，自己寻乐子去了。展昭带着人犯，浩浩荡荡一群人进了城，自有各家百姓亲切地招呼着。
　　“展大人回来了？一路辛苦了。”这是酒家的卖酒娘子，白玉堂默默磨牙。
　　“这是展大人带回来的人犯？展大人辛苦，没有受伤吧？”这是药房的掌柜，家里有个十六岁的闺女。白玉堂继续磨牙。
　　“展大人哪，您也老大不小了，常年在外奔波，家里也得有个可心的照看着，怎么样，要不要大娘给说叨说叨？”这是开封府对面的刘大娘，一直试图给展昭说门好亲事。白玉堂忍了再忍。
　　“展大人……”
　　忍无可忍，坚决不忍！白玉堂带着一脸抽筋的笑容扯着展昭迅速进了开封府的大门，手一挥，拦住冲过来的王朝、马汉，让他们接管犯人。
　　笑容阴森地盯着展昭，咬牙切齿：“展小猫，你很受欢迎啊！”
　　展昭不受威胁，轻飘飘地扔出一句：“不及五爷风流天下！”
　　“臭猫，你——”
　　“怎样？”毫不示弱地回瞪。
　　互瞪了一阵，又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说什么吃醋不吃醋的，到底值不值当心里明白得很，有意要同对方闹罢了。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外面的流言还能奈何得了他们不成？
　　展昭抓住白玉堂的手臂让他松开自己，然后给了白玉堂一个微笑：“我去向包大人复命，晚上带酒来找你。”
　　白玉堂一脸得色，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猫儿呀猫儿，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哟！乖乖地转身，乖乖地离开，不去打扰展昭办公，自个儿回到了“猫窝”，躺到床上，蒙头大睡。可心里总有只小猫蹦来蹦去，不时地伸爪子挠上一把，搅得他心里痒痒的，软软的，怎么也没法睡过去了。索性在床上翻来滚去，将与展昭相识以来的桩桩件件一一回想，对比眼下的情形，白玉堂觉得甜蜜无比，连脸上的笑都透出几分满足的傻气。
　　当天晚些时候，滢真带着莫妍也赶到了开封府，先去见过了包拯，将前后事由禀明，包拯当即允诺当依法惩处，还莫老帮主一个公道。莫妍道谢告退，只是思及伤心之事，眼泪便不能自已地落下。
　　赵虎憨直，见莫妍落泪，过去安慰道：“姑娘放心，开封府里无冤案，不管姑娘是有多大的冤屈也定能得雪。还请姑娘保重自己。”
　　莫妍有些惊讶地看了看眼前笑容憨厚的汉子，拭去脸上泪痕，不知该说什么，福了福身离开。赵虎摸摸头，听得包拯叫人，便去了。
　　度过这个忙乱的白天，到了晚上，展昭果然拎了两坛酒来寻白玉堂了。
　　白玉堂兴致颇高，照例拉了展昭坐在开封府的屋顶上，对月痛饮。
　　“滢真姑娘带着莫妍姑娘到了，开封府人多眼杂不方便，滢真姑娘带着莫姑娘找了家客栈住下了。”展昭起开酒封，毕竟滢真是白玉堂的师妹，这耗子一天不见人影，他师妹的行迹总还是要告诉他的。
　　“那丫头鬼精鬼精的，不用理她！”白玉堂挥挥手，搭上展昭的肩把人往身边带。
　　展昭顺势和白玉堂又坐得近了一些，抬头看天上的满月，唇边笑意浅浅，带着少见的轻松自在。
　　“猫儿……”白玉堂看着展昭清隽的侧脸，低声唤道。
　　“嗯？”展昭侧过头，一双清亮澄澈的猫儿眼里带着些许疑问，又含着几多笑意，让人一见心折，情愿沉醉其中。
　　距离慢慢缩短，呼吸渐渐交融，说不清是谁先靠近了谁，也说不清是谁先触碰了谁，唇齿相依，芬芳的酒香愈发浓郁醉人，口舌相碰，交换着彼此的心意。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悠远绵长。展昭有些被动地张开口，放任白玉堂闯进来劫掠他的气息，不知所措的舌被白玉堂缠上，翩翩起舞，缠绵而缱绻。
　　两人分开，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展昭尴尬地别开脸，拎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酒，借以掩饰脸上热度，却忘了酒气蒸腾，脸上的绯色不减反增，更加地艳丽了。
　　“包大人明天会把案情上报官家，这次庞太师也牵涉在内，恐怕也得被官家一顿责罚，想来近些日子会轻松不少。”展昭明显地没话找话。
　　白玉堂也不去戳破他，顺着他的话音道：“小皇帝倒也有些手段，用包大人，也用老螃蟹，正好稳住了朝堂，自己也可省事。”
　　“官家施行仁政，百姓安居，这就够了。”
　　“猫儿啊，接下来什么判案、什么朝堂争斗就不是你的事儿了，可要好好陪着白爷。”
　　“该我查明的，我都查清楚了，其它的，我本也插不上手，便宜你这老鼠了。”
　　“那最好。你这猫从今往后就是白爷家的，想跑也跑不了！”
　　展昭挑眉：“怎么不说你这老鼠是我展家的了？放心，展家也是有些家底的，米粮管够！”
　　“哼，谁是谁的，不都一样，或者你想八抬大轿抬白爷进门？”
　　展昭想了想，忽然记起了什么，忍不住抖了一下，忍笑道：“可别，太吓人了。”
　　白玉堂坐正了身子，掰过展昭仔细打量：“嗯嗯，不错，白爷我是五大三粗扮不了姑娘，不过猫儿你要是扮个姑娘肯定漂亮得紧。”
　　展昭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白玉堂，你皮痒了是不是？”
　　……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喝着酒，两人醉得深沉。睁着朦胧的醉眼，笑看执手人，心里也是无边的安宁喜乐。
　　“猫儿，但叫这青天在一日，我便陪你守一日。”
　　“玉堂，此生携手，展昭无悔。”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