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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又起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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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多阴雨,这个季节的花城也是。冰冷的雨丝细细密密的不停。远处的山,近处的白墙黑瓦,人和树,都雾蒙蒙的看不清楚。静,静的只剩下雨声。
林禾仲就是这时候踩着楼梯下来的,沈年画和天星早就坐在桌旁。薛言礼静静站在一旁,气氛很严肃。
“怎么,终于还是自己做了决定?小姑娘英勇擒案犯,舍身作饵诱敌深入?”林禾仲一如既往的摇着手中的折扇,戏谑地说。
见他如此反应,沈年画气不打一处来,刷的站了起来,“你就是看不起我,从小你就觉得我笨,你才是自大狂,自作小聪明!”明明自己经过了深思熟虑,自觉行为也很睿智勇敢,说实话自己心里也很害怕,万一被抓了怎么办,万一也脱她的衣服怎么办,万一其他人找不到她怎么办。沈年画其实很希望有人对她表示关心和支持。偏偏竹马同学却冷嘲热讽,不表示支持关心,还泼凉水,心中顿觉委屈。眨巴眨巴眼泪就掉了下来。
林禾仲一见眼泪,头大了。沈年画其实并不是个爱哭的孩子,林禾仲记得沈年画哭的最凶的一次是她娘亲的去世,从那之后沈年画很少掉眼泪。看到泪珠子一个个吧嗒吧嗒的砸在桌子上,林禾仲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只是担心沈年画,只是不想年画受伤,只是不想事情脱离自己的能力。可看着伤心却执着的她,林禾仲不得不妥协。
“好,我同意你去。不过,你不能擅自行动,得听大家的指挥。”
“真的?”沈年画泪眼蒙蒙的望向林禾仲,生怕林禾仲反悔。
看着沈年画那小心翼翼的表情,林禾仲轻轻的点了下头,“恩,不反悔。”
沈年画这才放下了心,豪迈的用手背蹭了蹭脸颊,扯着天星的衣角,“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才,众人围坐在一桌,开始商量计策。就在这时,一阵清冷的嗓音传来,“你们在这里谋划计策,就不带上我?”正是薛言诗。
见薛言诗也要参与,这团队的力量就更大了。薛言礼赞赏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心里说,你莫不是在房里待闷了,想出来玩儿了吧。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
虽然隔着面纱,薛言礼还是得到了回答。我看这件事情很有趣味,也颇具挑战性,同时又是铲除奸恶之人。何乐而不为呢。
薛言礼起身为言诗让了个座位,并从掏出一个红色小瓷瓶。“这是我家独有的‘追魂香’,只要在衣服上撒上些此物,我的信鸽就能找到所在。”
“可是晚上太黑,跟丢了怎么办?”天星提出疑问。
“我们可以在鸽子身上涂上荧光粉。”林禾仲提出主意。见林禾仲并不再反对,并积极参与,沈年画冲林禾仲讨好的笑了笑,毕竟刚刚是自己逞强,林禾仲生气沈年画也理解。因为林禾仲比沈年画大一些,从小就是保护爱护的角色,宠爱有加。沈年画和林禾仲的感情横跨整个青梅竹马。
“嗯,这样更稳妥。”薛言礼继续说道。“地点就在明月客栈,天星,年画还有言诗,你们都在大堂,在一起比较安全。我和林禾仲在你们身边,其余人马埋伏在暗处。”
“我觉得没有必要埋伏”,天星打断,“罪犯很狂傲,而且来去自如,她全然不在乎有没有侍卫,还是有多少。大家正常在客栈,该干活的干活,该吃饭的吃饭。这样最平常,也最不容易被看破计划。”
“嗯,有道理,”薛言礼点头,“那么,从今晚就开始。大家一定要养精蓄锐,打起精神来。”
是夜,所有人都等在明月客栈的大厅中,林禾仲、沈年画、天星、薛言礼、薛言诗、邢捕头,还有不放心的九郎,也陪在了老板娘的身旁。所有人的神经都异常紧张,仿佛下一秒就会传来幽香。然而从申时到戌时,什么都没有发生。天星只好让大家先去休息。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大家的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第二夜,同样平静,一夜无事。大家都紧张起来。
然而就在第三天,太阳刚刚落下去,大家正焦急得等待着,买菜的王老汉急匆匆的跑了,大喊,”邢捕头啊,不好啦,我家虎妞不见啦?”
此时,沈年画,林禾仲及薛家两兄妹的想法:终于忍不住又动手了。竟然平白又添一名受害者,诱敌深入怎么这么不成功。
而天星,邢捕头,老板娘和九郎的想法:不是吧,不是说抓貌美如花吗,难道说天太黑没看清,怎么捉了虎妞?
