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心金]Lost Control》透雨蓝

1、さようなら！（永别了！）

　　00.

　　Am l a joke to you（于你而言我只是个玩笑吗？）
　　No，certainly no.（不，当然不是。）

　　我只是希望能给她一点点的安慰，同时也希望能给我自己一点点安慰。
　　我的负罪感因为这次事件越来越重了。

　　01.

　　我第一次听说Pokemon还有游戏可以玩的时候，大概是在四年级左右吧。Pokemon动画是从我幼儿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播放了，现在印象还是很深。我原本对于关东最为了解，因为我当时仅仅看完了无印篇，动画里的主人公小智带着他最好的搭档皮卡丘，与小霞和小刚一起旅行，走遍世界。
　　因为我手头里根本就没有PSP或者GBA一类的游戏机子，所以我只好向自己的老友寻求帮助。

　　托她的福，我顺利地在电脑上下了口袋妖怪心金，并找到了能够运行的模拟器。没错，这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的正常，我没费多少力气地就在电脑上玩起了本应该在游戏机上玩得游戏。恩，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现在的科技进展得这么快。我这么想着，然后用鼠标点击着屏幕，想要略去前面的动画。
　　你当然知道结果，我自然是失败了。我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而且是个连PSP上有什么键子都不知道的草包，什么B键就不用提了。

　　我是在那位老友的指挥下才能见到大木博士的，见到大木博士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脸部幸福得有点抽搐了（好吧，我知道形容得有点奇怪）。总而言之，就是很激动的意思。毕竟我的老友在腾讯企鹅上累死累活地给我发截图什么的，我也一步步地跟她的步骤来。当时那种感觉就像原本一个鼓囊囊的气球，被针扎出了一个小孔，然后一点点漏气的感觉。
　　顺便说一句，之前开场的画面是一只飞翔的凤王。可我的这只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有黑色的色块挡着一部分，随着凤王翅膀的扇动时隐时现。

　　大木博士自然还是憨态可掬的样子，至少在我眼中，他还是个蛮脱线的搞笑老头。当他十分正经地问我是男生，还是女生的时候，我肯定是十分迅速地点了女生（当时我就想，如果我玩的是口袋初代的话，一定选男生。因为我是RED控），那个女生扎着两个小辫子还精神地带着一个白帽，我对这个形象还是很满意的。
　　在取名字的时候，我发现满目的平假名片假名一个也不认识。最后只好在英文字母那一栏里思考自己应该给这个小人儿取个什么名字。

　　我原本想要取名为Grace（这个是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英语班的老师给我取的英文名字），我瞅了瞅那个画面里看起来活泼又开朗的少女，觉得挺不相近的，把这样的女生叫做Grace忽然感觉有点别扭（绝对没有贬低她的意思，只是直觉告诉我不应该这么叫她）。我犹豫了好久，后来决定用罗马拼音。
　　鬼使神差地就想到了Rin，凛。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很适合这么名字。然后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用了这个名字。

　　画面质量我觉得不错，就只有我在看见凛从一个正常身高的少女被压缩成不敌小手指指甲大的小人时，我觉得我的嘴角有点抽搐。画面呈现在我眼前，自然是凛的房间。耳边有着能使人慵懒下来的舒缓的音乐，我在这个房间里转了几圈。包括书架、床和电脑都调查看了，当然电脑里阿响的邮件我也看完了，觉得很有趣。
　　我也一直很想写封信试试，然后收到回信。不过我又重新点开电脑以后，发现好像根本就没有“写信”这一个按键，无从下手，也就放弃了。接着，我就从楼上下来，跟妈妈对话，出屋子去找隔壁的空木博士，路上还跟青梅竹马阿响以及玛丽露交谈了一阵。

　　不过有一件怪事，就是我来到空木博士研究所的门口时，无论怎么按↑，凛也不前进一步。她一直看向某个方向，当我顺着她脑袋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了银（也有叫奏的）。我恍然大悟，原来在进研究所之前是要先去跟那个人打个招呼啊。然后我就操控凛上前调查了一下，结果被很粗暴地对待了。
　　可是这一情节我没有在任何一个攻略上看过，攻略上并没有着重地强调这一点。这让我有一点奇怪，不过我马上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专心玩游戏了。

