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年》李夕晨

4、邂逅

　　没过多久，饭菜就被端了上来，还算是丰盛，但味道很可口。这顿饭足足吃了二个小时，席间的话也并不多。毕竟，我和她们俩都陌生的很。别说对他们的过去有什么了解，就连我自己的过去也不清楚，悲哀吧！我只好发着呆。时不时的夹根菜。张姐看得清楚，生怕我尴尬。和我说了说话，只是她问什么，我答什么，仅此而已。比如说，张姐问：“你父母挺好的吧？”
　　我只能硬着头皮：“嗯！”
　　慢慢地也融洽了不少。可是我心里仍觉得有些别扭，这顿饭吃的有点与众不同，跟一个人吃有些不大一样，多了一丝丝的温暖。但这些都是针对于我来说，经常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还别说，她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只是一厢情愿的想着是她做的，但细想起来，是张姐做的吧。
　　在张姐家出来的时候，已是9点多了，我们沿着马路向她所说的广场走去，街道上并不是很冷清，相反要热闹的多。大概都是从广场遛弯回来的人，迎面走来。这样也正好掩盖了我们的尴尬，脑子里拼命的想找出话题，可惜，一无所有。她也是一样，想说的太多了吧，一时间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所以我们就这样并肩沉默走着，看着来往的人群。
　　细细打量他们，他们有着不同的面貌，不同的表情，不同的生活，当然了，也有着不同经历的爱情。我好奇于人们出生的时候都是同样的原子，为什么流离到了人间，却不再一样了，除了基因那点东西外。不知道为什么我嘴里经常性的会蹦出连我都听了惊讶的名词，时常就在想，我从前的职业是文者，还是苦工，或者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喂！孩子都困了不要在闲逛了，快点回家吧！”听到了擦身而过一对年轻夫妇的对话。
　　“老伴，你慢点走，小心摔了。”
　　“哎呀，再不快走，一会演完了。”
　　“那你还要陪我出来，”老太太埋怨道。
　　"老婆子事可真多"老头嘟囔着.但仍停了下来等她。恰巧被我们听见。
　　待这对老人走了之后，我俩相视一笑。
　　爱情也许就是种习惯吧，我包容了你的习惯，你习惯了我的习惯。
　　爱情是两人的事，一个人是想不通的。
　　貌似晓岚也触动了她记忆中的哪根弦，回忆思索些什么。
　　来到广场的时候，人已经很少了，相对于多的只是些情侣。广场的灯有部分都已经灭了，只有嘻嘻松松的在各处发着懒散的光。
　　只是中间广场的平台上有些工人在往车上搬着舞台道具，原来这才演了一场节目啊。我恍然。
　　这个广场不是很大，一眼便瞧见了边，我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仍能看见工人们在忙碌着，倒是有些不愿走的孩童们，在广场上绕着车相互的追逐、嬉闹。
　　似乎从脑海中浮现出一段段片段，然后与现实重叠。
　　有那么一瞬间我成了他们，在广场上奔跑着，嬉闹着，风在耳边呼啸
　　我沉醉地闭上了眼睛。
　　她跟我说话，我都没有听清，她碰了碰我，“喂！你有没有在听！”
　　“恩！”我把神游的思绪拽了回来。
　　其实我有一堆的问题想问，但是无法张口，不知道怎么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当了人家的男朋友，而且彼此都不了解。
　　我总觉的她认识我，而且还是很熟的样子。
　　她神秘的看着我说：“你知道么？昨天我就在这儿，就这个石凳上。”说着，还用手拍拍坐着的石凳，
　　“我把你捡回来的。”
　　额，我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我环顾了四周，一切都是新的。
　　她见我没有多大的反应，很是诧异。
　　我见她这样的表情，表示不解。
　　“你就不应该有点惊讶，或者是感谢我的表情么，不要这样木讷的好不好你怎么一点表情也没有？”她皱着眉头的说道。
　　“习惯了，”我平静的说着。真的是这样，每一个地方对于我来说，都是新的。
　　也许我似曾来过这里，但是第二天又会忘记，我见过的人，我遇见过的事情，随机的记下来，也随机的忘记。
　　“听张姐说，你再半年前就关注我了？”我觉得我说的话有些唐突，想解释下，又噎了回去。
　　倒是她回答的爽快。“哈！是啊，半年前就看见你了，只不过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原笑容满面的脸也渐渐的褪去了表情，渐悲伤起来，声音随之越来越低。
　　“那我们今天不是巧合，是蓄谋已久的？”
　　“傻瓜，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她笑骂道。
　　“喂喂，不要用蓄谋，好不好，想是我多坏。”她连忙补充道。
　　“为什么你要关注我呢？”
　　“没有为什么啊？”
　　“那......”我真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什么都没说，白问。
　　被她噎了一下，心理有些烦躁。
　　“咯咯...”
