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烟笼》青之羽

33、第三十三章 儿时回忆

　　层层叠叠铺满极品丝绸的软床，如娇羞女人那温玉的皮肤，这种美妙的触感，任是谁都想多贪欢一会儿，可惜不二却没那福分。胸口郁结的闷气，又不知时宜作痛。不满的微缩眉目，认命的睁开眼眸，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不二知道这是什么花，浓郁，嚣张，香气逼人，不容忽视，正是那水仙。但和普通的水仙相比，这种味道却尽香之极而无烦腻之感。除了那人亲自栽种的凌波仙子，还会是什么？不二自嘲一笑，相隔多年，竞还是被这股花香，救回一命。

　　当年欲太被鸱尾蝎子蜇中檀中，不二孤身一人寻解药，大雪封山，脚下一滑，便跌进了那万丈深谷，醒来的时候，也是这股花香，还有一同龄的少年，用一双漂亮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少年嚣张跋扈，对自己家的下人呼来唤去，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可是不二觉得他心眼却不坏，总是会很温柔的为自己换药。不过那也只是当年的他，所以他把自己的弟弟，最疼爱的弟弟轻易的交给了他。不二常常再想，自己当时是不是错了，是不是无视欲太那期望的双眼，又或者没有把欲太单独留下来，就不会像现在一样。
　　现在的他仍然高傲自大，却多了一份冷酷阴狠。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利用自己，利用自己去青城，利用自己去取那绝世的月下剑。更肆无忌惮的利用欲太，利用那么喜欢的欲太，利用为了他不做不二世家三少爷的欲太……
　　重重的一拳落在紫檀木雕刻的原桌上，茶杯的液体也因承受不了压力，溅落在四周。真是不中用的身体，只是稍微的动气，就会牵扯的隐隐作痛。
　　门被推开，一副冷漠的嘴脸，冷嘲热讽道：“哟，谁惹你生那么大气啊。能上你不二公子生气的，一定是个人才呢，真要好好认识下。”
　　“观月门主还真喜欢说笑。'”换上那敷衍般的笑容。
　　一双眼渐渐鄙视过来，不二下意识的退让，那双眼却更阴沉，声音也更冷冽。
　　“难得见你真性情，这么快就收回去了呢。”“是不是只有在手冢那里，你才会不笑的那么虚伪？”
　　不二愣住，一时间，哑口无言。
　　“你表面一副清高的样子，说不定在手冢那床上就学会撒娇呢。”他像是在嘲笑的不二，又更多的像是？嫉妒？！
　　给观月一激，不二伤又发作，嘴角就渗透出点点血迹。观月一惊，眼神黯淡下来，什么也不说，只是把不二置在床上，不二慌忙挣扎。
　　观月贴近不二的耳角，轻轻挑逗道：“你怕什么？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还是你期望我对你做什么？”
　　“等忍足的银蛛草回来你早就死了。”
　　说罢，便自顾自的运气，感觉背后一股暖流袭来，不二也放弃了挣扎，心里却又迷惑了，不禁又想起当年的观月。

　　不二仍记得那年圣门后园的小瀑布，清凉的溪水在那个冬天凝结成冰。观月每日在那里练圣门神功，自己就在一旁陪着他，他会用骄傲的眉眼看向他，自己则是用漫不经心的眼神回敬他。他会不满的向自己咆哮，自己则是无可奈何的接受他的挑衅。然后两个孩子在冰上出招接招，尚觉得不过瘾，就扭打成一团，然后理所当然的一起掉进冰窟里，一起被捞上来，一起感冒，一起吃药……
　　“不要分心，你在乱想什么？”观月责备到，声音里有怒意也有担忧。
　　不二重新聚气，排除杂念。不一会，额头上布满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观月渐渐收掌，也不尽松了口气。
　　随即却换上那张冷漠的脸，冷冷道：“你对他还真死心塌地啊，为了他的伤连命都要了吗？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应该教你圣门神功。”
　　“门主，不也学会了不二家不外传的武功么？何必再提往事呢。”不二笑笑，真的是害怕提起往事，往事割不断，理还乱。
　　“哼……”观月冷瞧了不二一眼，关上了门……

　　听见门外上锁的声音，不二背紧贴着门，冷笑。一把锁能困住我么？你这是在给我警告，要我不要多管闲事吧。迷茫的看着头顶这片天，为什么当年的你会变成现在这深沉到不可触及的份上？为什么欲太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为虎作伥。
　　叹了口气，不二坐回桌边，算算时辰，立海堡也该队青城有所行动了吧。而到这一刻，不二才完全确定，这一切，都是拜观月门主所赐。怂恿立海堡和青城两虎相斗，圣门坐收渔人之利，自然成为江湖第一大家。是野心么？让你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