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番·原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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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耀司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白晃晃的房间里。
空气中还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种熟悉的感觉——医院！
耀司愣愣地看着周围，努力地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却一点关于住进医院的记忆都没有。
他记得昨天是和东方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他们亲自去超市买了很多食材，东方又特意去西餐厅学了自己最喜欢的意大利面和红酒牛排。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烛光晚餐，又去楼上卧在沙发上看泰坦尼克。看到露西呼唤沉入深海的杰克时，他们互相对视，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情绪，相拥而吻。
接着吻着吻着就倒在沙发上，然后他就有些晕，后来东方把他抱回卧室，再后来•••••
耀司脸一红，即使和东方已经生活在一起五年，每天都会做那些事。可是，他还是会感到别扭。就连平时主动的也大多是东方，而且是不分地点不分时间，耀司虽然不习惯，可也没曾拒绝过。
想到那人平时一脸傲然冷漠的样子，却在只有自己可以看见的时候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妖媚性感，可人的样子，让人欲罢不能。
耀司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以前受的那些苦，那些罪，都可以抛到脑后。
现在他和东方脱离了帝国和双龙会，像普通人一样找了份简单的工作，过着很清淡的生活。虽然很琐碎，可是他们都乐在其中。有时也会和织田他们聚聚，去展初云和白景那里看看。
总之，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
耀司想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动作有些大，以至于牵动了伤口。他一咧嘴，下意识摸到肋骨处缠绑的绷带。
几年不曾有过的剧痛再一次像潮水般袭涌而上，牵动着他每一寸肌肤。头部、肩膀、肋下、胃部、左腿都在剧烈地疼痛，似乎要被撕扯成碎片一般。
回过神来，耀司依然迷惑——他到底是怎么了？东方在哪里？他怎么不在身边？
凭他对东方的了解，如果不是失去意识，他是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所以说，东方有危险？！
只要想到几年前东方毫无生气、满身伤痕躺在床上的样子，耀司顿时觉得脑子嗡嗡直响，一片空白。
不行，他要去找东方！
掀起被子刚刚下地，“啪”耀司如落叶般摔在地上。
“砰！”手一扯，连同输液瓶也掉在地上，瓶身碎裂，药液簌簌地流出来，顺着地板的纹路，流向四周。
挣扎着还要起来，被门外冲进来的人一把扶住。
“总长！您怎么了？戴维斯，快叫医生！”
织田小心地扶耀司坐到床上，担忧地看着他“总长，你没事吧？”
戴维斯急忙出去找医生。
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耀司顾不得拔掉还在血管里的针，双手紧紧抓住织田的衣袖，话不成句地问：“织田，东方呢？他怎么了？他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织田惊讶地看着耀司，似乎是不敢相信总长突如其来的激动“东方？我不认识他，总长，你怎么了？东方？是不是袭击你的人？我这就去下令抓他！”
“你说什么！你不认识东方！”耀司难以置信地盯着织田，想要看出对方玩笑的踪迹，可令他失望的是，织田无比认真，完全没有说谎的端倪。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织田看出耀司的不对劲，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问：“总长？你说的东方是谁？”
“你真的不记得他？”耀司喃喃地低声说“怎么可能？东方不会离开我的，不会的••••不行，我要去找他！”
织田闻言赶紧拦住他，开玩笑，总长这样出去不出事才怪！
东方？织田努力地回想，却没有想起到底是谁，在总长眼里，不是只有伊藤忍那个畜生吗？怎么现在换人了？
为了让总长恢复正常，织田思考再三，还是不情不愿地提出来：“总长，伊藤忍打电话说他要见你。需要安排吗？”
伊藤忍？
有多少年没提这个名字了，耀司恍惚地笑笑。心里却隐约有了个想法“他什么时候到？”
果然，一提忍立刻就不一样了。织田撇撇嘴，还是回答：“应该快到了。”