“这个虎妞,是花城最丑若无盐的丫头。”老板娘轻声对另外四人解释道。
这下所有人都纳闷了,不是说掳去的都是难道说之前的调查啦定位啦全是错误的,这作案完全是随机不固定的?可就在这是,又有一名小捕快快步跑来,向邢捕头报告,“张员外刚刚来投案,说自家小姐被掳走了,就在全家人众目睽睽之下,是一长衣飘飘的女子。还有,王老汉,你家女儿找到了,就在隔壁家和杨大娘聊天来着。”
“哎呀”,王老汉一看自家谎报军情,匆忙离开了。一个大乌龙就这么结束了,可是正经案件
“走,我们去张员外家看看。”天星一把扯过邢捕头,快步带路。
而张员外一家见小姐就这么忽然的被掳走,又惊讶,又害怕,张员外很愁苦。
于是大家感到张家员外府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张员外痛苦流涕的老脸,还有张夫人欲死□□的痛哭,身旁还有一姑娘忙着顺气扇风,生怕夫人再次晕过去。
看着家属的百态,天星使劲揉了揉额角,“谁来详细叙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天星问道。
张夫人哭得说不出话来,张员外不停的踱步摇着头,全都说不出话来。最后一个小丫鬟打破僵局,抽抽搭搭的走上前,开始向众人描述。
“我是我家小姐的贴身丫鬟,本来老爷打算今天让全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没想到,刚刚开席,就,就被,就被掳走了。”小丫鬟说完就泣不成声了。
事情不是第一起,家人也知道犯人的作案手段,听不得咿咿呜呜的哭声,沈年画看着张老员外痛苦流涕老泪纵横的脸,做出一个安慰的笑脸,拍拍他的肩膀,开口道“老人家还是莫过太伤心,你女儿定会平安回来的。”
“回来还不如不回来,失了清白我还怎么把她嫁给知府家的公子啊。这可是活生生断了我的财路啊。”安慰的话仿佛刺激到了张员外,胸中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张员外这一张口,可把大家都雷到了。人丢了,担心的竟然不是自家闺女,而是还能不能嫁人,能不能对自己还有利益。这张员外真是禽兽不如,众人腹诽。
看着自家老爷如此,小丫鬟恨恨的说,“小姐虽说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却也不得疼爱。我家老爷前不久和知府家的小公子结了亲,打算下个月将小姐嫁过去的。大家都知道,知府家的小公子是个傻子,可老爷为了得到花城的专营权,生生舍弃了小姐的终身啊。如今,小姐又被掳走,我可怜的小姐啊。”说罢,哭的更厉害。
张家老爷听到小丫鬟当着捕快的面,如此控诉自己,面色有些讪讪,“我家闺女一向听话,这桩婚事是顺了心意的,不然也不会去水粉铺子买胭脂到布店去扯新衣啊。”
“你说,张小姐今天出门逛街去了?”听到这,薛言礼仿佛觉得抓住了一丝线索。但声音很快就被淹没。
“你个老混蛋”,张家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嘶吼,边喊边捶打张员外,“女儿都没了,你还想着钱钱钱,你真是太狠的心了。我怎么当年嫁给你这么个中山狼!”张夫人大恸,气急攻心,一下子晕过去。
张员外这才清醒过来,赶忙七手八脚的指挥丫鬟小厮将夫人抬到屋子里。而后又命人将沈年画天星等人请到书房。
安顿下自己夫人,张员外这才来到书房。如同才意识到自家女儿被掳,张员外此时默默的擦拭着眼角,“哎,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我就不会和知府家的儿子结亲了。我真是鬼迷心窍啊。”
大家谁都没有说话,此时再多的安慰和劝说都是无用的。好一会儿,张员外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重新开口道,“各位捕快,我家女儿只能明天早上才能找到吗?”说完,眼角又湿润了。
“抱歉,是我们无能,不能早日将罪犯抓获。我们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张老爷还是耐心等待吧。”
见捕快都这么说,张员外也只能低头叹气了。
薛言礼终于找到机会说话,“张老爷的心情我们理解,不过张老爷,我能不能问你一些细节的问题。”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你说,你家女儿今日出门了,她都去了哪里。”
“我家的姑娘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昨日我告诉她我给她定了亲,让她早日做嫁衣,她今天才出的门。都去了哪里,青青,你来说,说的详细些。”
青青姑娘,也就是张小姐的贴身女婢,“小姐说想散散步,所以我们是走路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