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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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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一九七零年
在雪山的寺院前,苦行僧依旧转着经筒,目光深邃漆黑,寺院里的喇嘛摇头叹息。。。。。。
苦行僧圆满后,大喇嘛走出寺院,拜倒在苦行僧面前
“供奉着,让亚桑大主得到轮回。”
“大付师,亚桑大主轮回了。”一旁的喇嘛低声回答。
大付师叹了口气,说:“亚桑大主的心愿。”
“是,大付师。”
雪山之巅,雪山之崖。
众人拜伏前进,只为朝圣,忠心于主,得到主的宽恕。
寺院喇嘛看着众人,庄严肃穆,只有一人打破,走了上去。
那人跪伏下去,静止不动,人群喧哗。
“静-----”威严庄重的声音在天空徘徊。
“大付师,此人打破了铁律。”执杖喇嘛面无表情。
“退。”大付师说,在那人面前跪下,伏在地上:“亚桑大主,跪安。”
那人起身离去,丢下一句:“安。”
“是。”大付师在那人离开后才起,眺看远方。
许久后,在恕罪日,总有一人前来,寺院前的苦行僧,转着经筒。。。。。。
每当日光出现,门前的执杖喇嘛总看到寺院最高之人出来,对着苦行僧跪伏着:“亚桑大主,跪安。”
永远在苦行僧说出“安”时,大付师才会离开,也有大付师跪上几日的时候。因为,苦行僧的严重,并没有什么存
在。。。。。。
三世
雪山寺院,恕罪日
妇人躺在太阳下,周围是前来赎罪的人。在众人的帮助下,妇人产下婴孩,本是烈阳当空,瞬间降下大雨,雨水冲
刷掉婴孩身上的血污,在众人的感谢中,天空又放晴了。
执杖喇嘛走了出来,诵经喇嘛也出来,整个寺院里的人全出来了。最后,大付师手持白缎,庄重的走到妇人面前:
“请把他交给我。”
妇人不舍的把婴孩放到地上的白缎上,赎罪的人惊恐的看着寺院身份与地位最高之人。
“亚桑大主,跪安。”
妇人颤抖着声音:“大付师,他是我的孩子,我的。。。”
大付师叹气,道:“由亚桑大主选择,我并不可插手。”
婴孩的手抓向妇人的手指,妇人轻抚婴孩:“大付师,他是我的孩子。”
大付师依旧伏跪着:“亚桑大主已有选择,我等不可违愿。”
婴孩任由妇人用白缎包裹了自己,在一片寂静中,婴孩嘴里发出咿呀声:“安。。。。。。”
大付师起身,退了开去。。。。。。
赎罪人没有听懂,妇人也没有。
十年后,恕罪日
黑发白衣的孩童打破规则,走到寺院门前,抓来一把泥土放进怀里,走到寺院墙角拿起经筒,执杖喇嘛跪下,寺院
里进出的喇嘛跪下,直到所有的喇嘛跪下,大付师在孩童远处伏跪:“亚桑大主,跪安。”
孩童面无表情,轻轻转着经筒,目光柔和:“安。”
大付师站立,在原地垂手低头,万分恭敬的说:“亚桑大主近来可好。”
“没死。”孩童轻眨了眼,淡漠地说。
大付师又道:“亚桑大主将去何处?”
“随之地,尽之缘,东之边,西之头。”
“恭送亚桑大主。”
大付师忆谈
“好吧,让我说一说吧。”大付师淡淡地说,喇嘛安静下来。
“在。。。。。。”
那是亚桑大主的出生日,大主捡到一个婴孩,那个孩子额间是黑色,应是暗漆之人。亚桑大主没有去看那些,他养
育着那个孩子,也会以戒律惩罚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常被亚桑大主叫去罚跪,就在寺院前,也会让孩子承受一整
天的阳光照射,那个孩子常常无聊地转着经筒,看着来往的人。
直到。。。。。。那一天,天空黑暗,亚桑大主罚了那孩子去禅室面壁,其实,已经不是孩子了,他已经成年了,
但不会违背亚桑大主。
暗漆与亚桑大主,同一时间出世。那一日,暗漆大怒,准备毁掉大主,那孩子出来。。。。。。亚桑大主虽然活着
,可那个孩子消失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孩子,是暗漆制作出来的傀儡,原来牵制亚桑大主,大主在那一日被
牵制,可是。。。。。。那孩子虽是傀儡,却已有人的感情。
暗漆得到的是永生永世不得进入人界,而亚桑大主,却没了那孩子,生命日渐消逝。。。。。。