　　我选的Pokemon是火球鼠，老友告诉我，若是新手的话还是尽量不要选菊草叶比较好。我在小锯鳄和火球鼠之间做了一顿很激烈的思想争斗以后，选了火球鼠。可能因为火球鼠看上去更为可爱一点？又或许，我觉得银还是拿小锯鳄比较顺眼。
　　相较于口袋初代红版，心金好像更为宁静安全一点。毕竟口袋初代里的紫苑镇可是个异常灵异的地方，传言说过里面有什么活埋人形，还有一些“终于吃到鲜肉”了的劲爆发言，怎么看都是觉得令人毛骨悚然。初代的BUG也异常的多，更有比较知名的“乱码城市”之类之类的，不过若是有汉化版的话，我也想试试。当然，愿我少遇到点BUG。

　　一切都是蛮顺理成章的，我离开若叶镇之后就一直为我的第一个道馆战做准备。在去桔梗镇的路上，我抓了一只波波。两只配合着一起练级，基本在草地里耗了两三天之后才二十多级，不得不说练级真的挺枯燥的，可是一想到等级高的话战胜道馆就更有优势了，我才继续这么练下去。
　　在我一个道馆还没打的时候，火球鼠就进化成火岩鼠了。记得进化的时候是在一个晚上，火球鼠当时练级被我练得HP已经变成红色了，我当时想，最后打一个Pokemon再用伤药，然后就在草丛里走来走去的。可是让我有点意外的是，我向桔梗镇的方向走了好远好远，结果一只Pokemon也没出来。然后，我已经到了桔梗镇的门口了。
　　算了，我这么想。这么高的等级目前也够用了，还是先去Pokemon中心恢复一下体力吧。

　　等我把Pokemon的体力都回复好了的时候，我从Pokemon中心里走出来思考要不要去打道馆。可是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挺晚了。我也就存了档，打算明天再去打道馆。就在我存完档，最后出镇溜达溜达的时候，我看见出现的对话框上显示：

　　PA:驱虫剂失去效果了。

　　我愣了愣，然后赶快打开菜单翻背包。我确实买了几个驱虫剂，就在我来到桔梗镇时，只不过接下来我又立马跑外面的草丛去练级去了。我跟我自己核对了一下驱虫剂的数量，发现果然少了一个。我根本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用过驱虫剂啊（好吧，我的记性不怎么好），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我关上了菜单想，大概是按错什么快捷键了吧。
　　结果这件事很快又被我抛之脑后了。

　　02.

　　黄金市的战斗是我人生的污点。没错，这是我一直以来第一次输给一个NPC，我输给那个道馆馆主小茜了。她的大奶罐很强，似乎是因为我的人品问题，大奶罐的着迷对火岩鼠的影响相当的大。我看着屏幕上显示：

　　PA：Rin没有可以战斗的pokemon了。
　　PA：Rin感到眼前一片漆黑。

　　我朝这个游戏在心中默默地比个中指，然后毅然决然地关掉了模拟器。我为自己之前的高明而感到沾沾自喜，因为我在挑战小茜之前恰好存了个档。虽然败绩对于我来说不是怎么重要，但是输掉的耻辱还是有的，这样做至少能让我忘记刚才落败了的事。我满心欢喜地重新点开模拟器，加载了游戏，然后进入游戏。
　　结果令我目瞪口呆。画面中，小凛接过了乔伊小姐递来的PM球，站在那里。我有点懊恼，甚至不解，没错，我明明存档不是在这里。输掉了的时候也是直接退出来的，没有存档啊。为什么游戏把我的这次失误存下来了？

　　RIN:逃避的方法用得很好，Rin.

　　突然出现的对话框上这么写着。是凛在说话。乍看之下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我看到了之后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也许是我做贼心虚，但是她这句话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吧。我动了动键盘，发现凛还能够被控制。姑且就当做刚才那件事没发生，我一边这么想，一边打开了菜单，点开了Pokemon球，真正地调整起上场顺序。
　　不过怎么样，这次我可是不能再输了。一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这么想着，然后从PM中心里走出来向百货商场跑去。到现在为止，凛一句话也没有说，又恢复了沉默，让我以为她刚才开口只是我眼花了而已。又或许，我遇到了别人都没有发现的BUG。

　　RIN：怎么样都可以。要赢。

　　然后出现了是/否的选钮，我自然飞快地点了“是”。紧接着扭身就往普通系道馆跑去，这一次铁定要赢的。并且，从今以后我也要一直赢下去。

　　03.

