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隔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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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累...好想这样沉睡.过往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一幕幕在眼前出现..也许躺下来会好...闭上眼睛,心无杂念...只是忆着母亲的笑脸,背影,安静的入睡,用胎盘在子宫里面的状态,蜷缩在一起...来包围微弱的温暖...身子好沉...飘摇...如雪花般在天空飘摇...跌落在地上..化掉,抑或结成晶莹的冰片...冷...冷不过是幻觉,也许只是心里的寒..刚才仿佛是做了一个很美丽眩烂的梦..我梦到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在呼唤我...母亲?母亲的声音..缓缓的柔声说着“烟儿..烟儿..到这边来...”母亲..我回来了...回来您的身边了..母亲..我好冷..母亲?..您在哪里?..在哪里?...母亲...
我猛然间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眩目的白色...大雪覆盖了整个乌镇...白色?我晃了晃眼,是不是我闪眼了?...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确认..依旧是白色...没想到我昏倒的时候会下了那么大的雪了...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哆嗦...好冷~秋末竟然也会有这种反常的天气...照例说天气预报说是晴天啊..唉...
啊...刚才的声音...真的是母亲么?...
我慌忙站起来,朝四周张望...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白雪静止于天地间...彷佛一切没有发生过...是把所有的秘密都掩盖在这厚重的白雪之中了么?
我茫然若失,.眼睛的咸味又再次回到了嘴角上..有丝麻木的抽痛..也许只是场梦,我告诉自己,当我确定的看见医生把白布蒙住母亲的双眼失就已经确定的告诉自己,最爱自己的那个人...已经离开我了...不管有多伤痛,路还是得一个人走...这个是每一个人的历练...而自己的依赖不能无限延伸,因为已经那个可以依赖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能依赖自己...然后自豪的对在天上看着自己的母亲说“娘..烟儿是娘的骄傲...”
我用袖子擦了擦肿痛的眼角,有些丧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啊..痛”我的脊椎要断了..我多哆嗦嗦的站起来,觉得自己特别虚弱...加上屁股上面的阵阵痛楚,真感觉是被人挑断了经脉废了武功的女侠客...“唉,寻个宾馆先住下吧...风度没有温度要紧啊..”我把外套裹了裹自己冰冷的身子,下意识的朝刚才搁着屁股的地方看去...
檀木盒子?...是在雪堆中被包裹住的檀木盒子...方才几乎是忘却它了,可是它就那么稳稳的卧在雪堆中...
真的是一场梦啊..我摇了摇头.拿起了雪地里的檀木盒子,放入包中...
“唉...”那口井,还有追逐母亲的声音跌落,都是一场梦吧...
原来我依旧是那么无助,自从母亲离开我的那一刻起,也许我自始自终都没有让自己肯定母亲已经走了...也许一旦承认自己就会崩溃,于是宁愿一直活在自己的假设中...一直在等待,等待那个声音再次召唤我...把我拥入怀中...轻轻的抚着我的额头...轻摇着蒲扇看着窗外沉思....就算是看见脑电波图成为永恒的直线的时候也一直固执的认为只是一场噩梦..一直等着梦醒魂归的时候...凝视的是母亲沧桑脸庞上温柔的微笑....
别人笑我太疯癫啊..我笑他人看不穿啊..“我自嘲着挖苦的自己..径自站起来..向前走去...
雪后的乌镇真的有一种别样的美丽,仿佛被晕染开来的水墨画,有种至纯的宁静....只是静的有些生疑,让人觉得不存在于这个时空似的...
路边的商店,路上的行人,过往的各式车辆,仿佛在一瞬间被清空似的,我没有细想只是沿着路走着...雪天太阳的暖暖阳光照耀在身上被肌肤迅速的吸收...我脚步沉重的想前迈着步,陷在雪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若有所思的发着呆...时而沿街走着,看有没有开门营业的旅馆...只是跑了几条街都没有找到一个宾馆的招牌,只是隐隐看见路边店子上面挂着几个古旧的牌匾..写着“**客栈”的几个字?..难道乌镇搞个性开发?寻求复古元素...刚一发呆,头顶就吹过一阵风,带着雪气更让人透澈心扉的凉..我想起了“白毛女”里那首“北风吹”..愈觉得自己情境悲凉..忽然明白心随景动这句话,以前每逢下雪天,就喜欢疯跑到雪地上.在纤尘不染的大地留下自己的脚印,而现今,在异乡的土地上看见的这场雪,却无端的如此凄凉..如此的形单影孤...
