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少阴)》苏献庸

11、第十章

　　红莲和昌浩回到房间后，昌浩有些无奈地看着红莲：“红莲，你刚才太激动了，你毕竟是祖父大人的式神，你这样……”“昌浩！”红莲有些烦躁地打断了昌浩，“我说过的，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所以我绝对不会离开。晴明那，我会处理好的。”昌浩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已到深夜，所有的灯火都已熄灭，独留清冷的月光轻铺在大地上，万籁俱静。昌浩习惯性地缩在红莲的怀里，轻闭双眸，一手搭在红莲的肩上，枕着红莲的手臂，沉沉睡去。红莲揽着昌浩的腰，金色的眸子有些复杂地看着怀里纤细的少年。
　　今天他之所以会那么激动，不只是愤怒，更多的是恐惧，是的，恐惧。晴明今天的话提醒了他，他能留在昌浩的身边，是因为晴明想他留在昌浩身边，而今天，晴明只是希望他离开昌浩，所以他能够拒绝，但如果哪天晴明要求他离开昌浩，身为式神，他是没办法违背主人的命令的，他害怕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他更害怕的是昌浩再次露出小时候那种脆弱无助的样子，所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

　　晴明那边，在他们离开后，彰子看向面色发白的昌乐，犹有心悸地问道：“昌浩殿下最依赖的就是那个人吗？好可怕。”昌乐苦笑一声，点点头：“昌浩从小就跟着腾蛇长大，我从来就没见他怕过腾蛇，但是除了爷爷，其他人就算靠近腾蛇一点，也会不自觉地害怕，腾蛇，真的很恐怖。”
　　“昌乐，不许这么说腾蛇。”晴明有些不高兴了，“红莲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你们不去看罢了。你们只会去害怕，却不知道你们的行为已经伤害的他人。红莲是司恐惧的神将，掌管的又是地狱业火，他的气息不是他能控制的，你们就因此而否定他，实在太让我失望了。”说完，直接起身离去。
　　昌乐垂下头，晴明说的那些，他又何尝不明白，但在红莲面前，他仍会不自觉的害怕，这是一个人的本能，没有办法去避免。彰子却看向昌浩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而几个隐身的神将听了晴明一番话后，只能相视苦笑，他们明白，晴明这番话，也是说个他们之中有几个听的，谁让太阴他们也很害怕腾蛇呢。

　　那天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似的，大家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晴明也没再提过让红莲去保护昌乐，而是让勾阵去了。而怀仁在听见红莲用嘲讽的语气说了那天的事过后，只是笑了笑，淡淡道：“晴明他只是做了身为家主最正确的选择罢了，红莲你也别太生气。况且晴明也放弃了，不是吗。”
　　昌浩拉了拉红莲的手，让他坐下后，才看向怀仁：“陛下，你最近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我总感觉有一些不好的气息出现在了京都里。”怀仁点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向着昌浩和红莲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得两人心里发毛，直觉会有什么“惊喜”等着他们。
　　果不其然，两人听见怀仁用极为轻快的声音说道：“昌浩、红莲，你们以后就直接叫我怀仁吧，别再叫我陛下了。”昌浩和红莲同时僵住，目瞪口呆地看着怀仁。怀仁看着两人，笑得更为欢快。
　　昌浩平时总是一副波澜不惊、历经沧桑的样子，这次居然能看见他这幅样子，真是好玩。愣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反应过来，对看一眼，昌浩看着怀仁苦笑：“你不会说真的吧？”“昌浩说呢。”怀仁偏了偏头，昌浩摇了摇头，算他栽了还不行吗：“我知道了，怀仁”
　　怀仁眼角突然有晶莹滑落，却依旧努力维持着上扬的嘴角：“谢谢你，昌浩。”即使身为天皇又如何，他从来都是孤寂一人，能遇见昌浩和红莲真好。“怀仁。”红莲也有些无奈地叫了一声，怀仁终于忍不住无声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