日复一日,孩童已长大,黑发已到脚跟,修长手指轻摇经筒,他已走过许多地方,一年一年,一日一日。。。。。
。
赤裸的双脚依然白皙,没有因为长时间的走动而产生茧与干枯,面容也没有因为风吹日晒而变得苍老,他的一身,
像沐浴阳光,没有一丝污垢。
“僧者,和人。”喇嘛询问,小喇嘛在一旁端茶送水。
“字,无解,问格罗他耶。”
“大付师。。。。。。请问何人?”大喇嘛惶恐。
“亚桑。”
杯盘落地,喇嘛跪伏:“大主降临,我等福音。”
“无,安。”亚桑闭眼,淡言。
“我等将会告诉国主。。。”
“不用。”
帝都,国主发愁,自己的小儿子像个傻子一样。
在帝都寺院做着喇嘛做的事,做错了会罚自己,请帝都寺院喇嘛赐名,这位小王子摇头,双眼迷茫地说:“不是,
不会死,不叫这名。。。。。。”
“国主,,无能为力。”大喇嘛沉重的宣布。
“儿啊,你要叫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母亲。。。。。。”
小王子开口:“不知道,不知道,不叫这个。。。不叫。。。。。。”
太阳明晃晃的在天空正中挂着,帝都的人群一点点的向前移动。。。。。。
苦行僧,所有人都侧目看着出现在帝都唯一的一位苦行僧,漂亮的脸,比帝都最美的人都要好看。。。。。。
所有人都知道,在几年前国主曾说过,谁为小王子赐名,将给予那人所能给予的。可是,一年下来,所有人无功而
返,对于这位王子,众人也已经习惯了他没有名字。
淡淡的身形,手中转着的经筒,也是慢步上前,喇嘛看着走近的人一脸期待,而那位没有名字的王子,认真地念叨
着。
“梵垩。”颤抖地叫出名字,亚桑弯下腰看他。
无名的王子抬头,先是迷茫,而后一脸欣喜,对着来人伸出双手,像个祈求拥抱的孩子:“亚桑。。。。。。”
亚桑俯下身,抱住他:“找到你了,梵垩,找到你了。”
“亚桑、亚桑、亚桑。。。。。。我忘了我是谁,我忘了我该记住的人,我忘了,我全忘了,亚桑,我不好。。。
。。。”
门前的执杖喇嘛已去报告国主,前来接替的宫人退了上前的脚步,站在大殿门后。。。。。。
“亚桑,我忘了你,忘了,我怎么会忘了你。。。”
拥抱的两人,还有门前的执杖喇嘛,梵垩低喃:“亚桑,亚桑。”
因为是最小的王子,几位兄长以及国师都来了。
“远方的行者,我的孩子你赐名了吗?”国主询问,有着期待。
“梵垩。”亚桑淡淡地说。
国师怒目而视:“怎么行?王子可是贵族,岂可用这不吉利的名字!”
亚桑微微不悦:“你认为和解?”
“梵,毁灭,垩,噩运。”
“梵,火,垩,尘。”
“可否请行者改名,我的孩子,当父母的不想他一生悲惨。”国母跪下。
“。。。。。。”亚桑无言看天,不语。
“请问行者何人何字,为何取这不吉利的字?”国师上前一步质问。
“走,留?”亚桑问一旁的梵垩。
“五日后。”梵垩神情温和,抓着他的手。
“嗯,梵垩想去哪,就去哪。”亚桑淡淡的笑。
所有不满都在这一位王子的身旁消失,所有的人只能沉默。
餐桌上,国主沉思,国师一脸的阴沉,而那两人,事不关己般,淡淡的微笑,温和的说话。
“。。。想要回去。”
“嗯。”亚桑应一声。
“儿啊,你要去哪里,远方的行者,请留下我的孩子。。。。。。”
“回去,好吗?”梵垩带着哀求询问。
“五日后,梵垩说的。”亚桑微笑真淡言,梵垩扬起笑脸。
翌日午后,两人正在花园散步,而国师一脸阴沉的走过来。说:“小王子,远方的行者,这是国主的要求,小王子
必须留下,你不能带走他。”
“何?”
“父母兄姊,小王子的身躯将在这里。”
“诺,也。”亚桑微低了头笑,同意了,国师满意而归。
梵垩好奇的看他,语气微微埋怨:“国师性格好,亚桑你骗人了。”
“无者也,五日还以,何骗人?”亚桑嘴角弯弯,眼角弯弯。
梵垩一时没了言语,过了一会儿,才低声喃喃:“亚桑是欺诈神。。。”
他走到他身后,护了他,低声于耳:“不欺诈,如何能在暗漆手中找回你,梵垩。”
“可,亚桑没必要随我轮回。。。。。。”
“世人说神,可谁能想到神也有罪,暗漆,本是无上慈悲,可有了慈悲,也须黑暗,他是被逼无奈罢了,才会亲手
打碎你,梵垩,你可知,你是暗漆送与我的福。。。。。。不过,明知是陷阱,我还是跳下去,与你一同轮回,一
同生死,生生世世,直到找到你。”
“亚桑,欺骗世人,快乐吗?”