耀司怔怔地看着地上破碎的药瓶。
东方，会是你吗？
伊藤忍今天特别窝火。本来他陪令杨在迪士尼玩得好好地，伊藤龙之介一个电话过来，用“特殊手段”逼迫他去看宫崎耀司。开什么玩笑，那个白痴以为替他办了点事就可以指手划脚吗！
眼睛里露出好不隐藏的轻蔑厌恶，说到底，只不过是伊藤家的一条狗。
看着伊藤忍踹门进来，怒气冲冲无视自己浑身伤口的样子，耀司这才确定，自己真的穿越了。
或者说是回到了东方出现以前。
只是看了伊藤忍一眼，耀司便转过视线。
那个人••••不是他。
失落、沮丧、不安••••更多的是焦急，不知道东方发现自己不见，会不会担心，会不会做傻事。
织田和伊藤忍同时诧异地看着耀司不合常理的反映。
织田在心里欢呼：好样的总长！别理他，把他狠狠地甩掉！
伊藤忍疑惑地打量着耀司，这条狗今天怎么不叫了，不习惯啊。
“织田，把这个交给戴维斯。”
接过来一看，织田差点喊出来：“辞职书！”
伊藤忍也一愣。
当事人镇定地点点头：“对，出院后我会回帝国办好手续。你先去通知一声，父亲大人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一周之内就会有人去接手。”
“总长••••”
这是要干什么？！
织田和伊藤忍在心里疑问——这还是宫崎耀司吗？！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耀司回头看向织田，勉强笑笑。
一旁的伊藤忍终于忍不住吼道：“你这条伊藤家的狗要跑去哪里！辞职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我不准，你听到没有！我不允许你走！”
织田万分厌恶地瞪着伊藤忍，心里狂叫：你算哪根葱！总长要干什么是他的自由，哪轮得到你在这里唧唧歪歪！
看耀司不说话，伊藤忍顿时来劲了，他冲过去揪起耀司的衣领，将他拎在半空中，使劲摇晃：“说话啊！你凭什么不理我！你这条狗！竟然不回答我，你怎么不说话！说啊！”
织田也冲上前去拉伊藤忍的手，可是处于盛怒中的伊藤忍力气出奇的大。他甩开一边的织田，怒视耀司。
耀司被他甩的浑身疼，勉强压制住怒意“你够了没有！”
“诶？”伊藤忍从没被耀司这样对待过，不禁一愣。
“想我死你就继续！”耀司面容平静，眼神落在离伊藤忍很远的地方，似乎透过伊藤忍在看别的人。“你不是他，我也不是你家的狗。”
“你说谎！你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伊藤家的狗，就算你离开帝国，离开双龙会，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一辈子都是伊藤家的狗，别想逃走！”伊藤忍也说不清心里的不安到底是什么，慌乱中只能用吼叫代替内心的感受。“你这条狗，除了伊藤家会要你，你还能去哪里？”
要不是看耀司在伊藤忍手里，织田差点冲上去宰了伊藤忍。
这个混蛋知道自己在放什么屁吗！
耀司静静地看着伊藤忍，淡淡地开口：“只要活着就是伊藤家的奴才吗？忍，我4岁起跟着你，替你处理帝国，接手黑龙和双龙会。在你身后处理烂摊子，为你挡枪子、挨刀子，受尽刁难。暗杀、狙击、下毒、陷害、埋伏，我宫崎耀司从来没退缩过，哪怕每次只剩一口气，我也觉得这是我应该尽的义务。”
伊藤忍从未见过耀司这样的眼神，淡淡地仿佛超脱世界之外，这样的耀司，让他莫名的害怕。涌上喉咙的脏话，在那一刻，突然说不出口。
“即使是父亲问过我是否接受一生的罪恶，我也没有放弃保护你。”突然想到了什么，耀司挑眉道：“知道吗?我有很强的晕血症。第一次见红的时候，几乎快要晕厥。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在房间里放上十条狼犬，从外面上锁，吩咐手下听不到叫声再开门。在狼犬一个个死掉的过程中，我差点被他们吃下去。后来，我还是走了出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晕过血。”
织田也记得那次耀司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三圈，憔悴不堪的脸上只有强打的笑容。离老远就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他一个正常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晕血的耀司。
耀司的衣领已被伊藤忍不知不觉地松开，他跌坐在床上，认真的说：“你从来不会看到我的努力，为什么要在我下定决心要忘记你的时候，突然来找我。为什么总要让我还有一丝希望的同时，把机密毫不犹豫地透漏给我的敌人。肆意践踏别人对你的真心，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看我生不如死很让你满足是吗？”
“我倾尽所有想要保护珍惜的人，”耀司说到这里，嘲讽地挑起嘴角“不过当我是一条狗而已。”
平平的语气，却让人觉得无比心酸。
“他妈的只是一条狗。”
“杀了我吧。”清澈淡漠的眼神直直射向伊藤忍心底。“我不想当你的狗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番·原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