　　自从凛说话事件发生后，我每次玩游戏都提心吊胆的。或许是自尊心的缘故，我不希望被自己扮演的character嘲笑，在战斗的时候总是会注意等级属性和招数等等等。不过小凛只说过那几次话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失控的次数也只有那几次而已，现在让她前后左右走都是很顺溜的。

　　我也曾经问过老友，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老友十分惊诧地跟我说，你是不是撞鬼了。那里的character怎么可能说话呢，你一定是做梦了。
　　在这里碰了一回壁，我也就不再多嘴了。只不过时常上百度搜搜，看看有没有跟我一样的情况，其余时间都保持缄默。

　　我平平安安地打完了全部道馆，也掀了火箭队的老窝，这次去圆朱市主要是找那几个舞女。攻略上说这几个舞女会跟玩家车轮战，用这种属性的伊布，而且还会遇到银。我操控着凛向乐屋走去，正好迎面撞上了跑出来的银。

　　SILVER：……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赢不了对手不过是个舞姬而已。
　　SILVER：你看见了吗……是啊，我没有打赢，说什么舞姬5回合战还想应该会很简单…被狠狠的修理了……
　　SILVER：反正你也是来挑战她们的吧？别以为你打倒了火箭团就可以拽起来了，这里的舞姬们的强大和怪物一样。你去啊，做给我看看啊，我不会再进去了，因为我不想看你打赢的样子。

　　我看着银泄愤般向远处奔跑的背影，也不由得感到尴尬与同情起来。是的，没错，尴尬与同情。劲敌只有被主角剥削的份儿，因为主角必须要打败劲敌才能向下前进，打不打败劲敌只是时间和次数的关系罢了。无论如何，无论怎么样，劲敌只会有这样的结局而已，仅此而已。
　　我正准备往乐屋里进的时候，凛一动不动。我愣了愣，用力按了按↑，结果凛还是寸步不行。我发现这个时候有点寂静得吓人，原本圆朱市古典的BGM消失了，现在什么声音也没有。这个时候，直接跳出了对话框：

　　RIN：为什么？
　　（Why？）

　　她在问什么？我也想对她发问。

　　RIN：为什么不追上去？
　　RIN：为什么不让我追上去？

　　游戏里就是这么设定的呀！主角必须得等劲敌退场了才能够四处走动的啊，就算我想让你去追银，他也早就没有踪迹了。他只是一个必要的、推动剧情发展的character而已，所以才创造出他来的。

　　RIN：我没办法自主行动，没办法做我自己想干的事情。
　　RIN：我连阻止一场战斗、连安慰朋友都没办法做到吗？
　　是/否

　　我点了“否”。我不知道如果我点了“是”的话，凛会是什么反应。不过一定会是很糟糕的结果吧。我想。
　　RIN：我是不是什么也做不到？
　　是/否

　　我飞快地点了否。
　　RIN：……我是不是，不存在比较好。
　　是/否

　　我一个劲儿地狂按否。在这期间里我悄悄地瞟向模拟器的红色叉叉，或许我在这个时候把游戏窗口关掉了的话，就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然后从头再开始，也不用再为凛难过了。凛每问一句我都觉得自己心中的罪恶感更添一层，大概启动这个游戏，让凛察觉到自己只是一堆数据并感到痛苦的人是我。

　　RIN：为什么？
　　RIN：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会被创造出来？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剥夺了一切了，我没有自由。我只是一个代替你在这个世界里旅行的玩偶而已。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一样，为什么？操纵别人的命运很好玩吗？

　　凛的话有点太长了，对话框必须要翻好几遍才能看清楚全部内容。我用鼠标看完点一下看完点一下，终于理解了全部的内容。我当时有点害怕（科幻电影我看得不少），她不会从这屏幕中跳出来把我揪进去吧？或者对我进行一系列的报复行动之类的，应该不会的吧？我的鼻尖上全是冷汗。

　　RIN：为什么？
　　RIN：为什么？
　　RIN：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Why？Why？Why？Why？Why？Why？Why？Why？Why？Why？）
　　RIN：？？？？？？？？？？？？？？？？？？？？？？？？？？？？？？

　　RIN：对于你而言，我只是一个娱乐工具吗？
　　（Am l an entertainment tool to you）
　　是\否

　　我根本无法向你形容，我是用多快的速度点向否的。可是模拟器忽然卡了，这次卡得很厉害，除了音乐反复最后只成为一阵长鸣，画面已经完全变为黑色了。我皱了皱眉头，不得不点了叉从游戏里退了出来。
　　我看着“我的电脑”里那个写着心金的文件夹，忽然不敢打开它了。我有点脱力地向不远处的床爬去。我低声咒骂着那个游戏的不厚道，没错，最后那个问题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我很想大声地告诉她不是的，可是到头来，还是没有把我心中所想的那些东西传达给小凛。
　　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比那次输了还要赶到压抑。呼吸不过来一样。

　　04.