“呵呵,无畏,无谓,世人只信,何须解;世人只仰,何须说;暗漆只是气不过罢了,气不过我这黑暗的衍生物代
替他的位置。”
梵垩眼中是泪,盈得满满,踮起脚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淡淡地说:“亚桑,你不孤独,你有我,有我可以给你祝福
。”
他没有说话,没有看他,只是叹息般的:“有梵垩。。。”
一日一日的过去,到了最后一天。
“梵垩走了。。。父王,母后。”
国母哭泣:“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孩子啊。。。。。。”
亚桑退了一步,淡淡的微笑:“梵垩,留下吧。”
梵垩皱皱眉,没有忍住泪水,问:“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没有,不要,只是,我的到来。。。”亚桑淡淡的微笑,继续说话:“得到梵垩的祝福,我已经很满足了。”
背后,是梵垩的话语:“不要我了。。。那为什么要来找我。。。。。。”
“因为,想看着你活着。”亚桑在心里说。
“不准动,你一动,我就立刻死去。”
他停下脚步,心在颤抖,不要,才找到,不要死去。。。。。。
“不准动,等我过去,听到了吗?转过身来。”脚步越是走向他,越是打着偏,怕他一去不会,走到他身后,命令
道:“转过身,看着我。”
亚桑缓缓转身,面向他,不说话。
“叫我。”
“梵垩。。。”他淡淡的叫出声,眼角金色的泪流下。
他抹去他的泪,说:“亚桑不用我祝福,亚桑是神,是所有人的神,也是梵垩的神,所以,亚桑,梵垩永远在你身
边,亚桑不会孤寂,不会沉默,不会不开心。”
“。。。梵垩的生活,我打乱了。”
“没有没有。”梵垩摇头,说:“亚桑没有,梵垩原本就在亚桑身边,从很小的时候,梵垩怎么会留下,梵垩不会
留下。”
“但是,你必须离开这里,梵垩,你是贵族,将会留下子嗣。”
“子嗣。。。梵垩原本是瓷,被打碎了,亚桑让我有了身躯,所以亚桑不用担心,我不会留下子嗣,我们回到雪山
,像以前一样,格罗他耶也会很高兴。”梵垩笑得开心。
“你能走,那就好了。”亚桑微笑,淡淡的微笑。
“亚桑,不会不要我,是吗?”
“不会,我,想要梵垩的祝福。”
国师一脸愤怒之色:“岂可污了大主之名,远方的行者,请立刻离开。”
“世人无知。。。。。。”亚桑微笑着叹息。
“国师,我是梵垩,千百年前的雪山之巅,暗漆迷惑大主之人,你,为何不信?贵族的颜面还是尊严,神本无罪,
世人妄加论语,是你们的错。”梵垩诉说,厉言行之:“神,无罪,亚桑无罪,暗漆无罪,我亦无罪!”
国师淡漠道:“暗漆是罪,大主无罪,梵垩有罪。”
亚桑淡淡微笑,在梵垩身后护了他,说:“世人有罪,梵垩,神无力争辩,暗漆太过慈悲。”
“世人无知,站在人上之人也亦无知。”亚桑淡言。
“岂有此理!”
“国主,还有,王子们。”大付师踏空而来,和蔼微笑。
“大付师,您为何到来?”国师退后几步,恭敬问道。
“迎接大主与小主。”大付师在那两人面前伏下身。
梵垩看看他,说:“格罗他耶,你怎么这么老?”
“起来,回梵垩的话。”亚桑不悦。
“这。。。小主您的问题,在以前就问过了。”大付师一脸为难。
“可你没告诉我。”梵垩微微不满。
亚桑眼角带笑:“格罗他耶,是心老了,人也老了。”
坐着的人站起,优雅高傲的女子:“我嫁与你,留在这里。”
“你是谁?”亚桑冷漠问道。
“二姐。。。”梵垩开口,淡淡忧伤。
“留在这里,我们的小弟也会留在这里。。。。。。”
“放肆!”大付师大怒:“大主与小主岂是世人的物,你有何资格许大主留下?如何有资格,女人,你是否忘了,
你只是一个贵族,你也许会高过所有人,但你也只是世人,如何能比的大主!”
“那小弟,如何能比的世人?”女子一脸不甘,论才论貌,她是比小弟好了不知多少,她不甘!
“你又如何比得了世人。”亚桑淡淡的笑。
大付师怒喝:“这是小主,女人,你是都想为你的无礼负责!”
“是。。。。。。”女子退后,满脸的惊慌,深深低下头。
“格罗他耶,她是我姐姐。”梵垩带些不满的埋怨。
大付师弯下腰:“胆敢对小主无礼,就得为自己负责。”
“梵垩,走吧。”
“亚桑不高兴了。。。。。。”
“没有。”亚桑笑了,亲吻他的唇角。握住梵垩的手,从虚空中两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