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飘忽不定

2、二

　　下雪了……无颜看着手中的白雪渐渐融化，心中感叹冬天的边关，日子真是难熬……不知道那件皮衣做好了没有，有没有用上自己喜欢的颜色？
　　这一年无颜十四岁。
　　不同于别家的小姐千金，无颜从六岁开始学习兵法武艺，十岁陪父兄来到边关镇守，这一呆就是四年。
　　两年前的冬天，自己亦师亦友的师傅——白慕风，号称天下最聪明的人，却突然不告而别，唯留给无颜窗边那盘未下完的棋……
　　多年前的冬天，无颜许下了一个改变了她一生的承诺……

　　五岁的无颜听到了外面侍女们传来的声响，知道又是该起床的时候了！她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却发现外面一片漆黑。天还没亮么？
　　“小姐，该起了，翠儿进来了！”
　　“翠儿，天还没亮么？”
　　“小姐，您再说些什么啊，天早就大亮了！您该不会是想赖床吧！等下老爷找过来了就麻烦了，您还是快点起来吧 ！”
　　“那为什么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侍女翠儿不解地走向无颜，只见幼年的无颜睁着大大的眼睛，里面却没有一丝光彩！翠儿把自己的手举到无颜的眼睛前，慢慢挥了挥，无颜的眼睛依然定在那里！
　　翠儿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颤巍巍地说道：“小，小姐，您先等着，我去找老爷夫人来！”
　　听着翠儿匆匆而走得脚步声，无颜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虽然年纪还小，但她本能地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什么问题了……

　　这一年对于圣皇朝的重臣武将尺家而言，是非常漫长的一年。尺家本来就人丁稀薄，除了长子尺寒就是么女尺无颜，而无颜却突然患上怪病，令尺家一下子陷入了沉重的气氛中……
　　好在尺无颜从小就与当今皇上的宠妃——崇德娘娘投缘，崇德十分喜欢这个孩子，常常让无颜进宫与崇德的女儿，胜雪颜一同玩耍。当崇德得知无颜突然患了个怪病的时候，马上派人把无颜接到宫中，让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医药，誓把无颜的眼睛治好！

　　一如每个中午，无颜都会被要求睡午觉，这天她正要入睡，忽然闻到了一股异香，伴随而来的是一些很轻很轻的声响。自从无颜眼睛不能视之后，嗅觉和听觉却变得异常灵敏，时常可以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
　　无颜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要呼叫在门外的宫女，突然，一个手掌伸到无颜的嘴边，紧紧捂住无颜的嘴巴！无颜奋力挣扎！
　　“你不叫，我就把手放下来！”耳边传来异常好听的声音，貌似是一个男孩的声音。无颜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
　　“你是谁？”无颜甫获自由的嘴马上开口问道。
　　“你猜？”由于看不到，无颜没办法知道对方的表情，但小孩子的天性让无颜忍不住好奇起来。
　　“你是宫里的小太监！”皇宫里最多的男人就是太监，往比率高的猜总没错！
　　“不是！”坚决而愤怒的回答！可惜无颜看不到男孩涨得通红的可爱脸庞。
　　不是太监？那会是谁呢？无颜的小脑袋努力地推理起来……不可能是决灿那个臭小子，每次让他叫她姐姐，他都不答应！而且自己不会认不出决灿的声音！也不会是雪颜，听他的声音，应该是个男孩子……难道是？
　　“你是默然哥哥？”带着很大的不确定，无颜还是把自己的推测讲了出来。当今圣上不好女色，，嫔妃也不是很多，子嗣自然也不兴旺。本朝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大皇子是大无颜四岁的胜默然，小皇子是小无颜一岁的胜决灿，公主是崇德的女儿胜雪颜。决灿与雪颜从小与无颜玩在一起，却从来没有见过大皇子胜默然。听说大皇子素来高傲，不爱与人接近……

　　过了一会，才传来对方的回答：“对，我是胜默然。”随后，他似乎发现无颜的眼神很空洞，忍不住问道：“你看不见？”
　　“嗯。”无颜点了点头。“因为看不到了，所以嗅觉和听觉反而意外的好，我闻到你的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都是七闪儿那个白痴，非要塞给我这号东西……”男孩气愤地怒言道。
　　“可是很好闻啊~ ”无颜仰起小小的脸蛋，一脸陶醉……
　　突然，男孩一下子把香囊放到了无颜的鼻子边上，“真的这么好闻么？我就觉得男孩子带着个香囊特别女气，你要就送给你吧！”
　　……

　　“无颜，父亲让你一起去吃饭呢！”门外传来哥哥尺寒的声音，无颜摸了摸一直放在胸口的香囊，这么久了，它的香气似乎一直么有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