　　第二天，我没有去打心金。好吧，我想我需要点时间冷静冷静。譬如上腾讯企鹅跟老友扯扯谈，或者去JJ翻翻小说之类的。我已经好久没有动笔，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游戏上面了。
　　我父母这个时间都已经上班去了，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电脑看得时间有点太长了，头有点晕，干什么都不舒服。最后我没法子了，只好下地满屋乱晃。等我溜达了一圈以后，竟然又滋生出了点倦意。我窝在床上。

　　在下暴风雪。
　　我的两个棕色的小辫子在狂风中乱飞着，我不得不稍稍低下腰护住头上的帽子，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自己的手中握着红白的神奇宝贝球，而且我现在完完全全是游戏中，小凛的打扮。我张了张口，发现我没办法顺利发出声来，我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恐惧（这不是在开玩笑）。
　　好吧，说着玩玩或许是可以的。可是若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成为了小凛，然后靠着被别人操纵着生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这种时候要什么联盟冠军有个毛用。

　　「总有一天，我说不定会像白银山上的智前辈一样，永远地被遗忘。智前辈最初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已经被大家忘记了。」
　　「……那还不如，永远地不要开始。」

　　站在我对面不远的凛，面容已经被暴风雪模糊了。她按了一下帽檐，自嘲地笑了笑。
　　「——你一定不懂吧，Rin.」

　　梦醒了。

　　05.

　　我再度打开了心灵之金的游戏，画面就在我卡机的那里。小凛一如往日地沉默，我无论按上下左右，还是看背包pokemon都很顺利。小凛很轻松地打赢了舞女们，然后在铃铛塔上见到了凤王，最后成功收服。
　　再然后，我们成为了成都联盟的冠军去了关东。打完了关东的各个道馆，最后踏上了白银山的征程。

　　爆炎兽一路跟在小凛的身后，小凛一步步地向着山上走。马上就要到旅途的终点了，完成了这个任务以后，我就成功地通关了。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指挥着小凛在山洞中来回穿梭。在途中我发现了火焰鸟，本想上前去收服的时候，许久未见的对话框又出现了，上面写：
　　RIN：那是智前辈的。
　　RIN：本应该由智前辈收服的。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干净利落、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她很顺从，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管怎么样，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旅行了。游戏结束以后，就不会再有这样一起奋斗的日子了。就算再重新开始，RIN也不是这个RIN了。我有这样的预感，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RIN：我若赢了，智前辈就什么都没有了。
　　RIN：可是，我没办法输掉。

　　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的。
　　凛的话多了，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06.

　　我在白雪的巅峰中看到了那位孤独的王者。

　　RIN：（在这么冷的地方智前辈还穿夏装，果然是超人附体了么……）
　　竟然看得到凛的吐槽！我看着画面中出现的对话框忍不住惊呼一声。原来小凛是个面瘫吐槽系的少女吗！

　　上前调查一番。
　　RED：……
　　RIN：……

　　战斗开始。

　　07.

　　我打完了心金，就在两分钟前。小凛当然打赢了最强之人小智，成为了新的神话。
　　RED：……
　　RIN：（对不起。）

　　与截图不同的是，小智没有那个感叹号。
　　我一直目送着小智的身影从白茫茫的白银山上消失后，感觉世界寂寞得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一切皆化为虚无了。小凛站在小智原本所站的位置，俯瞰着山下的景色。我知道，马上我就要跟她说再见了，只等着片尾曲响起的那一刻，我就要跟这个一直没什么怨言的主角说再见了。
　　屏幕上蹦出了对话框：

　　RIN：向前走，然后忘记我吧。再见。
　　（Go ahead and forget me now. Goodbye.）

　　一模一样的话，她跟那个最强之人一样说出了很悲伤的话。我按着B键往下翻对话，看看后面还有没有她想要说的。

　　RIN：（……遇到能继续走下去的你，我很开心。）
　　我像个怂货似的狠狠地在屏幕前抹眼泪。

　　The Last

　　我伤害了小凛，而且一路上所做的一切都是如此。不只是我，或许你也在这么做。我们都是把他们视为了自己，单纯地将他们看成了自己而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着他们，然后我们很开心地熟视无睹。我们始终无法理解他们，即便是我们想象若是自己处在同一个处境也不能。
　　别忘了，他们的生命没有终结，他们的一生只是这样的轮回。他们的悲伤并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

　　我希望我能一直记得他们，他们也一定这样。虽然是看上去毫无意义的人生，能够毫无遗憾地走过一遍，大概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了吧。我是没办法帮助他们的，我只能在打开游戏的时候，怀着尊敬的心情。

　　对不起。创造出来的你们，一直是无意义地重复重复重复重复。
　　但是，谢谢。

　　我们一定是真心地感谢你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