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箫清韵》风幻颜

18、出笼了

　　康熙三十二年底，随着十五阿哥的出生，就在我们以为今年还会像前几年一样，年底将我们送回家里与父母团聚，过完年再将我们接回宫，继续之前同样的生活时，一切又突然有了改变！
　　“两个丫头也已经九岁了吧！”这一天康熙来宁寿宫和皇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又突然对着我们感慨地开口——这个时代都讲虚岁。
　　“对啊对啊，我们和十一哥十二弟可是同年的，皇阿玛可不能偏心只记得哥哥的生日而不记得灵儿和箫儿的年龄！”
　　“你这丫头，你皇阿玛只说了一句，你就能回一大堆！”将近六年过去了，皇太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必变，依然雍容高贵中流露出沉静慈祥。
　　“有吗？”灵儿故作天真地睁大了眼睛，“可能灵儿觉得好不容易才能见皇阿玛一面，就会不知不觉想和皇阿玛多说几句嘛！”
　　“是吗？哀家看你们是在这里呆腻了，是嫌弃哀家这个老太婆了！”
　　“皇玛嬷才不老呢！各位娘娘来请安时，箫儿怎么看怎么觉得皇玛嬷和娘娘们就像姐妹！”做人要厚道，我也不能让灵儿一个人应付两个主子，撒娇地拉住皇太后的手，我一脸认真地说道。
　　“就是，再说灵儿和箫儿再嫌弃谁也不会嫌弃皇玛嬷，皇玛嬷这么说我们可比窦娥还冤。”灵儿扯了扯康熙的袖子，“皇阿玛可要为灵儿主持公道啊！”
　　“灵丫头要朕怎么帮你主持公道呢？”康熙笑眯眯望着凌儿。
　　“嗯——就请皇阿玛帮帮灵儿和箫儿，不要让皇玛嬷赶我们离开就好了！”灵儿假装思考着答道。
　　“这个没问题，只是从明天起你们也该先回去陪陪你们阿玛额娘了！”康熙轻笑着开口，却让我和灵儿一头雾水。
　　“皇阿玛，这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呢，那等过完年回来，我们不就好久见不到皇玛嬷和皇阿玛了？”我假装一脸不舍地开口。
　　“哈哈——没那么久，今年你们可要陪朕过年呢！”望着我们，康熙的神色带了一点认真，“明天就让侍卫送你们回去，五天之后再回来，好好准备，今年的除夕家宴你们可不能缺席了。”
　　“啊——真的吗？灵儿和箫儿真的可以参加今年的宴会？真是太好了，谢谢皇阿玛，皇阿玛万岁！”愣了片刻，灵儿立即欢呼起来。
　　“皇玛嬷，箫儿没有听错吧，箫儿和灵儿今年可以和皇玛嬷一起参加宴会了？“
　　与灵儿对望一眼，我也欣喜地开口。
　　“真是个疯丫头！”眯着眼笑望着我们，康熙明显很享受受人崇拜的滋味。
　　“看来真的是闷坏她们了！”皇太后也望着我们笑着摇了摇头，远远望去还真是一幅最美的天伦之乐图。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被分别送回了家，阿玛上朝去了，哥哥也在宫里读书，我一上午就窝在额娘怀里和她聊个不停，说我们在宫里的事，问额娘家里的事，另外，当然少不了甜言蜜语来逗她开心了。也许是由于进宫的原因，每次回府的那几天除了出府玩，其他时间我都会整天围着阿玛额娘哥哥打转，所以这几年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仅没有生疏反而更加亲近，相信见过我们一家相处情形的人，绝对会想不到我与他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当然，我也不在意这一点，也确实把他们当作我真正的亲人，相信他们也一样。
　　“咦，额娘，是不是阿玛回来了？”正与额娘聊得高兴，听到门口马儿嘶叫声，我连忙兴奋地望了望屋外又躲进内堂，“对了，额娘，别告诉阿玛我回来了，就不信这次吓不到他！”
　　“爷，回来了！先到屋里歇歇吧，我去厨房看看，回头马上让人摆饭！”额娘果然够意思，还帮我把阿玛往屋里骗。
　　“不用急，我还不饿！”听着阿玛越来越近的声音，我也暗自做好准备轻轻向前移动，近了，越来越近了，哈哈，这次一定要——“箫儿——”
　　“啊——”结果想吓人的反而被吓，尖叫一声，我一脸哀怨地冲到阿玛面前，“阿玛吓到人家了！”边说我边向他怀中靠去。
　　“是吗？那阿玛是怎么吓到箫儿的？”阿玛双眼含笑，不过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个老狐狸。我哀怨的表情只骗过他两次，之后他就彻底免疫了，就像现在一样。
