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与君好》马空

10、呦，老情人呐

　　*哎呦，老情人！

　　这几天巧心柔都住在巧伯阳这里，混吃混喝。誓死做一条没脸没皮的米虫！

　　“多多……”
　　“……”
　　“多多？”
　　“……”
　　一连唤了两声依旧没人回答，巧伯阳揉着眼皮懒洋洋地跻着拖鞋下楼来。刚拐出半层的弯，就听见楼下叽里呱啦的电视声中隐隐夹杂着“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果然不出所料，案几上早已摆了几种不同包装的薯片。
　　“多多！”巧伯阳上前去掐着巧心柔的脖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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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放手！啊啊啊~~，要谋杀亲妹子啦！”我一口吐出还没来得及嚼的薯片。
　　终于巧伯阳在我的怒视中松了手，毫无男女授受不亲的觉悟一把躺倒在我腿上。
　　“啊，你的亲亲哥哥要死了，要渴死了，都没人管！”说着，后面语气越来越高，浓浓的鼻音听起来还真颇有些悲愤的样纸！
　　“昂，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伸手又从地上捞起那包薯片，嘎嘣嘎嘣地嚼起来。“再说了，你又不是少胳膊断腿的，自己倒个水喝不就完事了吗！唧唧哇哇地乱叫，跟个娘娘似地！”

　　巧伯阳一翻身，抱住我的水桶腰狠狠地掐了一把，在我张嘴嚎叫前，从袋子里迅速抽出一小摞薯片狠狠地塞进我的嘴里。
　　不顾我“呜呜”的哼唧声，一脸悲痛欲绝，捶胸顿足道：“啊，养女不慎啊，不慎啊！”听得我一脚把他踹下沙发，狠狠地把嘴里的薯片嚼掉咽下了肚。
　　正要训斥他，低头一看他眼睛赤红，颓废地坐在地板上，凄凄艾艾地抱怨了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呐！”
　　声音颤得我心也软了，到嘴的狠话也说不出来了。哎，我果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丢下薯片袋，起身近了厨房。打开电饭煲，到了一碗冰糖银耳，回到沙发前放在他跟前。“喏，喝点温和的！”

　　从他手里夺过我的薯片，又窝回沙发里。
　　诶，我的动画片演到哪了？

　　“啊~~”那厮心满意足地喝下了糖，头一歪，笑嘻嘻地靠上来。
　　“哼”我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会子知道姑奶奶我好了！
　　“我家多多真好！”说着，那厮无赖就伸出胳膊又抱住我的腰。

　　“走开，走开！姑奶奶我是嫁了人的了，不要随便抱来抱去的！”碍于他果然是在病着，也不敢使劲。

　　“哼！你可是我养大的！白白便宜了东辰那小子！”
　　“……”
　　“早知道你会向着他，就不把你嫁出去了！”
　　“喂，你搞错了吧大哥！”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话说，你该找个小娘子了，不能总这么恋妹呀！”我伸手拍拍他白净净的脸。

　　不过话说，很久以前，在我还没有什么伦理道德概念的时候，的确认为巧伯阳就是我将来的男人，我必定是他注定的女人！

　　呃，直到后来，我还曾听他们YY过我这恋妹情节刻骨的大哥和我这懵懂地小妹。只可惜，后来的后来，我这刻骨的大哥亲手把我嫁给了他的哥们易东辰。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流言蜚语才一寸寸瓦解。

　　就这么着又照顾了巧伯阳两天，他的脸色、声色都已恢复地差不多了。真是很少见他感冒这么严重过。

　　就在前一天，巧伯阳家里住进了以为不速之客。
　　他这一来，不仅抢了巧伯阳的独宠，还霸占了他亲亲妹子。
　　当然，这个人就是易东辰。

　　我还真没想到他会回来得这么早，在我大姨妈第四天的傍晚向小说里的天神一般降临在门外丢垃圾的我的面前。

　　然后，我用黏了果汁的爪子激荡地回抱着他精壮的腰身以及热情的怀抱……
　　可惜，就在俺们要上演那经典而又狗血的镜头时，身后传来一阵阵紧促的咳嗽声，吓得我不得不推开易东辰，跑回门口看那位病号大人。

　　如果，你当时在场，是否能告诉我，擦着我耳朵哧溜而过的股股电流是否是这两个人眼神默默交流的结果？！
　　果然，基情无处不在！

　　如此，我们三个人又一起“愉快”的渡过了3天，我大姨妈彻底木有了，巧伯阳的病情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某人借着工作名义的外出时间也即将截止。
　　说实在的，照顾一个巧伯阳，在我的淫威之下日子还好过些，起码杂七杂八的他也能囫囵吞下。而后来的大神易东辰可是个软硬不吃的小主儿，别说我不能把他怎么着，我不被他怎么着就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第一顿饭，对着我简单的清汤蘑菇面和水果沙拉，他就很是不屑和不满地拉下他那张长歪了的脸给我脸色看。
　　“奶奶的，在我哥面前也敢给我脸色看！”我磨着银牙，心里愤愤地叫嚣着。可是面上却不得不打着商量，“快吃吧，虽然单调了些，可是这沙拉里我加了好多种东西，你看有胡萝卜、苹果、火腿、鸡蛋，还有黄瓜和土豆呢，营养绝对丰富！”
　　“嗤~”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讨喜了，他嗤笑了一声，终于下了筷子。只是席间无人讲话，只偶尔有几声巧伯阳轻微的但绝对能让人听得见的叹息声。

