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路炮灰》暖酒公子

19、剪不断，理还乱

　　那片竹林依旧苍翠幽深，置身与其中不知不觉心境被洗涤的淡然。那座竹屋还是那么雅致清凉。即使很久很久没住也依旧残留着当年的气息。好像再一回头，就能看到总是怡然自得的狄啸慵懒的卧在长榻上，眯着眼睛似睡非醒，而暮生就在那片竹林灵动的挥舞着剑，似乎能看到自己游缠在狄啸中间，威胁加诱拐的让他减轻暮生的负担。

　　暮暖不由的勾起唇角，闭上眼睛渐渐感受回忆的气息。

　　“姑娘，你怎么独自一人深山野林，万一碰上野兽山贼那就麻烦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暮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个眉眼慈目老和尚，不由莞尔：“没事，我在这里生活过，知道这里很安全。”暮暖自嘲的继续说道：“就算有猛兽也好过人心的计算，寄情于山水，放浪形骸，能避开人间的迷惑也不错。”暮暖觉得这个和尚给人一种安定祥和的的感觉，没有防备的就将心绪摊给他看。

　　“当你知道迷惑时，并不可怜，当你不知道迷惑时，才是最可怜的。”老和尚和蔼的说道：“世事喧嚣，人生寂寞。善于放下心中不该有的执念，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善于放下心中不该有的执念，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如果每个人都为自己而活是不是就没有怨言了。”暮暖如水的眸子里一片黯然：“可是我只是芸芸众生里的一粒粟，不是圣人也非有一颗能随己意的心，如何做到拿得起放得下。”

　　“任何事，心不动，则不痛。”

　　“我发现自己真的很没用，心是我的，我却没有办法控制它。”暮暖闭上温润的眼睛：“飞蛾扑火，无力逃开。

　　“人世间总有很多无法掌控的事情，反抗之后，妥协接踵而来。随时要认命，因为你是人。”

　　暮暖穆然睁开眼睛，喃喃自语：“随时要认命.....”

　　抬头却只看到老和尚的背影渐行渐远，似乎要和苍绿的竹林融为一体：“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回府后，暮暖变的很安静。

　　随时认命，接受不能改变的。这两句话一直絮绕在暮暖的脑海里，

　　所以呢？认命吗.....

　　暮暖这几天一直呆在暮生所在的院子里，而凌祤瞳也没有出过书房。

　　“姐，你越来越安静了，别这样，一点都不像你....”暮生站在暮暖的背后，眼里是毫无掩饰的担忧。

　　暮暖在修剪着院里的花枝，一怔，不小心的剪折了一枝还花。暮暖心疼的捡起来：“可惜了，好好的一只花被我剪折了....”暮暖故意引开话题，而暮生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姐....我知道你不开心，如果你愿意，我一定拼尽所有力量带你离开。”

　　暮暖愣愣的看着暮生的坚定的眼眸，泪水就毫无预兆的流下来：“暮生，还好有你，还好我不是一个人....”暮生慌乱的替暮暖擦去眼泪：“姐...你怎么了，不要哭，姐不要哭，我知道你难受。”

　　“不，我是开心，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正真关心我的，没有城府，真好，真好...我还有一个弟弟。”暮暖轻靠在暮生肩膀上，安详的闭上眼睛:“我不傻，我知道，我嫁给他本来就不纯粹，可是怎么办，我现在有一点点喜欢他，我心里不舒坦。”

　　"姐，你是因为我而淌上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拼上我的性命都不可以。"暮生似乎想到小时候，那个总是抱沉默的自己逗自己开心的姐姐，那个为了保护自己总是冲到最前面的姐姐，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笨蛋，如果你拼上性命那我嫁来有什么意义？如果你都不在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很自私的，其实不是为了你，而是怕一个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所以不要老是说因为你所以我才不幸。不要说这种话了好吗？”暮暖轻拍暮生的背柔声说道。

　　“嗯....”暮生像个没有防备的小孩子一样轻靠在暮暖的肩膀上。

　　“姐不怕什么阴谋，也不是不甘心被人利用，是委屈。”暮暖眼里一片迷茫。至于为什么委屈，她也道不明。

　　“姐...”

