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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泼妇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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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轻轻愚昧,主子说的话,奴婢不知其意.”
“哦,不知其意”她走到我面前:“或许,金三小姐这一称呼,可以帮轻轻解惑。”
我脑袋瞬间空白,那日味精院子里,我央了小黑把我弄进冷宫,小黑却是板着脸,说冷宫是后宫重地,进出手续不是他一个侍卫头可以办到的。正当我绝望之时,味精却在旁轻轻道:“冷宫难进,倒是后宫嫔妃那里或许小黑有法子。”味精一发话,小黑也不便多说,第二日便办好了我宫女的身份,何轻轻,年方十六,进宫十日便被统领队长看上,偷偷送出宫纳了妾,这一身份给我刚好合适。
对于这身份的所有痕迹,小黑擦得干干净净,又让关系较好的宫女书画一直帮衬,我思前想后,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不是诈我?我咬牙坚持:“金家三小姐?轻轻曾经听闻,可是和奴婢有什么关系呢?”
“传闻中金将军,守信英勇,其下三女个个人中龙凤,却是传言中有假,我瞧这三小姐,却是唯唯诺诺,真是有辱了你亡父的名声。”
她顿了顿,伸手抓了别在我腰间的一个香囊:“金府三个小姐,穿戴用度,皆可比的上后宫嫔妃。其衣饰指定了江南巧字厢的头牌绣娘,这绣娘所有花样丝线,全天下只做三样,给你们三姐妹。你这香囊上绣的花铃以及盖章,只能出自巧字厢手笔。”见我不吭声,有道:“三小姐也不必在推脱,这江南巧字厢是我家产业。你若还是不认,只得让云诗去禀告皇上,有大胆奴婢偷了软禁在别院的三小姐饰物。”
这桐华,平时秀秀气气,一天说不到几句话,今日这些话又多又令人烦闷。我手心出汗,不知她们意欲,只得讥讽笑道:“桐华好眼力,怕是早就发现我的身份,这几日看我装疯卖傻,想来很是有趣。”
“小姐也莫要羞恼,你混到我的宫里,我自然要警惕几分,只是这两日相处,却不知道小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夜色将至,此刻也看不清她的眼神,只是那朦胧的身姿看上去模糊却又美好。
我抬头看她,一时半会搞不清她的意思:“桐华不妨说清你的本意。”
“红拂较于霍小玉多了运气和智慧,金三小姐现在是形影单只,想要达成心愿,运气和智慧都不可少,如今我愿助你,加上你的智慧,事成应该指日可待。”
我笑:“桐华既然不知我的打算,这样助我?如果是,行天下之不道,你也愿意再说,轻轻和主子相识区区几日,怕还不到桐华伸手相救的交情。”
“呵呵”她低头笑笑:“那是当然,如今我一步皆不能走错,既然愿意助你,当然也是有条件的。”
月色苍茫,天上繁星点点,阿园坐在桌边手支着头摇摇欲坠。我轻轻捏捏她的肩膀,唤了两声阿园。
阿园睁开眼,拉了我手:“轻轻,你这故事讲了好久,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
“故事其实也不长,只是主子也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才这般晚的。”
阿园睡眼朦胧,听到此处才来了精神:“主子讲故事?主子会讲故事啊?可是主子为何要给你讲故事呢?主子讲了什么故事啊?”