　　“你怎么那么爱笑，”我没好气的说道。
　　倒是她笑的更甚了，我干脆不再理她，闭上了眼睛。
　　感觉她往我这边靠了靠。
　　“我喜欢你啊”。
　　我听后，明显感觉心脏偷停了一下。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哦！”
　　“你还救过我的命呢”，她神秘兮兮的说着。
　　“就在这啊？”我诧异道。
　　“是啊，其实我骗了你，我没有得什么癌症，也没有要死，我活的好好地，只不过想让你陪我六天才这么说的，你生气么”，她小声的询问着。
　　我听到这并没有因为她骗我而生气，还很高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有的时候会一个人来这里啊，呆到很晚，所以就会遇到一些麻烦事啦。
　　“什么麻烦事情”？我追问道。
　　“你真笨”，她是低着头说着。左脚的鞋跟有些节奏的敲打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是有流氓骚扰我了，那两次都是你帮的忙。”
　　“我打走了他们？”我疑惑的问道。“自己还是很能打的么？”
　　“少臭美了？你喝的烂醉，小朋友都你把你推倒，哪能打的过他们？”
　　“那...”
　　“哎呀，不想太伤你了，他们怕碰到你，沾惹到麻烦而已..”说完还不住的掩了掩嘴偷笑。
　　我听后，想来也是，但觉得脸有些挂不住，可是我都没有印象了啊！
　　“你能记得什么”
　　“我。。。。。”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既然这那么的乱，“你为什么还要经常的来啊！”
　　“我以前家就在这啊，你不知道，这的变化好大，她感慨的说道，这片居民区还是矮楼的时候，这广场就存在了，现在后边都变成了高楼大厦，这个广场仍建在着，最奇怪的是，一点也没有改动，有的地方都老化了呢。”
　　“那几年了！”我好奇的问道。
　　“十多年了吧，”她略微伤感的感叹道。
　　我哦了一声，心理默念到：“真的变化很大，”我突然想到了我自己，我连我哪变化了都不知道...
　　我自嘲的笑了下。
　　被她猜出了心事
　　“我经常来这个广场的时候，就会看见你，喝的烂醉的样子，和你聊过很多天呢，但是你都不记得了。”
　　“其实对你很好奇的，你不打算找回你的回忆么？”
　　我没有回答他，我抬手摸了摸胸前挂的那把钥匙，“有时候真的想回去。”心里暗叹。
　　“你的钥匙...”她指着我的胸前说着。
　　我收起了钥匙，看着她。“我总觉的，我的回忆都在这里，”我指着钥匙对她说道。
　　她明显楞了一下，好像在咀嚼着我的话中的含义。最后她似懂非懂的哦了一下
　　“你和你的男友为什么要分开，你们那么好？”我好奇的问道
　　她轻哼了一下，“没有为什么。不爱了，就分开了呗。然后...”
