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无敌》阿盖

39、三十九章

　　＂好冷。。。＂白钰突然睁开眼。居然被冷醒了。白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松了松。推开书房门，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好，去逛青楼！
　　突然，白钰眸一闪寒光，＂你知道我很讨厌你这种习惯。＂
　　银整个人挂在白钰身上，拼命吸着白钰自身的药香。由衷道，＂小钰，我好想你＂
　　＂我不想你，现在也一点不想看到你。＂一想到沐沐的伤，白钰毫不犹豫地回答。
　　銀眼神有点受伤。＂小钰，你也知道，那件事我也。。。＂
　　白钰皱眉，一手甩开了銀。转身，＂然后，我交待的事呢。＂
　　銀看向白钰，笑了笑，＂放在你书房的地上。＂
　　白钰转身回书房，＂銀，不要在做让我反感的事。＂
　　銀反而松了口气，甜甜一笑，大声回答，＂是！＂又飞奔过去挂在白钰身上。
　　白钰已经无力管他了。
　　走廊另一边，木千看向挂在白钰身上那男人，突然觉得脑袋疼极了，快要爆炸似的，那男人，那男人，我。。见。。。。过。。木千倒地渐渐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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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牧牧。。对，，不，起。对，，不。。。＂
　　是谁？究竟是谁在叫我？那是？梨，花？究竟是谁的声音。
　　＂銀，你出去。＂
　　＂为什么！我不要！＂
　　＂銀！＂
　　这声音？是白钰。銀？銀是谁？木千慢慢睁开眼，看向旁边，那，那个男人。＂啊啊！啊。。＂头部又一阵剧痛，木千按住头。
　　白钰听到声音立刻丢下銀快步走到木千身旁。＂沐沐？先躺下。＂
　　而一旁的銀眼眸一寒。
　　＂出去！＂白钰感觉到銀的杀气。
　　銀甩袖就大步走了出去。
　　木千用力抓住白钰，＂那个男人、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难道。。沐沐。。白钰叹了口气，＂他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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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钰于白銀相认是他还在无名山的时候，那是他还是个逍遥的主，没钱就下山治几个人赚点生活费什么的，空闲的时候就爬爬山弹弹琴画画花草之类的。只是有一天白钰下山赚生活费时，真是天意，居然在山腰就碰到了还是个孩子，但却快死透的白銀。身受三十六刀，骨折骨裂处多达二十一处不止还受了毒掌，五脏六腑伤个透，并且还被种了蛊！能救活全靠的是白钰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在森林里一直守着他。直到第四天他终于退烧恢复意识，而白钰则是三日三夜滴水没进，精神极限，体力透支倒在一边。后来还是名老妖在山脚边的草丛堆里找到了他，但那时銀已经不见踪影，而白钰则是休息了两天才缓过劲来。一醒来白钰就抓住名老妖问那个孩子的事，后来才知道原来自己被丢在草丛堆里的事。白钰还觉得那孩子真没良心的时候，他又看到那孩子了！而且还多了几处新的刀伤倒坐在山腰路边。这次白钰决定当什么也没看见，他可不想又一次精疲力尽倒头晕在草堆几天！怎知当白钰走过那孩子面前时，那孩子居然不断用小石头丢他！虽然一点都不疼，不过！白钰还是忍无可忍掉转头，＂你到底想怎样！！＂真是憋屈死白钰了。
　　＂那天，你后来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孩子看向白钰，眼神无光。白钰却看到淡淡的担心和感激。
　　＂所以你就又挨几刀倒在相同的地方这样么。。＂白钰脱口就吐槽他。
　　孩子脸有点红，慢慢的下头，沉默不语。
　　我擦！白钰内心暴汗啊！这太雷人了！！和家伙看上去也十四，五岁了吧！太蠢了！就跟隔壁山的那个毛头（白钰指的是沐沐，汗）一样蠢呆了！难道古代的小孩都是长肉不着脑的？！！！
　　哎。。白钰真是败给他了。认命地走了过去。＂若不是你身上的蛊毒，在你踏进这山的时候早就死透了。＂轻轻撕开他受伤位置的衣服，看到伤口，＂你若想求死何必来这里。＂白钰打开药箱，取出火折子，把小银刀烧通红，然后用小银刀把伤口处坏死的肉碎切离。这一过程，孩子一声没坑。处理完后，白钰把孩子轻扶至不远的河边处。白钰慢慢洗着工具，而孩子看着白钰洗工具。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
　　白钰起身摔了摔手，擦干工具到合上药箱，一直没理会孩子。
　　＂切。＂
　　白钰现在真想一巴掌打过去。＂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转身离开。