　　“阿玛最聪明了，当然不用问箫儿也知道了！”我讨好地勾住他的脖子，“箫儿好想阿玛，阿玛也一定很想箫儿，对不对？”
　　“对啦！你这丫头脸皮还真厚！”阿玛眼中唇角都含着笑意。
　　“可是阿玛额娘喜欢！”我笑嘻嘻地接道。要知道这也是我在宫中学到的重要一招，很多时候还真管用，毕竟我现在是小孩子嘛，脸皮厚一点也无所谓。“阿玛下午还要出去吗？”对了，这么久了，我也该跟大家介绍一下我现在的家人——
　　栋鄂氏，又称东阿氏、东果氏、董鄂氏，自一百多年继承族长之职的何和礼率族人自瓦尔喀迁于雅河流域的栋鄂一地，成栋鄂部，自此以地为姓。何和礼有六子，长子赫索图，次子多积礼，三子早年亡故，四子和顾图，五子都类，六子硕图礼。一等勇勤公何和礼为后金五大臣之一，尚努尔哈赤长女东果格格，亦称东果固伦公主，公主生何其礼四子和顾图、五子都类。
　　另何和礼在娶东果公主前已经娶妻，生三子，长子赫索图，尚东果公主弟弟礼亲王代善女。赫索图生三子何尔本、哲尔本、苏布底均世袭一等伯。哲尔本子“古尔阁图”，汉名即“彭春”，后来他因雅克萨之战立战功被康熙加封太子太保，出任蒙古正红旗副都统，后调满洲正红旗都统，也就是三福晋的母家。
　　阿玛栋鄂齐世为和顾图孙，何和礼原是正红旗，长子赫索图袭何和礼勇勤公爵后，东果格格所出二子，作为太祖外孙的和顾图、都类一脉被编入满洲正黄旗，硕图礼被授二等轻车都尉，顺治十一年殴，子讷敏袭爵，讷敏生子三人，长子保宁、次子宁泰、和阿玛齐世（亦称七十）。因府上双亲都过世早，作为么子的阿玛成婚后便早早分府自己打拼。
　　讷敏于康熙十三年殴，次子宁泰袭爵，时康熙初年战事频发，朝廷甚是重视火器研究，在满洲大族挑世家子弟编入最精良的火器营，阿玛便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一步步由正五品的三等侍卫做到了正三品的火器营翼长。正三品的职位虽说也不低，但在这皇城也绝对算不得多大的官儿，所以我能被康熙收为义女封公主，可不知妒煞了多少高官贵妇。
　　“嗯，事不多，我会早点回来！”不知道在外面怎么样，只要在府里，特别是家人面前，冷漠的阿玛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柔。
　　“阿玛不用急，箫儿和额娘会在家里等阿玛回来。对了，箫儿和灵儿在宫里学做了一种点心，这几天就和额娘一起做给阿玛和哥哥尝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歪着头继续开口，“箫儿回来之前已经给小柱子留了话，哥哥应该会早点回来，不过如果他被那些阿哥拉出去玩，可能就没那么早了……”想到什么我就会说什么，期间阿玛偶尔也会插上几句，直到额娘进来打断我们。
　　“有什么话也不用这一会儿就说完，你不累你阿玛听着还累呢！”
　　“哈——额娘心疼阿玛了！”我贼笑着望向阿玛和额娘，虽然已经被我刺激过好几次了，额娘还是不免有一丝赧色，倒是阿玛，果然够冷静，脸不红气不喘，只是好气又好笑地目瞪着我。摸了摸鼻子，我假装一脸心虚地转移话题，“箫儿有点渴了，阿玛额娘，我先去找些水果来！”跑到门口，我突然又回头，“阿玛额娘，既然你们这么恩爱，那箫儿什么时候会有弟弟妹妹啊？”望着额娘再次涨红的脸，我再次娇笑着跑开。
　　“箫儿——”
　　“箫儿！”熟悉的声音让我马上向门口冲去。
　　“哥哥！”扑到他怀里，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哥哥今天可很准时呢！是不是知道箫儿回来了？我就知道！”
　　“是啊，我们箫儿这么聪明当然什么都知道了！”哥哥一脸好笑地抱着我向主屋走去，“今年怎么提早了？”
　　“对啊，提前回来和你们过年！”我故作随意地说道。六年下来，哥哥是越发成熟冷静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一脸愤恨说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冲动少年，也越来越有我那冷面阿玛的影子，虽然在我面前他一直都是温柔的。当然，也越来越帅了，与众阿哥在一起，丝毫不比他们逊色，同样是众位公主格格们关注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