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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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任旭远开的欢迎party办得很热闹，中等包厢里坐满了公司总部的新同事，因为任旭远身份特殊，所以大家对他并不陌生。钟瑶是被任旭远哄来的，因为“秘书”那件事，钟瑶还是有些小性子的。
秦然本是坐着吃果盘，被任旭远拉着进了麻将战局，因为他今天输大发了。这样的组合能不输么？程石和任言熙分别坐在任旭远的上手和下手，这两个滴水不漏的男人，怎么可能让任旭远讨到便宜？
任旭远站在秦然身后，偶尔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秦然虽然会打牌，却是极少，所以刚上来速度有些慢。
“你们俩到底谁打？”程石丢了张牌出来，语气不耐烦。
秦然兀自调整自己的牌，懒得搭理某些疯狗。
“碰。”任言熙碰了一张牌，“旭远，那边瑶瑶是在找你吧？”
秦然闻言，转头看远处的钟瑶，她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抱着手臂狠狠地瞪着任旭远。
“我过去一下，秦然，你先替我几局，赢的归你，输了算我的。”
任旭远的声音并不大，但某些人还是竖着耳朵给听到了。程石嘴角勾起令人不悦的欠揍笑容：“做女人可真好啊……”
另一个牌搭子是公司总部的某主管，对于任旭远和秦然的绯闻知之甚详，听了程石的话也挤眉弄眼，看秦然的眼光都带了几分暧•昧的兴味。
“现在科技发达，你还有机会的。”秦然一本正经地说，顺便将程石丢出来的一张牌拿了过来，摊牌，胡了。
***
似乎人总是乐见别人的烦恼，自己幸福的时候希望得到别人的嫉妒，自己不幸福的时候则希望别人比自己更不幸。
任旭远夹在钟瑶和秦然之间，俨然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他和钟瑶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可是和秦然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纯友谊，所谓蓝颜或者红颜，至少也是在心里幻想过无数遍的，却因为某种不可逾越的原因没有走到一起，亦或者，尚未走到一起。
在所有人眼中，钟瑶便是横亘在任旭远和秦然之间的鸿沟。更有无聊者暗地里分为两派，一派支持钟瑶把秦然踢走，然后王子公主的结局；另一派支持秦然披荆斩棘坚持真爱，然后灰姑娘变老板娘。
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秦然和钟瑶是互相认识的，却一直相安无事，没有上演什么值得侃侃而谈的狗血剧。
Party闹到很晚，牌局散了之后还有花样百出的游戏。这时候，男人们便化身成狼，绿着两只贼溜溜的眼睛使坏。
钟瑶的罚酒基本上都是任旭远代喝的，轮到秦然输了，有些人就起哄，也让任旭远代喝。起初还没什么，久而久之，他也扛不住了。
秦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杯又一杯见底，唬得一群大男人都不敢再挑衅她。出来玩就是比谁胆子大，而秦然没什么可输的，所以心里异常敞亮。
终于曲终人散，任旭远去取车，秦然靠着路边的一棵树等他。秦然的酒量虽然不好，但酒品不错，此时的她已经被酒精麻痹了大脑神经中枢，指令无法传达到四肢百骸。
一辆有些熟悉的轿车缓缓停在秦然身前，似乎有人下了车，然后又有人在说话。那些声音和光都仿佛很遥远，秦然奋力想听清楚看清楚，却怎么也挥不去茫茫雾霭。
大概是任旭远在叫她，秦然如是猜想。他用手拍她的脸，秦然眼巴巴地望着他，却看不清他的眉眼。
“我送你回家。”有人这样说，然后牵着她。
秦然想挪动脚步，可才一动，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吓得她赶紧抱着树蹲了下来。虽然没有跌倒，可她这难得的怂样却落入了某个死对头眼中，成为日后被嘲笑的把柄之一。
身子一轻，秦然感觉自己被人抱起，小心翼翼的。印象中任旭远的胳膊似乎没有这般有力，他不爱运动不爱锻炼，常常写假的病假条逃避上体育课。
“任旭远，你是不是偷偷上健身房了？”秦然挥着手寻找任旭远的脸，手一扬，“啪”的一响。
双手很快被压制住，秦然不依不饶地扭动着，嘴里也说个不停：“你抓我手干嘛？松开松开，弄疼我了……”
“别闹！”
身后和身下的触感极柔软，秦然大概辨别出这是在车里，可任旭远却坐在自己身边。秦然难得脑子这一刻恢复了些清明，任旭远怎么可能坐她旁边呢？难道是钟瑶在开车？哦，也对，她和任旭远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可是，钟瑶会开车么？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子里打架，被一阵悦耳的彩铃声打断。
