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绝恋》纳兰梦

10、离别时刻

　　翡翠吃惊的要喊出来，我用手堵住她的嘴。她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马上就坐立不安起来。然后她趴在卫子夫耳朵上把事情告诉她。卫子夫得到这个消息，也吃惊的不得了。自己好不容易离开皇宫，如果被皇上发现自己在这里，就由不得自己选了，得找个恰当的时机脱身才好。

　　“老板，向你打听一个人，你看这幅画上的姑娘你可认识？”春陀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幅画打开。画上的女子正是卫子夫。刘彻在宫里特意找画工画的。听春佗说完，卫子夫心里直打鼓。她心想，如果真要被发现了，那可怎么办？一时有点六神无主。

　　我跟江湖飘解释了事情的原委。江湖飘说：“我去结账，你们先走。”我们几个人刚走到门口，那老板说：“几位客官请留步。”我们装没听见，径直向外走去。

　　“黄爷，黄爷，您要找的女子就是刚出门的那位姑娘。”那店老板看着我们要走，提高了嗓门大嚷到，像故意说给我们听似的。该死，真是多嘴、趋炎附势的家伙。店老板这一说，刘彻才注意到我们。一看到卫子夫，他有点欣喜若狂，忙走几步追上来。“子夫！”刘彻喊到。我们刚要下跪行礼，春陀忙阻止我们说：“这是黄爷，不必多礼。”

　　“我以为要经过一番周折才能找到你呢，没想到这么巧，会在这里遇见你。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刘彻拉着卫子夫的手，满含深情的看着她的眼睛。他想要把卫子夫拉到怀里，可是，卫子夫挣扎了一下，扫了一眼旁边的成康。

　　刘彻觉得卫子夫可能是因为周围人多而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没再强求。只是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黄爷怎么会来这里？”卫子夫问。她想睁开刘彻的手，可刘彻握的紧紧的。“听说这边闹蝗灾，出来视察一下灾情，安抚一下灾民，顺便接你回去。”卫子夫想说，她不想再回宫，可想了想，像是故意跟成康赌气似的，终没说出口。

　　成康看到这一幕，顿觉一股热流涌上头脑，怒火中烧，两手也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他心想，卫子夫是我成康的女人，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明目张胆的对她拉拉扯扯？此时，他真的很想一个拳头砸过去，把那个男人撂个嘴啃泥吧。可是，他向来不是个冲动的人，他抑制住怒火，只是冷冷的说了句：“松开她的手。”

　　对知情人来说，这句话无疑像一个不定时炸弹，其危险的程度不可估量，一种不详的气息在这句话之后向四周悄悄弥漫开来。翡翠听到这句话后脸都吓白了，她拉了拉成康的衣服，算是对他的提醒。可是，成康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当今皇上，他只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侵犯，自己的女人怎能容许别的男人亲近。（如果他知道的话，他还会这么做么？）

　　“大胆！竟敢对黄爷这样说话！”春陀用他的娘娘腔厉声喝道。刘彻听了这话，把目光从卫子夫身上移开，边抬手制止春陀继续说下去，边转而望向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说什么？”刘彻像想确定什么似的问了一句。“请你松开她的手！”成康的回答冷而犀利。

　　“我为什么要松开她的手？你问问子夫，她愿意么？”这一句话倒激起了刘彻的占有欲和征服欲望，刘彻不依不饶。卫子夫此时仿佛百爪挠心，不知该何去何从。“他是我哥哥，他平时总是护着我怕别人欺负我，所以，请黄爷不要见怪。” 卫子夫怕刘彻怪罪，忙撒了个慌为成康开脱。

　　她心里想，如果她跟刘彻解释她与成康的一切，则他们就犯了欺君之罪，刘彻一定不会饶过他们。可她此时这样的态度，成康会怎么想？虽说那天因为她看到我和成康抱在一起的情景，但事后经过解释，她也渐渐的原谅了成康，虽然嘴上没说，但其实她从心底里还是相信成康的为人的。今天在酒桌上她之所以没有表态，她是觉得来日方长，何必着急于一时，让他多内疚一会儿也未尝不好。

