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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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开学了。
纪莫离高高兴兴地背起书包漂漂亮亮地出门，这么多年来她从未这样思念过学校。在校门口遇到了秦逸，难得看她来这么早秦哥哥表示惊讶。
“敢问美人，这般心急如焚是为谁？”
纪莫离说：“别装了，我知道你知道的。”
“啊哈，我就知道是因为思念哥哥我。”
纪莫离不理，听到他在背后很认真的语气：“莫离，我也觉得他真的挺好，哥哥希望你幸福。”
纪莫离回头对他笑：“注意身体，你看你最近瘦的。”
到了教室后，男生果然已经到了。看到她来一脸惊喜，然后又委屈地说：“我妈早上烙的饼没你弄得好吃。”
纪莫离看着安格一脸八卦的吃惊，面不改色：“我家是卖早点的。”
柏辰笑：“呃，我在那个早点铺吃过晚饭。”
看着男生站在讲台上帮老头点名，玉树临风什么的。纪莫离只觉得一切都刚刚好，他的脸好看，他的笑容干净，他的声音悦耳动听。
“纪莫离。”
“纪莫离。”男生这才注意到女生发呆的样子，轻笑了一下，“……莫离。”
安格看到她头发里的耳机线，推了她一下竟没反应，无奈大声替她答：“到！”
无关风月的的高中算不得完整。当你长大回头看时，你才会明白没有一段感情会像那时那样，清澈而认真。大学里的恋爱多了随波逐流的俗气，进入社会以后不会那么用心，也不再有那个时间和精力。禁止早恋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实在是有点限制人性。
高中生活大多是无聊的，更不用说A中这样全国文明的传统老校了。可是，两个人一起无聊似乎就不无聊了。平淡无奇的岁月里，一声晚安足以慰藉一整个寂寞的夜。
某个周五下午，柏辰故作神秘地说：“礼拜天带你去个地方。”
柏家在郊区外有一处老宅子，古色古香，带着岁月的味道。他爸妈虽忙，却经常过来打理。中午听到妈妈说院子里的蔷薇都开了，就想带她去看看。
人间四月，芳菲未尽。两人自从上次看过画展后，不管距离远近，约定的地点都是在文森特。柏辰到得很早，想到纪莫离周末喜欢赖床，忍不住鄙视自己没出息的瞎激动。
好脾气的柏少等到了十点半才觉得哪里不对劲，掏出电话拨了出去，没人接。于是发了条短信过去：怎么了，不能来的话下次再说。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端回了三个字：去不了。
柏辰只觉得这三个字太生硬，也没多想就回了家。
最近生活太过舒心，以至于他以为幸福能够长长久久下去。年少的时候我们总以为爱的时间很多，以为只要两情相悦，什么都可以挥霍。其实你不知道，这一刻可能已是最圆满下一秒就会两不相见。相爱的时候，请认真的爱。
柏辰不知道，再见纪莫离已经是时过境迁。
前段时间纪莫离突然发现自己脱发很严重。她的发质一向很好，这让她很苦恼。无意间说起这件事还被老爸骂了一通“你妈妈的基础多好呀，叫你这么糟蹋。”起初她也以为是自己染发的缘故，后来发现越来越严重，以致于每天做梦都是自己头发掉光的样子。
周六早上，纪莫离坐在镜子前梳头发，突然想起昨天说起脱发时李佩的眼神。二话没说拿起了欧莱雅发膜塞进了包里，随即打车到了小姨所在的研究所。果不其然，小姨说，在发膜里发现了一种类似硅灵的添加剂，不同于硅灵，这种东西对人体伤害极大。
小姨问这是怎么回事。
“暂时说不清楚。哎，小阿姨，我妈跟李佩以前是不是认识？”
莫相宜说：“这我不知道啊。”
纪莫离想了想，“那……姓李的呢？”
“你妈妈认识的人太多了……姓李的？她高中时有个朋友叫李沛云，不过后来转学走了……”
这就够了，纪莫离恍然，拿起化验单就走。
随即给李佩发了条短信：阿姨，中午我们谈谈。
李佩下班回来时，看到纪莫离正站在阳台边，阳光洒下，漂亮的不像话。像，真像。
纪莫离拿着那盒发膜扔到她面前：“阿姨，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李佩突然笑了出来：“你都知道了吧。莫西子的女儿果然是妖精。”
纪莫离说：“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很喜欢秦逸，之前我也很喜欢你……”
李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双手撑着桌子，吼了出来：“你妈抢了我男人，现在你又来抢我儿子！你跟她一样，肯定活不长！”
纪莫离强忍怒意，舒了一口气：“即使这样，我也打算和平相处的。你走吧，李沛云。我爸回来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说完这句话纪莫离就走了，她想见柏辰，非常想。不过在那之前她要先去看看妈妈。如果纪莫离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她一定会先去见柏辰的。因为之后的那么多个日夜，她都只能靠回忆来填充。
在墓地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秦逸的电话，他说：“陪陪我。”
纪莫离赶到他家时，他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双手抱腿，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纪莫离从来没觉得他是这样瘦。
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李佩，纪莫离走近后蹲在他面前轻声问：“怎么了？”
“我妈，我妈她……自杀了……满地都是血……”
本来想要拍拍他的手垂在了半空。
纪莫离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跟秦逸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家。
家门口围了好多人，纪莫离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清，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醒来时发现四周白茫茫的，看到纪怀戚坐在病床旁，满眼的血丝。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不停追问：“爸，秦逸呢，秦逸哥呢，秦逸哥在哪？他有没有事？”
纪怀戚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宝贝，没事，没事。他很好，被他爸爸接走了。”
“爸，是我害死李阿姨的，是我害死她的……她刚刚还充满恨意地看着我……都是血，都是血……”
尽管她曾经对她不屑过，可她无法漠视一条生命。
纪怀戚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宝贝，你听着，不关你的事，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把身体养好，然后跟爸爸回家。”
纪莫离不说话了。她乖乖的吃饭，乖乖的睡觉，就是不愿意开口说话。医生说这是诱发了自闭症。
李佩自杀的消息封锁的很好，外人只道是不小心煤气中毒。纪怀戚不声不响地给纪莫离办了退学。出院后就带着她回到了明泉。
那天柏辰回到家后老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手机攥得紧紧的。可是除了“去不了”三个字，纪莫离再也没有动静。第二天纪莫离没来上课。再打电话时，就“已是空号”。柏辰慌了，长这么大从未这么惊慌过。到办公室问了胖老头，老头说：“纪莫离他爸工作换了，带她走了。”
走了。
走了……
柏辰觉得很愤怒，对她来说，自己到底算什么，连转学这种事都没有通知啊。也对，自己算什么，她纪莫离要多少人爱就有多少人爱，不还有秦逸么。
秦逸？对了！
秦逸也不在。柏辰找到秦逸他们班的班主任，却被告知秦逸因为户口是外地的要回去参加高考已经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