　　我听的愣愣的。“然后，怎么样？”我追问道。
　　然后就让你捡了个便宜呗。
　　我更加的迷茫了，不知她所云。
　　她看着很远的方向，自顾自的说着：“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离开，而后我找到了你啊，我一开始觉得我不是喜欢你的，是心存感激吧，到后来才知道我想错了，为了不给自己留下遗憾，就和你约定做六天的情侣了啊！”
　　“那为什么是六天呢？不是八天或者是五天？”
　　“我喜欢这个数字不行么？长了。我怕你烦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也只听了大概。
　　我哦了一声，便没再应声。
　　爱情就是这样子吧，在一个人走后，会有另一个人补上来
　　“真的是这样么？”我更加的困惑，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的取代另一个人吧，无论谁也做不到，有的人是因为爱而恋爱，有的是因为恋爱而爱。我不知道她是哪一种，我觉得后者并是不爱情，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不知道是听过的，还是看过的，他这样的说道.大地喜雨，神圣的天空也愿意降下甘露，你喜欢的，就是我爱的，不是有种法么，因爱而生，虽然我想不到前者与这句话有什么关系但是就想到了这里，因爱而生吧。“那么有没有因爱而死呢？”
　　我胡思乱想着。
　　“喂，我们要一直在这坐着么？”我好奇的问道，
　　“嗯，是啊！”她喃喃道，还看了下表，“早着呢！”
　　“哦，那你等下”说着我让她在这等我。自己跑开了。因为我发现了冰淇林。
　　等她看到我拿着冰淇林回来的时候，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说了声“谢谢！”
　　“不爱吃么？”我疑惑的问道。
　　“嗯，有点！”
　　“怎么不爱吃呢，在我印象中你们女孩子都爱吃冰欺凌啊！”
　　“不是啦，你的印象不又准。”
　　“额！”说道我的痛处，但还是拼命的在脑子里搜索着某一个片段或者是场景。有关于冰淇林和女生的。
　　“你想听听我的事情么？”我看着漆黑的夜空，落寞的说道，我感觉我的前途就如同这黑暗一样，我急需要一束光为我指明一个明确的道路，亦或是，有那一米的阳光，除去心中的暗。
　　“嗯！”她想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我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参加了一个实验！”
　　“实验？”
　　“对，实验的代号就做九年，我只记得我被放出来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我的前半生是空白的一样，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家人，有没有女朋友，就连为什么参加这个实验的原因是什么，我都没知道。”
　　“那工作人员没有和你提过什么事情么？”
　　“没有！”我尽力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但是不大清晰。
　　我的记忆力很是不好，时常会忘接了刚做过的事情，或者昨天的，有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有时，脑子又涨得很痛，像似塞满了很懂零碎的东西。
　　我转过头，看她把头埋的很深，根本看不见表情。
　　“我记得，我见到过一本日记本，哦不，我立马更正了下，因为我见到的那本日记本并不是完整的，只是一小部分，明显是被撕坏的，被分成了好几部分，我见到的只是一小部分。”我把我见到日记的过程和她说了一遍。
　　我观察的很仔细，当我提到日记的时候，明显她拿着冰淇林的手，抖了下，以至于冰淇林差点掉在了地方，她连忙抓紧。
　　她感到她有些失态，连忙为自己打圆场
　　“吓死我了！”说着还不忘打了我一下。
　　“然后呢，那日记怎么了？”
　　她继续追问道。
　　“额！可能是别人落下的吧，上面的字写的比较乱，上面有些都不完整了。”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就像回忆录一样，说他的女朋友很喜欢吃冰淇林，但是又不敢吃，怕胖。呵呵，”我自顾自的说着。
　　“哦，原来我是受他的影响啊！”我恍然大悟道。
　　“哦那个女孩或许真的喜欢吃吧”我自顾自的说着。
　　“你怎么了？”我看她心情有些低落，大口的吃着冰欺凌
　　“你怎么猜出是别人的呢！”她问道。
　　因为我在哪里的代号是“6”啊，那一定还会有别人参加这个实验，我不确定的说道，这些都是我的猜测。
　　“你怎么吃起它来了？”我指着她手上的冰淇林说道
　　“谁说的？我吃怎了？”
　　“女人真是善变”我小声嘟囔着。
　　“我吃甜了，你帮我买瓶水，好不好？”
　　袄，这是她第一次要求我，我便起身找起商店来，
　　等我回来时候的，见她仍坐在那里。
　　“你可真快，她听见动静，抬头看着我说”
　　“还好了，我客气的回复着。”
　　“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是吗？”
　　“是啊！”
　　我没有在追问，我们坐在那里，又聊了些关于她工作的趣事，关系更近了一些。
　　我看表已经11点了怕她着凉，便提议是不是要换个地方了。
　　她看了看四周，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