　　丫丫的，这个社会，女人又不是生出来给人专门做饭滴！
　　于是，饭后，剩了一锅坨得结结实实的面，零星地搭配着两三朵蘑菇，还有一盘子颜色暗淡的看着腻歪极了的沙拉。三个人我在餐桌前相顾无言！

　　后面的日子，当然过得舒坦极了。
　　有易东辰这个掏腰包的，我和巧伯阳每天都能吃到星级饭店的特供佳肴。生活，果然美哉。

　　这一天晚上，巧伯阳勾搭着易东辰的肩膀拉着我说一起出去玩玩，憋了这么久，他能不急吗，一天也没有个消停。

　　今天聚会的几乎都是他们俩的狐朋狗友，只不过多了个李玲珑。不过好在，我哥和易东辰都在，料她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我也懒得搭理她，趴在易东辰后背上看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牌面。
　　我喜欢看他聚精会神的样子，让人很容易沉溺在里面，以为那就是全部。你会觉着自然而然的心安，值得交托全部。

　　“嘿嘿”对面那个胖子已经抬眼瞄我们这边不止四五次了，还间带着不坏好意的笑声。丫的，看得我心里那个烦气的慌。
　　当他再次把眼神放过来的时候，我伸出爪子朝他弯了弯中指和食指，“你个死胖子，再看，再看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弹珠打。”
　　恩，后面这句是默默在心里威胁的。

　　“呵呵，小多多，你真是越来越可爱啦！”死胖子不要命了，冲着我跑了个媚眼儿！
　　“啊！”还没有呼完，就气也不喘地嗷叫了一声“哎呦！”胖子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捂着右眼珠子，连连讨饶。
　　“你丫的，总盯着谁妹子呢！”巧伯阳当之无愧的一巴掌晒在胖子后脑瓜上，脆脆的，拍着白胖胖的肉皮声音。
　　“哎呀！我夸老妹儿可爱咋啦！”那胖子气极，挺了挺胸膛，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就见他眼光往我前方一瞄，顿时气蔫，“得，得，得，我说啥在你们一窝土匪眼里也不是个味儿！”
　　易东辰轻轻放下手里的牌，慢条斯理地又摸了个牌回来，“自摸！”淡淡地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

　　晚上又聚拢在XX会所，偌大个包厢，各种家装一应俱全，包括餐饮区、棋牌室，以及“卡拉OK”娱乐区。

　　“你个老土！”酒足饭饱后，男人们又开始了下午的搏杀，有两三个不知道谁家小弟的小伙子及同行女伴拉着我和李玲珑非要唱唱歌跳跳舞。
　　我向来最讨厌这种活动，其实想唱，但是自己五音不全这个真理我还是知道的。
　　也许这几日照顾巧伯阳太辛苦（不要说我脸皮儿厚，哼！），也许今个吃得太饱，总之有些迷糊。靠在软软的沙发上，竟然有些痴痴呆呆的感觉。

　　“喂，发什么呆！”我小腿被人踹了一下，吓得我一个激灵。抬眼，就见李玲珑颇为得意的瓜子脸。
　　天煞的，那家伙明明比我还能吃！
　　老天爷，你不待见我！

　　“我发呆碍着你什么事儿了！”起身，离开这一堆闹哄哄的年轻人，找了个角落。呃，也不是什么角落，不过是卡拉OK区和棋牌室中间的一处过渡区。这里有一个带脚榻的软椅，看着就待人亲，于是我热情地投入了它的怀抱。
　　迷糊间，就听有人在我耳边问道“困了？我们回去？”
　　懒懒地抬了下眼皮，冲易东辰摆摆手，闭着眼睛哼哼道“不用，你玩吧，我就眯一会！”感觉到他起身离开，我就彻彻底底去汇了周公。

　　嗯，瞧，我又被落单了。
　　看着李玲珑和乔蓉拽着乔萱跑远了的背影，我丧气地耷拉着脑袋一个人顺着墙边溜溜达达走着。
　　“多多？”
　　“多多！”
　　“多多！”
　　我知道自己在梦里，可是这声音如此真切，周围突然间有些喧闹，忽远忽近，又显得那么缥缈。

　　“呵呵，小懒猫！”
　　“喂，陈楠，你就顾着看那个懒人，你看没看见我啊！”李玲珑娇憨地嗓音打破我的混沌，眯蒙地睁了睁眼皮，眨了两下，朦朦胧胧觉着眼前罩着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多多！呵呵，快睁开眼！”那人清亮地嗓音与易东辰不同，透着愉悦，让听者心里也跟着透着欢喜。

　　大抵，见着我呆呆的样子，那人伸出手轻轻地掐了掐我的包子脸，笑声又一次传入我的耳朵内。
　　一个灵光，眼前一片清明。

　　“陈，陈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