“喂？妈，旭远喝多了，我已经派人送他和瑶瑶回家，您放心……嗯……我没事……”
声音在秦然耳朵里断断续续，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遥远，似梦似幻。远在多年前的某夜，她似乎也听见这个声音……
“言熙，你在干什么？”
“妈，她喝醉了。”
“喝醉了交给佣人去照顾。”
“佣人们忙着在大厅里招呼客人。”
“那就让她在这儿吧，酒醒了自然就好了。”
“妈……”
“别耽搁了，她是旭远的同学，也轮不到你操心，你爸爸今天要带你去认识几个重要的人，快来！”
“可是……”
“你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那我去叫旭远来。”
“旭远也是不懂事，今天是什么场合，怎么能随便带同学来呢？说过他一百遍也全当耳边风……”
那时候的秦然躺在任家客房的沙发上，脸上火辣辣的烧，不知道是醉酒还是难堪的缘故。
醉了，为什么那些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没醉，她为什么不站起来挺起脊背据理力争？
似乎是受往日的回忆所染，车里的秦然忽然鼻尖发酸，眼里涌起的泪意悄无声息就宣泄起来。扶着她的任言熙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弄疼了她，赶紧松开了力道。
驾驶座上的程石也发现了后座的异状，踩了刹车降下车速。
“任总，她没事吧？”
秦然伏在任言熙肩头落泪，没有任何声响，就这样静默着。
“石头，你知道徐璐住哪儿么？”
程石点点头，却又疑惑：“为什么不干脆送她回家呢？”
“我不知道她住哪儿。”
“怎么不知道？她住在……”
“你也不知道！”任言熙不容置喙下定结论。
***
秦然觉得口渴，嗓子像干涸很久的土地般渴望着水源。一条手臂揽着她的脖颈扶她坐起，有吸管触到她的唇边。得到满足，秦然缓缓睁开眼，徐璐的脸渐渐在视野里清晰。
“璐璐？”秦然不确定。
徐璐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有些哀怨地瞪着秦然，“嗖嗖”的小眼神寒光料峭。
“干……干嘛？”
“秦然！！！”徐璐忽然扑过来，掐着秦然的脖子前后摇晃。
秦然本就晕眩，被她这样一摇一晃，差点呕吐出来。
“喂！松开……我……”秦然推开徐璐剧烈咳嗽起来，这丫头手脚没个轻重，秦然一度怀疑自己会被她误杀，“你疯啦！”
被推开的徐璐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扭头揪着被子一角：“我可真傻，还以为你和程石真的是水火不容……”
那淡淡的愁怨比江南散发着丁香气息的姑娘还要浓烈，秦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你能好好说话么？我喝醉了，脑袋可没平时转得快。”
“我说你和程石既然是两情相悦又何必假装不爱互相折磨！”徐璐一口气吼出来。
秦然呆愣当场，慢慢地，慢慢地消化着徐璐说出的每一个字，然后“扑哧”一声喷笑出来。
“有这么好笑么？亏我还把你当亲姐妹，你居然瞒着我！早知道你俩是一对，我还犯得着跟自己较劲儿么？秦然，你、不、厚、道！”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秦然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中。
“老实交代吧，反正我已经知道了。”徐璐一副等着听故事的模样。
秦然顺了顺气，一本正经：“程石暗恋我很久了，但我对他没意思，你也知道，他那样的，我真心看不上。”
徐璐讶异地张了张嘴，唇边的涩意更加深厚：“他哪里不好了？虽然嘴巴贱一点，但还是很有担当的。今天我住的这栋楼电梯坏了，他抱着你爬了九楼上来的。”
想起打开门的瞬间，徐璐就有一种世界崩塌的感觉。她喜欢的男人，把她的好姐妹抱在怀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同样的一副场景，秦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靠！抱她的人居然是程石！！！
来不及愤怒，恍然间闯入脑海里的面孔让秦然的满腔热血顿时冻结成冰。不是程石还能有谁呢？难道还指望那个人么？呵呵，这大概是最烂的冷笑话。
还在悲伤着自己的悲伤，徐璐纠结地攒眉：“那我是不是，应该放弃程石？”
秦然盯着徐璐纠结得小模样，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继续糊弄她：“这就要看你了，璐璐，你知道的，我很重视你。”
……
这天晚上，徐璐睡在秦然身边辗转反侧，直到窗外渐露鱼肚白。
作者有话说第5章 0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