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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2007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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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过了圣诞节,依依早也顺利的在纽西兰拿到工作签证,她全力以赴的工作,每天都是做到清洁工来打扫时才走,她在异国他乡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又背负着那刻骨铭心的痛苦,如果不去拼命的工作,她真是一刻也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
沈江星九月份又飞了一次澳洲,果然如卫嘉辰所言,依依竟是没有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他在Brisbane待了一个星期,去了无数家的会计公司,他想她总是要工作的,可是却一无所获。
卫嘉辰此时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度日如年,他时常一个人去到四季酒店,似乎只有在那个地方,他才能真正的体会到她是真的曾经存在过。他抚摸着衣柜里她的衣物,手心便感觉到她的体温,他看着首饰盒里那串蓝宝石项链,耳边便响起她的声音:“我带了它去人家还以为是大婆来捉奸呢!” 卫嘉辰在心中默默的问道:依依,难道这一次我真的永远失去你了吗?
也许,他并不曾真正的拥有过她,她的身体给了他,她的心给了他,可她仍然是她,一个可以不在乎名誉,不在乎身份,却不能允许自己的爱情遭到丝毫亵渎的女子。
卫嘉辰从窗口望去,四处张灯结彩,想到他们自上一次见面竟是整整一年了,他从未像今日这样感到这个世界竟是如此之大,也从未像今日这样感到自己这后面几十年会是如此的悲哀,他突然想到:如果老天可以寻回她,他愿意用他的生命去交换。
卫嘉辰的痛苦,此刻只有沈江星才能理解。自他从澳洲回来,从来没有一日放弃寻找依依的下落,眼看便是二月春节之际,公司即将放假,沈江星知道卫嘉辰2月8日必定会去四季酒店的房间,他心中有些担心:明辉自走后便一直不曾回家,他负气的在邮件里对沈江星说:“我一日没有真正的本事去接管卫家的产业我便一日不归”;而卫夫人自十一月份便偕了朋友出去国外旅行,回来便直接回了娘家,现在卫家人去楼空,他一个人待在四季酒店的房间可如何是好?
沈江星自24岁毕业便一直在卫嘉辰手下做事,心中早也当他如自己的亲兄弟一般,所以,他这时是万万不能坐视不理的。
8号晚上,沈江星觉得自己如果不去四季酒店看他一眼,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他拿了大衣,刚要出门,便听到妻子抱怨道:“都快过年了,谁不是全家团圆,你又要跑去哪里?”
他听了,灵机一动,这才暗骂自己笨蛋!他怎么忘记依依的妈妈还在易源呢?!
依依可以换掉手机号码,可是她怎样也要和她妈妈通电话的。想到这里,沈江星立刻拿了车钥匙向依依家的方向开去。
今天是周四,依依暗暗摸着心口项链的锁口,叹了一口气,以前和他一起时自己并不经常带它,可是自从她决意离他而去,她便一直戴着它,为了什么呢?也许这样便可以记得他对她的背叛,她在心中默默的向自己做了这样的解释。可她虽然戴着它,却失去了开启它的勇气,他的照片她不敢去看,他的样子她不敢去想,与他有关的一切似乎在这半年里被依依冰封在心房的某个角落里,那个角落阴冷黑暗,几乎成为她一生不可去碰触的伤痛。
她早也换了手机号码,她这样聪明,自然是知道卫嘉辰早晚也会找到她妈妈,所以她从来没有把手机号码告诉过妈妈,但是她每周都会打电话回家问候。她想:易源我今年是万万不能回去的了,再等一年吧,再等一年,他便可以忘记我,到那个时候再回去看望妈妈,就算不巧遇到了,大家也可以相视一笑,从此爱恨情仇一笔勾销。
“已经这样晚了,你还不走吗?”依依的思绪突然被John的声音打断,她抬头看着他说道:“我等一下便走。”
John点点头,走前又说道:“你不要太晚走,你没有看报吗?最近市中心的小街上有打劫的事件发生。”
依依忙说道:“好的,我不会太晚的,谢谢你。”
John走后,依依便埋头做起事情来,最近她很忙,因为她在考国际会计师证,所以每周一和周三都要去上课,这样一来,她一周的工作要积压在每周的三天做完。不知不觉间,她听到吸尘器的声音,看到清洁工进来工作的身影,这才发现已经八点半了,忙急匆匆的站起来,拿了手袋走出了办公大楼。
她出门见天已经黑了,便想到选一条近路去巴士站,正走着,迎面而来一位带着帽子高壮的年轻男子,他嘴上吊着烟,和依依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伸手抢了依依的手袋,依依一时大意,手袋竟一下被他拿了去,那个人看到她的脖颈,又伸手去扯她的金链,依依右手紧紧握住锁口,心中只是想着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这条项链谁也别想从我身上拿走!年轻男子见她不肯松手,立刻拿了嘴里的烟蒂冲着依依的右手按了下去,一时皮肤焦糊的味道传来,依依虽然疼痛却仍然抓着死死不放,那人见状只有拿了她的手袋逃之夭夭。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依依想到自己的手袋里有钱夹,手机和家门钥匙,心中很是着急,她立刻去了市中心警局报安,在警局打了电话给银行取消自己的信用卡,又打给自己的室友把情况告诉了她,拜托她在家里等着自己。
依依现在身无分文,警察做过笔录之后便开车送了她回家,并叮嘱她今后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走偏僻的小路。
依依很是感激,对警官道了谢,便进了家门。她的室友Lauresa忙过来关心的问候,见她的手背被灼伤了,又即刻拿来急救箱给她处理伤口。
依依心中一时感动,只觉得眼眶湿润,Lauresa见了还以为她太疼,便说道:“如果不消毒,会感染的!信我吧,我可是这里最有本事的护士!”
Lauresa是一名护士,工作时间常不固定。依依和她两个人共租了这个三房公寓,相处了也有半年了,关系很好。
待伤口处理完毕,依依觉得很累,连吃晚饭的力气也好像没有了,便只喝了一杯牛奶,回了房间,她解下项链,轻轻的抚摸着那个锁口,心中忧伤,许久,她拿过首饰盒,将它放在最底层。可是她躺在床上却是怎样也无法入睡,那个锁口像是生了魔力一样,如果没有它,她就难以安心,依依无奈只有起身重新戴起,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沈江星在路上便打了赵成才的手机,待他赶到依依家的楼下,赵成才早已等在路边,沈江星开了门,示意他上车。
赵成才这几年来走了大运,竟然认识这样一位贵人,不断的介绍装修的生意给他,他一时也猜不出门道来,但是听他用略带威胁的口气让自己对依依和她妈妈要多加尊重,暗自猜想依依给他做了二奶也不一定,不过,他哪里管那么多,只要有好处收,管她依依给谁做小老婆。
沈江星开门见山的便问道:“依依可常常给你们打电话?”
赵成才忙回答:“打,常给她妈妈打。”
“那你给我她的手机号码。”
“手机号码?”赵成才摸着脑袋想了一想,说道:“我们没有她的手机号码,她说她会常常打电话来的,没有必要告诉我们她的号码。”
沈江星听到这里,便皱起眉头,心想依依这样聪明的女孩子,自是早一步比自己想到这一点。他考虑了片刻,突然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