越过一堵二人高的围墙后,一个转弯过去,竟然是一个死角,“朋友老念着我是方向白痴,包括地理方向,平面方向以及键盘方向键的辨别能力都为0.”这么说果然不假,我转了个身,正要回到老路继续走,忽然有个人影挡在我面前...我心猛的抽了一下,一屁股坐在雪地里...一脸吓的酱紫的惊道..“谁???想干什么??”说着身子往后缩了两下..
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和蔼的老和尚,带着诺大的蓑笠遮着枯瘦的身躯,瘦弱的手臂握着沉重的法杖似乎不堪重负,我怯怯的看了一眼,这才看清草帽下他的脸...他的脸虽然消瘦却红润异常,眉目间有炯炯的英气...
“请问大师有何贵干?”反倒是畏畏缩缩的我先开了口...
老和尚先是一愣,看了我半响..之后慢慢的摇头说“天意啊..天意...一切尽是因果,红尘难灭,前债难缘啊..”之后拿着法杖就要走.
可是人都是好奇的动物,怎能让悬念没来由的就悬在哪呢,便忙拦住老和尚道“大师这话何来之有..”然后小心翼翼的用询问的眼光紧紧盯着对面的老和尚..
“唉”老和尚显然是被我盯了一阵大概盯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缓缓的叹了口气“一树一菩提,一花一世界...因果循环老衲也无从说起,只是昨日看异星下凡,落于城中..掐指一算,知有隔世贵人出现..所以..”
还没等老和尚把话说完,就先被我打断了..“隔世?什么意思??..现在不是21世纪么..!~”
“施主此言差矣,老衲虽然不知道什么叫21世界,但是如今是民国2年,却是万万肯定的事”
“民国2年,不可能...!!~”我仿佛要跳起来了,“怎么可能?”我觉得我的脑袋被上了锁,无法运算也无法思考“群众演员?即兴客串?还是穿越时空莫非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了,为什么我觉得老和尚的话不能不让人信服呢?...”...
“那施主你看看周围,是不是还有你所说的21世纪的样子...”老和尚侧对着我,用手指指了指远方...
我朝他手指的方向眺望..这是如何一副萧索的画面,没有一副兴致盎然观赏雪景的游客,只是稀稀落落有几个身着夹袄梳着发髻的妇女扭着腰肢走过...无论如何看都不似现代人...
我心里有点慌乱..心里一直不肯承认的一件事情似要绽开的罂粟,在风中摇晃...
“如果是真的,如果真的穿越时空了,我该如何是好”...我捂住了脸,想让自己当作没有察觉到..只是依然在21世纪的乌镇游走..然后马上就可以找到舒适的旅馆歇脚...但是,自己最无法欺骗的就是自己...不管怎么样麻痹自己,许许多多过往的片段还是在我脑中浮现...同学的笑脸,家乡春天的樱花掉落,初恋难友微笑时的唇齿.....开始是长长的定格,后来越来越快变成一排排长长的胶卷在脑中飞过...最后都定住了...隐隐的,出现记忆中的那句声音“烟儿..到这里来..到妈妈这里来...乖..烟儿...”...
我压抑住心里的混乱,平静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和蔼的大爷...他默默的合掌,声音袅袅的响起,似乎是在外太空回荡一般..“..我佛慈悲,施主既被尘世轮回选中,也是天意,天意难违,施主好自为之..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低下头,只听的前方雪沙沙作响,法杖在地上敲击出来的金属声开始离我越来越远..忽然那个声音停止了..“施主如想回归旧世,就请沿此路向南行,前有一庄名为『聚福庄』..如缘于此,不如灭缘如此....你我尘缘未尽,下次定会相见...老衲有事在身,先走也...”说完就迈着小步在雪中缓缓走开了...
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何时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我才转过身来...看着远方的路没有尽头似的白雪,却从来没有这般的平静...也许是母亲把我召唤到此的,也许在这里能看见我的母亲,不管我是用什么身份...我终于庆幸,他也许不只是一个梦,而母亲的声音也不是梦噩中的插曲....
这里有母亲有母亲想寻的梦,即使如此,既然是命运让我走到此,就沿着命运的指引往下走吧...
我沿着雪路往南走,一磕一绊却不曾停止...脸颊被雪花打的生痛,但是脸上含着淡淡的笑容...
母亲我来了...你的梦...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隔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