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mpion》汝鄢_kusano

2、第二章

　　冲了下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王耀顿时觉得浑身舒爽了不少，隔壁传来吵杂的电视的喧嚣声，王耀皱了皱眉，基尔伯特每次都喜欢把音响开到最大，让他们这种住隔壁的人实在受不了。

　　王耀敲了敲墙：“基尔伯特！把声音调低一点！”

　　对方没有反应，音量依旧。

　　王耀抽了抽嘴角，不知道对方是没有听到还是完全不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

　　他来到基尔伯特的房门前，先礼后兵地敲了敲门：“基尔伯特，我是王耀，可以进来吗？”

　　继续无反应。

　　王耀试着扭了下把手，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面，电视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放着，浴袍被扔在一旁，还有半杯啤酒放在桌上无人问津——王耀探头看了看房间独立的阳台，门窗依旧开着，但是没有人在那里。

　　王耀以为基尔伯特是喝了酒去吹吹海风，结果几乎找遍了整个宾馆都没有找到人。

　　就算是无所事事在外面狂欢的人都已经回来了，这个过几天还要上跑道的人到底死哪里去了？王耀懊恼地揉着自己的脖子，他就差没有把游泳池的水都给抽干了看看那小子是不是潜在下面冥想了。

　　王耀无意识地抬起头，明亮的月光下，楼顶有一抹银白晃晃悠悠地时隐时现。

　　王耀不知道自己心中那种感受到底要算什么好。愤怒？安心？无奈？黑线？五味俱全。

　　一路不紧不慢地晃到楼顶，那个让自己找了快一个小时的白痴果然还坐在楼顶，而且还是很不要命地坐在围栏外面，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有自杀倾向的游客。

　　基尔伯特的银发红眸在月光的衬托下愈发魅惑人心，比起王耀黑发黑眸的神秘，基尔伯特更有种邪魅的美感。

　　王耀放慢脚步走过去，基尔伯特晃了晃脑袋，示意他已经知晓了对方的存在。

　　王耀趴在围栏上往下望去，是宾馆后面的游乐场，坚实的水泥地上停着一辆辆豪华轿车。

　　“从这里跳下去可不怎么好看。”王耀冷冷地提醒了一句。

　　基尔伯特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大爷我就像这么想不开的样子吗？”

　　王耀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他的眼中没有一点醉意，那抹红色清明而耀眼：“不。”

　　在他看来，基尔伯特不但没有醉酒没有轻生的念头，他眼中透露出来的，是战斗的欲望和兴奋，还有莫名的自信。

　　基尔伯特是一个适合战斗的人，他是一个只为战斗而生的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战争。

　　“三天后就是首次练习。”基尔伯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银色的表带反射出凛冽的光，“不对，两天后就是首次练习和二次练习，然后就是三次练习，接下来就是排位赛和正赛，耀君，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王耀叹了口气，基尔伯特想的是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每个赛手等的都是那刻：“胜利。”

　　摩纳哥的蒙特卡洛赛道一向以多弯狭窄难以超车为主要特征，车手在这场比赛中平均换挡3000多次，对车手的技术、赛车的刹车系统以及车手对赛车的控制都是一种考验。在这条赛道上，一点错误都不允许存在，在狭窄的街道赛道上驾驶F1赛车就犹如在房间里面驾驶直升飞机，一点小小的失误就可能引发一连串的事故。

　　因此也有人把摩纳哥站比喻为F1王冠上的明珠，只要是车手，就没有一个不想在这条赛道上获胜。能驾驭这条赛道的人，才能真正称得上是顶尖。

　　基尔伯特笑了起来，不是王耀那种含蓄的笑法，而是捧腹大笑，他说：“王耀，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王耀皱起眉，他觉得基尔伯特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要比奇怪，谁人能比得上这位大爷？

　　“我记得你很久前有次记者采访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冠军是你的这种话，而且还正直得仿佛那是天经地义一般。”基尔伯特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那时候，我就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狂妄的人。”

　　王耀点了点头：“我把这句话送还给你。”

　　要说起狂妄和嚣张，基尔伯特占了第二，还谁敢去窥视那个第一？

　　“不一样的，耀君，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基尔伯特看着远方沉吟，他说，“我在蒙特卡洛还没有上过最高领奖台，耀君，这个冠军，我要了。”

　　不是表决心，也不是询问，而是大大咧咧的宣布，就好像他现在就站在那最高的一点享受着王者的荣耀。

　　在王耀的记忆中，基尔伯特还没有这么正经地对着自己说过出过这种话，他印象中的基尔伯特，是那个可以在飞驰的赛车中和TR（Team Radio）中的路德维希谈笑风生的男人，带着一点点痞子的味道，自傲自恋的大爷。

　　“耀君，正式比赛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分出胜负。”基尔伯特站起来，夜晚的风有点大，吹得他银白的浴袍在半空中飞舞，像极了银色的蝶。

　　王耀担心地看着他，看他旁若无人地在围栏外那狭小的方寸之地行走，没有丝毫畏惧。

　　基尔伯特没有穿鞋，赤脚踩在楼顶的瓷砖上，安静得宛若夜晚的猫，轻巧地离去。

　　王耀回过神来，仔细地回味了下他的话，恍然大悟地笑道：“我以为怎么了，原来还是因为今天没有赢了那场比赛而在别扭。”

　　“基尔伯特有时候看着还真像小孩子。”

　　王耀转过头，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伊万看着基尔伯特离去的方向了然地笑，感觉到了王耀的沉默才回神向他招了招手：“NINI。”

　　“你怎么在这里？”王耀一直觉得伊万神出鬼没，总是不知不觉地出现在所有人的身后。

　　“洗了澡换了衣服去找你，结果看见你从基尔伯特的房间出来一直在找人，”伊万故作西子捧心状，“NINI我很伤心啊，大晚上的你不来找你的亲亲爱人我却来找阿普，你难道是移情别恋不要我了吗？”

　　王耀顿时啼笑皆非，他开始找基尔伯特都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了，难不成这傻瓜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看？

　　一阵风吹过，王耀下意识地抖了抖，伊万立刻搂住他的肩离开楼顶：“走了走了，都散场了，NINI我们回房间好好‘温存’一下~”

　　王耀迟疑了一会儿，悄悄伸手拉住伊万的掌。

　　伊万低下头看着他：“NINI，怎么了？”他揉着王耀过肩的长发，刚洗完澡的时候王耀并没有把它扎起来，现在已经完全干透了，松松散散地披在肩上，伊万无奈地叹了声，“这场比赛一定要小心，不要疏忽，不要胡思乱想，基尔伯特是个不简单的人，不要掉以轻心，还有，记得比荣耀还要重要的就是安全——”

　　“伊万•布拉金斯基！”王耀吼了声，伊万停下来，用及其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想说的是，”王耀抱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身子，以吻封缄，“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