我黯然一笑,点点她的头,嘱咐着她早点休息,躺在床上却闭不了眼。
拿了我的小本子,在灯下用毛笔歪歪斜斜的记下我的第三个故事。
我和衣而睡之时天已经蒙蒙亮,觉得刚入睡,便有人不依不饶的拉我的袖子,我往里一躲:“阿园,阿园,我在眯一会,眯一会。”
睡梦中,一大巴掌落在我的头上,却又听见似王嬷嬷的声音:“这贱婢,打死都不解气,阿园,阿宝给我将她逮起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一阵拉扯,睁开眼,面前是哭的红了眼的阿园和一脸凶相的王嬷嬷,阿园正悄悄扯我的袖子,不明所以,这三小姐的身子性格和前世的我无半分想像,可唯有这起床气都是大的出奇。
我的头还被扇的火辣辣的疼,这王嬷嬷又冲了上来,扬起手准备打我。我一下跳起,拽了她的手,一拳往她脸上揍去。
我一直喜欢这桐华的地板,上面的图案画的有声有色,夏天里跪在上面也很是清凉。旁边的王嬷嬷还在声色俱厉,抹着眼泪述说我的罪状,那眼泪咻咻的,顺着皱纹流下。
“住嘴,让你说话了吗?”云诗端了茶,轻轻抿了一口。
那王嬷嬷一脸委屈,老泪纵横,跪在我身边呜咽。
片刻,书画跑了进来,附在云诗耳朵旁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云诗变了脸,一脸温和的扶起王嬷嬷:“刚才我未听清,你在重新说一遍。”
“云诗姑娘,你可得我做主,你瞧我这眼睛,这眼睛就是让和贱婢打的。她真是,真是眼里没有主子啊。想我在宫里服侍了快四十年,一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你瞧瞧这贱婢,进宫才几日,这般目中无人。她,她这是在藐视主子,藐视后宫,藐视皇上啊~~~”
很好,已经上升到政治高度了。
“今早我奉姑娘之命,去让贱婢和阿园讨些新开的石榴花,未想已经过了卯时,这贱婢居然还未起床。老奴本想叫起她好好教训,她却,她却出手于我。”
我抬抬眼皮,云诗一脸责备的看着我,又恨恨下面哭哭啼啼的王嬷嬷,正想说什么,却忽的闭了嘴,遥遥一拜:“福公公吉祥。”
那王嬷嬷听到福公公前来,更加变本加厉,哭的可真是伤心欲绝。
云诗低低骂道:“休得无礼,没有看见福公公在这里吗你们的事,主子待会自有处置。”
那福公公尴尬的笑笑,对云诗道:“娘娘身体可还好?前些日子,娘娘说想吃云南鲜花饼,皇上就记着了,这不让御膳房请了地道的云南师傅,做了一碟儿鲜花饼今儿云南提督奉了云南,让咱家给送来。”
云诗和他客气两句,那公公也不见斜眼瞧我们,说完竟拂拂衣袖准备离去。
我咬咬牙,索性将泼妇的形象做的更加深刻:“你这丑刁婆子,一天只会欺压宫女,我看我是打轻了,姑奶奶今日便让你瞧瞧,不好好收拾你,怕是不知道好歹。”
阿园拉了我,我却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那王嬷嬷先是一躲,见我不依不饶,只好拽了我的头发,我俩厮打在一起。这王嬷嬷,听小宫女们说,为非作歹,心肠狠毒,很是歹毒。思及此,我更加卖力,这般两人已经扭在地上,我的手被她抓着,只好用嘴使劲咬她的耳朵。
“放肆” 那福公公终是看不下去了。大手一挥,便有几个小太监将我俩强行分开,那福公公气的声音颤抖:“反了反了,这前殿可是你们可以放肆的地方?这是反了反了。”
云诗冲我眨眨眼,我吐一口口水:“这刁婆子,处处与我们姐妹作对,只是我们没有拿银子孝敬,便处处刁难。前几日问我要孝敬费,我因身上无银两,便被苦苦相逼,望公公明鉴。”
阿园和书画一下跪倒在地:“公公绕罪,王嬷嬷平日里作怪多端,姐姐这是没有了办法。”
“天啊,福公公,你莫要被这些个贱婢骗了去,你可是看见了的,她扑过来打我,我一心为主子,这容易吗,我。”
“你他妈的放屁。”我大吼一声,又要扑了上去。
宫中人人都知道,这福公公早些年进宫之时,因没有背景势力,遭受了多少欺压和侮辱。这好不容易做上了大公公,最是见不得欺压别人的龌蹉之事。
云诗娇呼一声:“都给我住嘴。“又跪倒在福公公面前:“云诗教导无方,还望公公恕罪。”
福公公虚扶起云诗:“云诗,这宫中事物你这大丫头得帮衬着,你瞧瞧,这如果让主子见到,可如何是好。”
云诗点点头:“宫中之事,云诗初学乍道,还望公公平日多多指点。”
“这俩人,当着我的面都可以这般目无主上,得好生惩罚。”那福公公走到王嬷嬷面前:“这老奴平常可是作恶多端,不得不罚,但念及在宫中一直勤勤恳恳四十年,便送去浣衣殿。”顿了顿又道:“这丫头,语言粗俗,行动粗暴,行事不得大统,但姑且是这老奴先欺压宫女,这便也罚到浣衣殿。”
我唉叹一声,旁边的王嬷嬷还在求情,我转转眼珠,和王嬷嬷大战一场我伤痕累累,这泼妇做起来委实是不易啊!
喵了个咪,这难得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了,正想跳起在打那王嬷嬷一拳。便见云诗拉了福公公,低低道:“这丫头与王嬷嬷结怨,这俩人怕是不能放在一起。王嬷嬷虽为人歹毒,但是在宫中这般日子,也是尽心尽力服侍主子的。到是这丫头,进宫不久,行为懒惰,举止也是粗俗不堪,公公你看这样可好,先将其发落到冷冷她的脾气,磨磨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