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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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 NEI SEI HUA LU TUI ZEI
HUA LU SEI TUI U NEI LEI NIU SEI
……”
“……”
“FA NEI FA LEI FA NEI FA SEI LEI
KUA LI+U KUA NEI TUI LEI KUA NI+U SEI
LEI FA LEI FA NEI KUA TE REI NEI……”
“……”
……是缇娅的谱歌啊……
……说起来自己相当喜欢这首歌来着。
那种干净空灵的声线咏唱所带来的，内心宁静的感觉。
……诶？
自己被浸在仿若血液一般粘稠的黑暗里。四肢无法回应大脑的召唤，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歌声让瑛的神智从一种混沌的状态清醒过来。
瑛猛地回过神来，自己却已经站在一片红色之中。
“！！！！”
瑛难以置信地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触碰自己脸上缓缓流淌而下的，粘稠的液体。
是暗红色的。和周围的色彩一模一样。并且，带着那样让人作呕的味道。
“托蒂雅……！！”
比较远的地方有谁在呼唤着瑛，听声音该是拉奇，只是拉奇的声音也带着惊异。
那个黑发黑眼的少女站在血泊之中，即使是脸上也溅上了血液，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够很好地看清原本的颜色，地上倒着的，是被什么巨大且锋利的东西撕扯成许多块的魔人的尸体。
托蒂雅站在尸体之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托蒂雅？你，还好吧？”
“……”
“……托蒂雅？”
“……没，没事吧。”不知道是对自己的提问还是对拉奇问题的回答，瑛看向了拉奇，有些僵硬地笑了一下，“对不起，我，我想先清洗一下。你能不能先离开？”
“……没事？艾克那孩子就是喜欢乱想……我们的病骸芽草实际上已经没有用途了……”拉奇虽然有些担心，却依旧转过身去，并且稍微地远离了瑛，在能够听清求救的位置停下来解释到，“托蒂雅，一个人出来也太危险了。”
“……”瑛还能够为自己聚集足够的水元素，巨大的水流由头顶冲击而下，也仅仅能够冲刷掉身上的血迹，衣服上的却是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哈。”
“……托蒂雅？”
可以听见水声里夹杂着少女的笑声，拉奇更加地担心。
“……哈哈哈哈……”
那不是单纯的笑声，或者说根本算不上笑声。就像是单纯地发出【哈】这个字音，配合上又干又涩的语调。
“……托蒂雅？不过是几个魔人啊，你不杀死他们的话，你会死的比他们更难看。所以……”
“……我知道啊。”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拉奇吓一大跳，转身可以看见浑身都还滴着水的少女站在身后，略微自嘲的表情，“我就是……稍微感慨一下。”
拉奇还没能够里理解过来所谓的感慨一下是什么，瑛就已经开始往回走了，也只能够皱着眉头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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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村子里，瑛湿漉漉的样子吓到了不少人，但是当事人毫不在意地将骸芽草交给了艾克，接着被爱哭的祭祀大人拖着去洗了个澡，站在了村子里远离人群的高坡上。
“……REI NEI SEI HUA LU TUI ZEI，HUA LU SEI TUI U NEI LEI NIU SEI——”
果然……还是这首歌，最合适自己啊。
即使是今天的事情是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之下做出来的，也无法改变是自己动手的理由。
“HUA LEI SEI TEI TUI LU TEI KU，LU LEI KUA LI+U SEI LEI FA SEI LEI。”
……虽然有些事情说有一就有二，一而再，再而三什么的……
“FA NEI FA LEI FA NEI FA SEI LEI，KUA LI+U KUA NEI TUI LEI KUA NI+U SEI……”
但是……果然生命在自己手上流逝的感觉……最讨厌了……
“……LEI FA LEI FA NEI KUA TE REI NEI，TUI LEI SEI VA LI+U TEI ZEI——”
可是就像缇娅说的……像大家所说的……享受这种感觉的人还是在少数的吧。
不会真的喜欢上的，这种感觉。
“VA LI+U SEI TUI LU NEI LEI LI+U SEI
VA LEI SEI TEI NEI TEI REI TEI KU
NI+U LEI KUA LI+U SEI LEI VE SEI NE
FA NEI FA LEI FA NEI FA SEI LEI……”
瑛闭上眼睛咏唱着谱歌，即使因为心情的变化微微走调也没有在意。
杀是必然的。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到现在，无数遍地重复，无数遍地重复。
“KUA LI+U KUA NEI TUI LEI KUA NI+U SEI，LEI FA LEI FA NEI KUA TE REI NEI……”
突然顿悟是不可能的。但是瑛突然觉得……自己果然还是该坚强点。
……必须坚强点。
比起在狂乱之下的滥杀，那么，还是让自己在清醒的时候，处理掉真正的阻碍比较好。
谱歌咏唱完最后一个音调，瑛睁开了眼睛。却不是因为自己够放松，而是不远处的面向森林的围墙之上传来了警报声。
“……魔兽！大片的魔兽！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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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这才能够体会到这个村庄的围墙所用的木材的坚韧程度。
那是足以抵抗外头上百的魔兽一同撞击也能够屹立不倒甚至仅仅只是轻轻晃动两下的硬度。幸运的是这里的魔兽就瑛的观察来说，并没有发现任何会使用魔法的。