　　成康听了卫子夫的话，脸都白了，只感觉大脑有点供氧不足，有些眩晕耳鸣。他心想，原来她一直把我当哥哥，难道她并不是真的爱我？可是，那以前我们在一起算什么？难道她并不是真心？还是因为我太穷？否则，她为什么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一直不肯原谅我？是啊，跟了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也就不用再跟着我吃苦受罪了，既然这样，那又何必苦苦相求。

　　“你可一定要好好对我的妹妹，否则我不会饶了你。”成康冷笑，撂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给众人一个决绝而略显凄凉的背影。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此时，我好想追上成康，和他一起离开。可是我已经喝的醉醺醺的，还得有人扶着，江湖漂拉着我，我哪也去不了。

　　成康离开，卫子夫感觉自己如同跌入了万丈深渊。刚才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成康的眸子里，那种原本明亮的热情刹那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冷漠和深深绝望。怎么会是这个样？她从没想过她会失去他。原来，失去的感觉是这样痛。

　　她想挽回些什么，她喊：“成康！”过了好久，成康突然回过头喊了一句：“祝你幸福！”
　　祝你幸福。这几个字此时听起来竟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残酷。没有你，谈何幸福？可是，你就是这样爱我的？我可以原谅你和别的女人那么亲昵地举动。你为什么不弄清楚事情就这样决绝的离开？真正的爱会是这样子的么？卫子夫心痛的流下了两行清泪，她忙拿手巾去拭。

　　“怎么了，子夫？”刘彻关切的看着她。“没事，可能是沙子迷了眼。”卫子夫努力抑制住还要冒出来的泪水，努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黄爷，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说是我帮了你，你信么？我在心里冷笑。真的好冷，不禁打了个寒战。没想到，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我的出现……如果我没出现，一切该如何发生？

　　自那以后，成康更稳重了许多，也更沉默寡言，他像变了一个人。他一心想忘记那痛，从此抛开儿女情长，只字不提有关卫子夫的事情。为了忘却心中的痛，他一刻也不给自己闲暇，一心读书练功，想在人生事业上有一番成就。可是，越想忘记，就越不能释怀。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卫子夫觉得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此时也身不由己，只好就跟着刘彻回宫。深院高墙，却也富丽堂皇，何尝不好？

　　卫子夫跟刘彻说，回宫前她想去平阳公主府去看望一下弟弟卫青。他们来到平阳公主府。平阳公主一听弟弟要来，马上出门迎接。

　　这平阳公主倒也是个美人，面若桃花，两眼顾盼生辉，窈窕的身材，柔软的腰肢，连走起路来都自有一种风情。

　　“姐姐，把卫青叫来。”刘彻也不拐弯抹角，上来直接要人。平阳公主掩面轻笑：“我的好弟弟，你的眼里现在就只有旁人，再也看不见你的姐姐了，敢情这趟来，也不是冲着我来的啊。”
　　“姐姐，我当然是专程来看你的，顺便带子夫来看看卫青。姐姐对我有多好我还能不知道么。”刘彻两手扶着平阳公主的肩膀，请她落了座。“呵，瞧你这张嘴，跟抹了蜜似的。好，我这就去给你叫人，小月，去把卫青叫来。”她吩咐身边的丫鬟。 “子夫，这段日子在宫里过的可好？我弟弟没亏待你吧？”平阳公主拉着卫子夫的手关切的问到。

　　“嗯……挺好的。”卫子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如果心已死，什么也都无所谓了吧，况且，她跟成康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么？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也许一切只是个梦而已吧。

　　“嗯，那就好。”平阳公主笑容里夹杂着一些殷勤。
　　“奴才叩见皇上！”卫青一来就跪地行礼。“快快平身。坐吧。”刘彻指着卫子夫旁边的空位让卫青入座。卫青自知身份低微，有些拘谨，说道：“奴才站着说话就好。”

　　“叫你坐你就坐，皇上和你姐姐来看你，在场的又没有外人。”平阳公主使眼色让他坐下。卫青在平阳公主府做骑奴，虽然身份低微，但素来得到平阳公主的青睐。卫青虽然穿着简陋，但这并掩饰不了他身上的那股英气。英俊的外表，强健的体魄，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股潇洒之气。
　　卫子夫给卫青嘱咐了一些以后在平阳府好生伺候主子，好好干之类的话，然后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