　　“嗨，好啦！姐没事，只是这两天有些烦闷，等心情舒畅了，姐姐我照样活得没心没肺，哈哈！”暮暖豪爽的拍了下暮生的背：“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暮暖一挥手就出了院子。

　　暮暖出了院子，虽然心里还是有什么堵着一样不畅快，但是想到自己还有暮生，还有家人，不觉的扬起唇角。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嗯！她楚暮暖才不能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太没风度了。
　　这种想法只维持不到一刻钟，经过凌祤瞳的书房就瓦解了，透过开敞的窗户，暮暖看到素樱低着身子指点着桌子上的文案对凌祤瞳说写什么，凌祤瞳嘴着噙着一丝微笑点头似赞同素樱。两人离的虽不是暧昧的近，却也足够给人联想的余地。窗外偶尔飘进几片花瓣，画面温暖而动人。

　　心口还是无法控制的的抽痛，自嘲一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暮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突然感到一冷床微微下陷，凌祤瞳如同风一样毫无生息的在暮暖身边躺下，然后轻柔的从背后抱住暮暖，暮暖蝶翼般的睫毛轻微颤动了一下，这种无声的妥协让她窒息。

　　暮暖没有一动不动，凌祤瞳抱的更紧，似乎要揉进他身体里：“我以为你会挣开...”凌祤瞳温热的在她耳边底喃，柔软语气让暮暖失去了挣扎的力量。他是谁？面对被任何境遇都能笑的云淡风轻的凌祤瞳竟然会有这样的温软语气....

　　暮暖吸了吸鼻子，笑的很落寞：“为什么要挣开，至少你现在还是我相公。”

　　凌祤瞳轻轻板过她身子，吻上她眼帘：“暖暖，你会忧郁了，我抱歉，就算你哭闹我也不会怪你的。”

　　凌祤瞳唤暖暖两个字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温软好听，让人听了竟有种淡淡的心疼。

　　暮暖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有条件的，不对等的结合，就算凌祤瞳要她离开她也没有立场留下。

　　要么微笑的接受，要么像盈昭一样没结果的极端挽留。

　　很明显，暮暖会选择前者。

　　凌祤瞳深沉的眸子流转成安静无波澜，看着暮暖：“我不能负她，除了她，谁都可以向你妥协。”

　　除了她，谁都可以向你妥协....

　　心头丝丝绕绕晕开抽痛...

　　“其实呢，你没必要向我解释。”决定权一向在你手里的，不是么。

　　呵...好吧，大吵大闹和不吵不闹，结果，是一样的。

　　他有办法娶暮暖，有办法避开盈昭，有办法出府，怎么会没有办法辜负素樱呢？

　　凌祤瞳勾着无温度的唇弧，好看的眉眼透着淡淡的伤感没有再说话，很安静的看着暮暖。暮暖知道这样的凌祤瞳已经是做了最大的让步了，这个总是从容淡定的男人，连公主都没有退让过，被赶出凌府也只是淡然接受，对别人人可曾有过任何解释？

　　还是自己不够大方吗？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

　　“你怨我吗？”虽然是疑问句，却有陈述句的意味。

　　怨，怎么可能不怨。不肯给我，就全都不要给我。我会当真，会沦陷，会无法自拔。

　　“这没有意义，也不重要。早点睡觉吧...”

　　暮暖转过身，把眼泪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个禅师对我说过说，要随时认命，因为你是人。”

　　凌祤瞳深沉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一向平静的心却悸动起来

　　“你有你的生命观，我有我的生命观，我不干涉你。只要我能，我就感化你。如果不能，那我就认命。我认命了，因为无能为力。因为我是个人。”

　　好吧，不对等的关系，糟糕的是心还一不小心被占据了，所以除了妥协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凌祤瞳注视着她的背影，瞳仁幽深漆黑一丝迷茫和不忍，淡淡的对着暮暖的背影无声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在府里的日子也就这么淡淡的过着，而暮暖和凌祤瞳也淡淡的可以保持距离。相敬如宾，谁也没有再提起他们中间的那道刺，如同一道越来越大的裂缝，不动声色的越来越远。

　　现在暮暖在府里无事就养养花，找府里年龄大的嬷嬷学学女红，还跟去找帐房里的苏大爷学学字，有时候缠着暮生教自己几招。能让自己怎么忙就怎么做，除了晚上必须面对和凌祤瞳，其余时间都是在逃避。凌祤瞳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书读到深夜，有时候干脆就在书房不回来。凌祤瞳依旧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不冷不淡，不紧不慢。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暮暖主动逃避，他也不会把说透。像他那样聪明的男子，何尝不知道这是暮暖要的状态，他们之间最好相处方式就是如此心照不宣，更何况，他又什么时候向任何人解释过什么，。

　　一团解不开的缠线，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