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漏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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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聚福庄也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身体恢复的都差不多了，凝碧这才打开特赦令，准了我在偌大的庄上闲逛。
初冬聚福庄在略显冷清的阳光下格外冷清，我和凝碧穿梭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上，两个纤弱的身影明明灭灭，异常的单薄。
“听厨房的沈姨说，聚福庄原本个人声鼎沸的地儿，也许是天注定的,老太爷只生了独子，也就是老爷，老太爷一生风光，可到了晚年，却清心寡欲起来，闭门休心。而老爷又从小被人惯到大，到了当家的年龄，竟性格暴躁之极，也道是世态炎凉，老爷又无作为，家门开始冷清，到了老爷过世，老夫人主了家，迫于生机，连下人也疏散了，只留下几个贴身丫鬟和无处可归的佣人，直到二少爷把家门的生意渐渐又打理起来，聚福庄才开始有了生机，不过老夫人喜清静，不再招人入宅，偌大个房子竟然无端闲置下来，一到晚上，阴风阵阵，着实吓人……”凝碧搀着我的胳膊，悠悠的说。
“二少爷打理家里的生意么？那大少爷呢？如今还在宅子上么？”我试探着问。的确，凝碧和我可谓无话不谈，但对于大少爷的事，却道是守口如瓶。不过人的劣根性就在次，最喜挖掘最隐私最阴暗的角落，这个谜一样的人物早已事我心中一个极富爆炸力的角色。
“大少爷？唉……他不在宅里，在郊外湖边的小木屋里。由瑾婶照顾着，老夫人也常去帮着照料……”凝碧兴许是逛的呆了，浑然不觉自己尽透露了内幕给我，直到回头看见我闪烁着一样光芒的眸子，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唉呦，你看我这张嘴，大小姐哦…… 我说的话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哦，老夫人知道碧儿多嘴，定是要责怪碧儿的。”碧儿一副准备受训时的欲哭无泪。
“唉，傻瓜凝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我不说，就算玉帝老子也料不到啊。”我眼里带着坏笑。
“可是……”
“不要说可是了，啊……厨房里面不是有些绿豆糕么？我们问锦秀讨些来吃……再铺个软榻在庭院里面晒太阳吧～”
“是……小姐。”
“跟你说多少次了，除了在老夫人面前，其余时间就叫我冷烟么……”
“是，小姐。”
“唉，拿你没辙了……”
我一个人躺在软榻上，腿上盖着条棕灰色的毯子，阳光下曝着，凝碧去厨房拿糕点去了，老夫人又大清早的去庙里还愿去了，庭院里面只有零丁的家仆穿过，也都是忙忙碌碌的，不曾有逗留。听说二少爷就这几天回庄了。除了我这个好吃懒做鬼和要服侍我的凝碧外，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有三头六臂似的忙活。
回廊四周的竿上挂满了浣洗毕的锻面，纱绢，以及大大小小的铺盖，风起的时候，满屋子的布缕飘扬摇弋，宛如九天的仙女舞动的长袖，让人心如止水般的宁静。
但不知为何，我的心久久仍是一团的絮乱，适才凝碧的话或者已经刺激到了我某根神经的分叉了。
湖边？我来这不是很久，但大抵知晓从宅子的后门走，就有一条野郊小道，那里的分岔极多，有些地方凝碧都不曾去过。如果大少爷想隔于尘世的话，那定是在那了，虽然有“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的说法，但大少爷终究不是隐士，而是病人，所以定是在远郊，至于那个湖在哪，虽然不能再从凝碧口中套话，但是想问出个端倪，倒是不难的。
我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飞快，慢慢的一个计划在我心中成形，与其每天碌碌无为，还不如给自己找点新鲜的氧气，不如我定会窒息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压抑空气中了。我生来就是个不堪平淡的人，又怎么会任世俗牵着我的鼻子走呢？如果一个纯粹是宿命，也不愿在这个时空的断章中默默老死啊。
恍惚间，我好像回到童年，大家一起玩“捉迷藏”的日子……我拨开草堆发现了邻家的孩子躲在其中，眨着眼睛扑嗤扑嗤的看着我，然后大家会心一笑的那个霎那……
“小姐，绿豆糕……啊?小姐在想心事么”凝碧端着盘子缓缓的走向失神的我。
“啊……凝碧？…… 我被太阳晒傻了发呆呢？……”
“小姐在想什么呢？”
“啊……想小时候的捉迷藏呢……以前谁躲在哪里都是躲不过我的眼睛的哦……”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漏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