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伊人在水

4、九尾狐妖

　　不用夏修依再摆什么脸色，莫泽就乖乖撤离了。
　　俩人走回莫泽家里的路上，莫泽一路走一路念叨：“快走，回家等阿九。”
　　萧若歆撇嘴：“又是这样，‘几天后，某某某会如何如何。’没创意。”
　　莫泽一愣，随即笑起来：“这是他的一贯风格啊。神神秘秘的。”不过没想到还愿亭主是这种风格而已啊~~
　　萧若歆也笑开了：“我说，现在就我们俩，提他干什么。”
　　虽然现在不是夕阳西下之时，而是雾气弥漫的大清早，没有被拉长的背影，只有两人一路走一路撒下的吵嘴声。但也还算很唯美的，不是么？

　　这两天，莫泽和萧若歆一直窝在莫泽的小屋子里。
　　萧若歆有时会出去一会儿，但莫泽真是半步都没踏出过他的小屋。
　　虽然装得很淡定，但他真的是很好奇啊，阿九为什么还不来……
　　萧若歆这个大小姐每次出去都只顾玩，他又不常住这里，存粮都吃完了，不行了，必须得出去买点吃的回来了。
　　萧若歆那个丫头怎么又溜出去了，真是。
　　莫泽打了个哈欠，走出门，又退了回来。
　　咦，为什么他家的门边倚着个女子？
　　那女子看见他，笑眯眯地说：“泽少公子？在下九薇，你可以叫我‘阿九’。”
　　阿九阿九阿九！莫泽高兴得想撒花庆祝。她终于来了，再不来，他就快好奇死了。
　　他侧身，把九薇让进屋。
　　九薇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在脑后利落地扎了个马尾，几乎拖到地面。
　　进了屋子，从惊喜中清醒出来的莫泽看见久薇的双手各拿了一支白色的拂尘。
　　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你是狐九尾！十一年前的‘九尾狐妖’狐九尾！”
　　当年的九尾狐妖以一个14岁的少女之身，用了一年，杀尽了中原所有为人们所知的门派的掌门人！
　　一年后，却从此退出江湖，销声匿迹！
　　而她“九尾”之中的“三尾”，便是这一对拂尘和那条长长的马尾。

　　狐九尾看着莫泽，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笑。
　　“正是在下。泽少公子真是好记性，小女子好歹也是十多年前出的名，难为泽少公子还记得。”
　　她的笑容很美，但莫泽从中看出了嗜血的乐趣。
　　“你的事迹是每个中原武者必须知道的！荣不是你当年的‘壮举’，现在中原武林也不会被西域、大理和苗疆压制。”
　　狐九尾听出了莫泽话里的讥讽，但只是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
　　莫泽盯着她：“我很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狐九尾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你不想先听听我来这里所要告诉你的：你父母、我大师姐和修之间的故事吗？”
　　莫泽耸耸肩：“如果你说，你只会讲一个故事的话，你还是讲你的吧。”
　　狐九尾愣了一下，妥协了：“你先听我讲完烟他们的事，我再跟你说。”顿了顿，她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莫泽，补充：“小伙子，太顽固不听劝，可不太好哦。”
　　莫泽暴走了：“狐九尾，我敬你是前辈，但你也才25岁嘛，喊什么‘小伙子’啊。”
　　狐九尾看都不看他：“稍安勿躁啊小伙子！我25岁没错，可你才16啊小伙子！自己算算我比你大多少了啊小伙子！你不是小伙子是什么啊小伙子！喊你小伙子是夸你年轻啊小伙子！”
　　报复！这女人绝对是在报复！报复自己刚刚讥讽她！
　　看着莫泽一脸纠结的样子，狐九尾不由得笑了，脸上漾出一丝温柔。
　　看着狐九尾脸上难得一见的温柔，莫泽呆了一呆。
　　其实这个女人还是很漂亮的，银白色的头发也很衬她的气质，只是那张万年冰山脸大大扣了分；如果她多笑笑，在江湖是大美人里排上名，是完全没问题的吧~~莫泽这个以貌取人的孩子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狐九尾被莫泽盯着，有些不自然起来。
　　看着和烟有着如此相似的面容的泽少公子露出这样的眼神，她还真不习惯。
　　烟，是不会有这样的神情的吧。那么理智的一个男人。

　　两人尴尬地沉默着。
　　许久，狐九尾才将话题拉回：“算了，你是想先听我的故事呢，还是……”
　　“你的。”莫泽毫不犹豫。
　　其实，他两个都好想听的啊，怎么就脱口而出那两个字了呢，他还没纠结完呢……
　　狐九尾看了他一眼，开始讲：
　　“那我就长话短说吧。
　　“二十年前，五岁的我被父亲遗弃，碰巧被师傅捡到，便入了幽冥宫。
　　“我一直以为，那里只是个单纯的江湖门派，虽然一个男子也没有，在江湖中却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逐渐长大的我发现了我的能力，我能知道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发现，幽冥宫竟是朝廷为了监视、压制江湖人而建立的。我当初被遗弃，不只是重男轻女那么简单。我的父亲是朝廷命官，我一出生，就被挑中了，注定了我5岁要入幽冥宫。遗弃，只是为了让我有理由加入幽冥宫而已。
　　“我去找我的师傅，幽冥宫主，告诉她我要离开幽冥宫。师傅说，如果我能完成一项任务，就可以离开。我运气不好，抽到的任务……就是杀光中原所有为人们所知的门派的掌门人。”
　　莫泽听了不由得就是一寒，这这这……好过分！
　　“不用说，你一定完成了吧？”原来当年，是为了这个原因，似乎，可以理解。
　　狐九尾却是摇头：“没有，我败给了……萧雨。她是我大师姐，师傅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大师姐，自己闭关了。”
　　萧……萧……萧雨？？！！
　　莫泽惊得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萧若歆的母亲，葬花楼主萧雨？是你大师姐？”
　　“嗯。”狐九尾又笑了：“不可思议吧？”
　　点头点头。

　　狐九尾看着他，半晌，轻轻开口：“我的听完了，可以听烟他们的了吧？”顿了顿，没等莫泽说什么，便说了下去：
　　“十年烟雨两茫茫啊。
　　“十六年前，烟和江若相爱。生下了你。
　　“十三年前，烟又遇上了大师姐，两人不打不相识，相爱后，生下了萧若歆。
　　“烟很为难，便去求助于还愿亭，修告诉他，他的真命天女，是江若。
　　“于是，烟就狠心抛下了大师姐和刚出生的萧若歆，跟江若一起，隐退江湖。
　　“由于师傅对外宣称，我们学习的是当年小龙女留下的玉女心经，大师姐被逐出了幽冥宫。大师姐离开前，让我跟着烟和江若，直到她来复仇。

作者有话说

　　~~勤奋的我呀，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