　　孩子本来还在怄气的，但一听到白钰这一说，又忍不住眼圈红一框，他知道白钰是心软的，他开始嘤嘤地哭，最后演变成嚎叫地哭。白钰真是烦死他了。又转过身一手拉起孩子，扯着他下山往村庄走。孩子又不依了，他知道白钰是住在山上的。但白钰就是想带他上山也是不可能的，要上到他家那高度得走过毒雾竹，这孩子一身伤，还没进去估计也挂得差不多了，他可不想拖条尸回去。更何况他也不想带他上去，年纪小小就这么没责任心，事情做一半留一半，受到挫折和教训仍不知悔改，连累街坊不止还想逃避！想得美。别看白钰这样，这几次下山可帮他清了不少苍蝇，烦死他了。
　　＂还在哭！＂白钰真是服了他，转过身，轻轻抱住他，手慢慢顺着孩子的背安抚他，孩子双手紧紧反抱着白钰埋在他怀里哭得更厉害了。白钰顺着角度看到后颈的刺青，第一次处理伤口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发现了，只是那时太急没多想什么，而现在，这孩子，果然是和自己流着一样的血。
　　白氏到上两代为止，其实是大陆上以出产能人异士盛名的大家族。一族人独自住在一个与世隔离的荒岛，自给自足。但为了与各国之间保持平衡，每十年就会往各国送一个青年。青年会以不泄漏白氏一族秘密为底线为该国卖命。其实到这还好，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孽还是咒，同是一族之人总会被各种理由所致而相互残杀。而到了白氏盛期，一位面若桃李的青年，机缘巧合来到岛上，与岛上一位以权谋之术为才的少年相遇，相知，相爱了。少年本该是送往北国皇室的人才，但却与该青年私奔了。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青年是南方一个小国的质子，受尽白眼与欺负，少年才华横溢又年少轻狂，再次违背族规，使谋助青年夺权，这是青年已经由一个无能的质子身份到一个逼宫篡位的男人。故事到这里本该是美满结束的。男人成为了王，还不甘当一个小国的王，让已从少年成为太傅的青年帮他。青年使计，不断吞并邻边个小国，逐渐，南方一小国慢慢变成能与北方抗衡的大国。男人野心还得不到满足，此时青年却也因为吞并小国时的战事纷争，男人的野心与欺瞒，改国号，成婚立后，弄得心力交瘁，精疲力竭。青年想起了族长的话，「弄权谋术者，忌讳：违悖道德，玩弄人心。若违，轻者，精疲心伤；重者，不得善终。若你跟着这个人，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悔恨一生。如此，你还要执意离去么？」自己会不得善终，悔恨一生么？青年想家，他想回家了。他想回到岛上，像以前的日子一样生活。他真的后悔了，他不该违背族长的话。现在还来得及的。青年想尽办法离开，历尽千辛万苦上岛，看到的，却是房屋尽毁，尸横遍野，白骨满地的景象。青年跌着扑着爬到自己原来的家，推开门，一个小小的头骨滚到自己的脚边，这是他那爱美淘气小妹。青年终于忍不住，转身一边吐一边哭得肝肠寸断。他想了男人的话，「白氏还有人会像你这般聪明可爱么？」男人迷恋地亲吻着青年洁白的身子。
　　「可爱肯定没聪明可说不准，毕竟我们族的孩子都很聪明不过这一辈的我必须是领头羊所以族长一开始才让我去北方。」青年在男人身下嘤嘤呻吟，迎合着男人的勇猛，迷恋陶醉在男人的拥吻下。却忽略了男人眼里的那道狠光。
　　＂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青年喃喃自语，抱着小妹的头骨低声痛苦。
　　不知已经过了多少个日夜，青年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惊觉，要是他死了，谁为族人报仇！青年使出最后的劲扒开土，抓起蚯蚓一条条吃下去。他一点都不觉得恶心，这种东西比起他在这里看到的惨剧！
　　转眼二十年过去了，男人由意气风发的年轻皇帝变成了满腹猪油荒淫无道的老皇帝。青年也由了身一人伤心欲绝的狼狈浪人变成了富甲一方的财主。青年一心报复男人和复兴家族。终于，有一天，青年再次踏入皇城，在四五个裸体男女堆里找到了老态的男人，青年只觉得漫天的恨意和悔意充斥者自己的心。青年轻轻摇醒男人，在男人惊艳和惊讶的眼里亲吻着男人。这二十年并没有在青年身上留下痕迹，只有头发却已然发白。青年一边亲吻男人，一边拿着匕首不断地往男人胸口捅，一刀一刀，一共两百七十八刀。到最后，青年几乎是满身血，白发染红大边。本来男人身边的男女都起身穿戴好，扶着帮青年换衣服，带着青年回去。这时的青年才真的像已不复年华老去的人。之后也因为这些血史，白氏为了防止同族相杀，族长会在刚出世的婴儿身上纹上以药草昆虫为主的刺青。
　　而到白钰他爹白青云那辈，就是白青云是族长。白钰的刺青是在后背左蝶骨的为止。他看了十多年，他知道这孩子后颈的刺青是出自他爹白青云之手的。
　　孩子还在哭。白钰问，＂我叫白钰，你叫什么？＂
　　孩子抽着气，轻轻松开了一点白钰，抬起眼往上看着白钰，＂白銀，我叫白銀。＂
　　白钰没忍住笑了出来，孩子不依了，＂不准笑不准笑！！！＂
　　＂銀，我是你的哥哥。我们是最后白氏的族人。＂
　　銀惊讶。这是真的么。他原来还有亲人？！他不是自己一个的？！
　　＂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銀。＂
　　銀又嚎哭了。
　　哎，这傻蛋子咋那么爱哭。白钰眼眶也不自觉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