否则的话村子的人只是在这些警戒用的塔上向下用箭以及投石明显是无法抵抗的。
瑛皱起了眉头，右手的食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想要动手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是艾克的。年轻稚嫩的声音，有着年幼的儿童应有的清脆，却带着度过了上万年时光的神明特有的沧桑。
“……安蒂拉？”
“是我。”
“果然……原本在想到卡斯珀将军把我带到那个所谓的神殿的时候，就该明白这次怎么也不是穿越才对。”
“从某种程度来看，未必不是穿越，瑛。”身后走来的并不是艾克那个小正太，仅仅是有着艾克声音的，通体透明的美女，“这是雷切尔曾经到达的村庄，最开始信仰龙神的村庄。我仅仅是送你过来，送你过来体会一下。”
“……！我以为只有龙族……”
“那么你也太小看雷切尔了。……虽然确实是个鲁莽的孩子。”
安蒂拉的身体是由水构成的，虽然如此，也能够看清那双眼睛里的戏谑。
“我原本以为你足够了……你还不够强大呢，孩子。骸芽草的测试，你让我失望了。”
瑛看着安蒂拉，微微垂下了头。
“现有的杀戮是为了未来的平和。但是看你现在的双眼，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安蒂拉的手轻轻捏住瑛的下巴，另一只手抚摸着瑛的脸庞，“你有目标，有力量，那么，足够坚强吗？大陆的神明或许希望又一位同胞回归，但是大陆的人民却不一定是这么想。……将来面对的杀戮会越来越多，你怎么办？”
“……”安蒂拉的手冰凉的触感让瑛打了个颤，但是双眼却依旧直视着她，“如果这是必须的，我会努力去做。”
即使是屠戮同胞，手染鲜血。
“……很好。”安蒂拉放开了瑛的下巴，身体却渐渐化作虚无。
“照着你的想法，为雷切尔带来第一批人类的子民吧，瑛。对于你的惩罚和奖赏……很快也会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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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稍微有些能力的人都在帮助抵抗袭来的魔兽，老弱病残则躲在祭坛里。那位爱哭的祭祀这个时候却没有哭出来，穿梭在众人之间，不断地安慰着大家。
“……祭祀大人。”
瑛站在祭坛门口，微微张口呼唤。
“托蒂雅？你怎么……？”
小姑娘看见瑛出现在祭坛的门口，略微有些惊讶。
“我只是来告别……我大概，很快就会离开。”
“你疯了！现在外面全是发狂的魔兽，大家都跑不掉……不，托蒂雅，这样出去，你会死的，我们村并不一定会被攻破啊……”
瑛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满脸伤心的小姑娘，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的话似乎让她理解错误了。
“不，我没有打算抛下你们。只是……”
“那么你……”
“……”
瑛的目光扫到祭坛上的人们，有惊讶有奇怪有恐惧的目光，还能够看见艾克小朋友躲在人群里，透过了小正太的目光能够感觉得到安蒂拉的笑意。
“谢谢你对我的照顾，祭祀大人。我只是想要说明一些事情。”
“……托蒂雅？”
“黑发黑眼并不一定就是灾祸，也可能是福泽。我不是妖孽，而是神明。”
话音落下的时候，瑛的脸上浮出了久违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坏坏的笑容。
“吾之子民，身躯为吾盾，利爪为吾剑——”
巨大的魔法阵带着熟悉的气息展开在村庄的上方，瑛探头看了一眼，响应自己召唤的，果然还是它们——巨大的龙群扇动着翅膀降临，庞大的威压让这大片土地上的生灵无法动弹。
“……托蒂雅？！”
在祭祀与村民诧异的目光里，瑛带着歉意的笑脸，驱使着风的元素，跳跃上前来迎接自己的巨龙。
“对不起，麻烦你了祭祀大人。请不要讨厌我。请帮我谢谢拉奇对我的照顾。……打扰到你们，真是对不起。”
这算是临别礼吗？不过要是雷切尔要离开的话，大概自己一个人就能够处理掉所有的麻烦吧。
站在这条陌生的龙背上，瑛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片发狂的魔兽，轻轻摇了摇头。
“……对不起。”
就像接到了命令，大片的龙息从天而降，魔兽哀嚎在墙外响起，偏偏那么灼热的龙息却没有一丝侵犯到村庄。
“……龙……”
地上的祭祀看着远去的龙群，发出了小声的感慨。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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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受到熟悉的黑暗，瑛这一回没有特别慌张的感觉，静静地等待着那一丝的光明到来的时候，瑛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虽然一开始是以回家为目的，但是现在……即将真正开始那条道路的自己，回到了家里，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
还在胡思乱想的瑛的眼前闪现了一丝光明，在柔和的水蓝色光芒里，瑛睁开了眼睛。
身子下面的触感冰凉，还硌得慌，瑛翻了个身子，可以看见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是一个巨大表盘一般的东西。
之所以说巨大，是因为那上头至少能够让瑛翻滚好几个跟头，虽然当事人没有这个想法。表盘大概是用黄金制成的，即使是在昏暗的海底，也闪耀着金黄的色泽。上头雕刻着一条大概是龙的图腾，在正中央有着一个十字般的缺口，想来就是用来放置冰雪女王克拉拉手中的钥匙的。
……那么这个就是所谓的表盘？会不会太大了点……？空间袋也装不下好吗？！
“……”
稍微有些遥远的地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瑛抬起头，却看见巨大的菲丽从天而降。
“……诶？！”
接着瑛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捏住了背上的东西，被提了起来。
诶？！
瑛转头，却对上一双黑色的眼睛。
“……”奇尔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吐出来一个字。
“……瑛？！”
诶？！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