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与四叶草同人 远目》爱大叔的萝莉

22、第21章

　　少女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温暖的午后，少年亲吻少女的瞬间。少年和一年前比起来没有多大的变化，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目光，已经不再停留于当时，而是看向更遥远的地方。

　　他已经离开的太久，看不见那个少女的画已经变了质，不再是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而是被给予了原本不该属于她的期待，被迫踏足社会，失去了最美好的纯白。

　　千叶遥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跑到天台，对着还在抽烟的花本老师，第一次发了火，连敬语都被省略了。“喂，怎么搞的，她干嘛画那种东西？”
　　那种东西指的是四季展和海光展。
　　他是个自由的人，随心所欲，但是这个世界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生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些事随着时间的推移，磨损，会变质的。

　　“在日本这样的画没什么不好。”男人呼出一口烟，望着天，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占了大半，实在说不上漂亮。

　　“为什么不阻止她？！”

　　“这是她自己决定的。”从她爱上你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现在这样子。

　　“你明明知道，像她那样的人应该活在更宽阔的地方。”
　　在你离开了之后，无论如何都想要赶上你的脚步，急于求成的想要和你站在一个位置。不对，或许还有他的，借用她的才能，完成自己未能成名的遗憾和梦想。
　　叶久美有那个才能，可是啊。
　　梦想，希望，爱情，最终还是输给了现实。

　　理花也是，终日活在梦境里，爱人都不在了，却固执的维持那个事务所，撑着残躯的身体，伤害他，推开他，却又不时的给他希望，真山太笨了，一股脑的栽进去，山田更笨，不懂放弃一直等着，等待真山被拒绝的那一天自己可以陪在他身边。

　　还能祈祷什么？

　　“要让全世界的人到了美术馆，随时都能欣赏到她的作品。就算过了100年、300年，作者不在了，作品还是可以延续她的生命，她有这个能力。”

　　“或许你说的没错。不过，除此之外，她的人生将会一无所有。纵观美术史，有几个女艺术家曾在史上留名？在这些人当中，又有几个曾经拥有幸福的人生？”
　　梦想和人生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选择了梦想，她注定不能和任何人在一起，从而孤独一生。可是，这样子的她，爱上了你。

　　森田忍无所谓，但是叶久美不可能无所谓。

　　“有可能创作了一辈子，什么作品也没留下，但是却无法停手，一辈子都得不到喘息。这样的命运，你觉得幸福嘛？”

　　“那你就该守护她，这是你的责任。”

　　也对，你的王子不是那种会说，我来守护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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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开始下起了雨，终究还是下了，很大，打在身上很痛。有多痛？不知道，起码没有心痛那么难受。千叶遥站到森田忍的面前，将居高临下的看着抱成一团的少年，忍不住将伞向少年靠了靠，自己淋在雨里，很久才开了口，她原本以为自己是说不出口的，说话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哽咽。

　　然而少年听不出来，他的眼中，他的世界，只有自己，作品，以及那个少女。

　　【你以后，不要离开她太久了。忍。】

　　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但是千叶遥知道的，他又要离开。刚刚接到了馨的电话，也许是工作。

　　森田忍被束缚住了，被兄弟，家庭，复仇所束缚。他不能抛弃兄弟，即使那并不是自己的追求，固执的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彼此，所以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卑微的让人心疼。她把伞放在少年的身边，转身离开的瞬间，眼泪跟着掉下来，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雨瞬间打湿了头发，衣服。捂住嘴，奔跑，固执的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流泪的模样。

　　千叶遥很少流泪，甚至从来不哭，她是个坚强的女子，却也是个软弱的女子。

　　没有看清楚路，一下子撞上了什么人，刚想说抱歉，却被来人蛮横的抱在怀里，“你！”抬起头，才看到了森田馨的脸。他莫名的悲伤的表情，和森田忍如出一辙。

　　森田馨没有撑伞，雨水打湿了他的脸，像是在哭泣一般。他把她的头摁在怀里，手掌抚摸着她后脑的发，“忘了他吧，请你了，忘了忍吧。”

　　忘记？
　　多么轻巧的一个词，你教我，怎么忘记？

　　你让千叶遥怎么忘记，自己曾经那样喜欢过一个人，会因为他高兴而高兴，会因为他的失落而难过，忘记自己在人群中，唯一认得出那个人的背影，对那个人的事情最为敏感熟悉。遇到他就觉得世界都改变。

　　你让她怎么忘记，此时此刻，她是因为这个男人而哭泣着？

　　或许又要说，总能忘记的吧。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到时候，你会忘记了他的容貌，忘记他的声音，唯一只记得你爱过，喜欢过这个人，甚至连喜欢的理由都不记得了，那个时候你会问一句，咦，当时为什么喜欢他，他有哪里好？

　　现在的千叶遥觉得，他哪里都好。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
　　森田忍不喜欢千叶遥，这就是致命的缺点。

　　森田馨是什么人？
　　对于千叶遥来说，是依靠，是救命稻草。

　　所以她伸出手，扣紧了森田馨向她伸出的手。“帮我吧，让我忘记他。”

　　忘记他，然后喜欢你。

　　“好，我答应你。”

　　他紧紧拥抱着怀里的少女，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少女轻笑的样子，然而不止他，他们都知道回不去了。

　　感情这种东西，可能随着时间消失，也可能随着时间越发深刻。

　　千叶遥躲在森田馨的怀里，眼泪拼命的往下掉。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哭泣，是因为森田忍第一次这样关注一个人，还是因为喜欢的人在悲伤所以自己也悲伤？这已经不重要了，有些控制不住的东西，那些呼之欲出的话语。

　　硬生生的堵在喉咙口。

　　森田馨抚摸着她的发，“我喜欢你，小遥。”一遍又一遍。

　　然而千叶遥只能选择轻声嗯了一下。就好像是那个时候的真山巧和山田亚由美，一个告白一个回答。

　　他们何其的相似，却又是那样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