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进行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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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到处都是蛇。包荦用鞭子挥着，虽然那些蛇并不靠近攻击她。黑漆漆的山洞，只有远处点点暗绿色的光芒……这是哪儿？顺着光芒走去，耳边好似有什么声响，自己却又什么都听不到。
洞口越来越宽广，终于见到那绿光的来源。忽明忽暗的扑朔着。有气息、有温度。那东西突然动了动，向前进着……绿光越发清晰＿那是一只眼睛！透露出凶狠，血红的信子吐出口外，是条大蟒！！
包荦挥起鞭子，套住大蟒的脖子，奋力的拉扯住。突然又变成两个人。
“荦儿！救我！救救我！！我好痛苦！我好难受！我好像被慢慢的掏空！我好像被掏空了！……”杨康扭曲的面庞露在外面，接着又是完颜洪烈，“荦儿！荦儿！你看到我了么？！荦儿，救我！救我！我的心，我的心没了！他在你手上！……”
包荦惊的看到自己手里血淋淋的一片，左右两边又走来两个人，同样是白衣，同样的微笑。“杀了杨康！杀了完颜康！杀了他！他不是你的亲人，不是～”“不！杀了完颜洪烈！杀了他，你的仇就全报了！没有人再受伤害！”“杀了杨康！”“杀了完颜洪烈！”
包荦向后退着，“我不要，不要，不要！你别逼我！……别逼我！”
此时，她分明看见另外一个自己拿一把大刀捅向了欧阳克，他面目扭曲，不甘的看着包荦，仍在说：“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鲜血四处飞溅……
“不！不要！我不要！！克儿！！！”包荦一下睁开眼，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汗珠。一旁，欧阳克坐靠着床栏睡得正熟……心里宽慰着只不过是场噩梦。
慢慢才记起昨日自己是他哄着睡下的。缓解一下，起身下床，轻轻把欧阳克放倒在床上，又垫好枕头，盖好被子，落了个吻在他额头。欧阳克应是做个好梦，脸上还挂着笑容，不安分的动了动手。包荦用手指滑过他的脸，额头，眉眼，鼻子，最后是嘴。原来克儿睡像这么可爱，怎么这么多天都不顾忌看呢？
走到窗前，点了烛台，外面静静的没有声音，只有月亮还在那里。耳边突然回荡起那句话—— “荦儿，话已经说出去了，戏也只好演下去。我知道，他们都对你很重要，那我们也只好演戏了……只有让他不相信他，他就没根基呆在这里。但是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大的阻力，你会选择什么呢？离开，看起来比留下更为上策。但是我舍不得你。我只想像这样，抱着你……”耳鬓斯磨。
心里有些烦乱，回身抓起案上的笔。
“离开，看起来比留下更为上策。”离开？
提笔记下，“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从离心怯，亦有千千万万，皆以红豆枝。君为故，岂在朝朝暮暮。平生不会相思，才会，便害。”
待墨迹干，装进信封，揣入怀里。希望，是用不到的吧……吹烛。
重新走到床边，轻翻身进去，侧身从后面抱着欧阳克。
安心，睡觉……
一觉起来已经正午，香炉里燃着的凝魂香还冒着烟，欧阳克已经不在身边。只能说明一件事——计划，照常进行。——杨康……
香凝从外面进来，看着包荦发愣，轻叹口气，却惊得她回过神来。“怎么？”
香凝有些犹豫，“王爷……找您。在书房。”
“什么事？知道吗？”
“欧阳……”香凝做着口型，又说：“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吸气，闭眼。“好了，走吧。”
前后两人出了房门。协彬和另外几人正在报告什么，见包荦进门，依着完颜洪烈的手势退了出去。
“荦儿，坐。”溺爱的声音。
包荦坐下，“有事就说吧。”
完颜洪烈坐在书桌后面，笑了笑，一会儿才说：“你喜欢欧阳克？他也喜欢你。”
“对。”
“你确定，这个人是可靠的？”
“是。——不过，不是对你。”
完颜洪烈没有理会后半句，而是在想什么，“他这个人，我看不太懂。你跟他在一起，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身边的的姬人有些太多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荦儿，是你告诉父王，父王之前做得有多错！父王正在努力的改。欧阳克，是你想要的，所以我要保证，他对你，也是真的。我不能让你……”
“哼。”冷笑，“如果他不是真的，你打算杀了他？”
“这是关心！——你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对我。我们是父子！你生气，我可以慢慢等你消气，但是你不能因为我的错误把所有都抹煞掉，父王依然爱你，疼你……”
“你对我最好的关心，就是别对他有任何动作。我不会无声无息的随便离开……除了这个，其他的我不敢保证。”
“好！好！好！——你，愿意在这儿呆会儿么？……”
包荦看着完颜洪烈一脸的期待，下意识的点点头。果然，他更是高兴，招回几人，继续他们的事业。
再有意识的时候，就是一声闷雷。睁眼时，窗外都已经漆黑。发现自己睡在榻上，看来这凝魂香以后不能用。
下床，完颜洪烈还在案前。又是惊雷滚滚。
克儿……想到这里推门出去，完颜洪烈抬头看着包荦。
半回头，“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完颜洪烈稍有安心，又想说什么……
“不用备轿了。”
完颜洪烈点头。包荦出了门……
“杨公子，记住在下今天的话。还有友情提示，完颜洪熙。”
“知道了。”
“还有，”欧阳克换了种有些警告意味的笑容，“我不想伤了她，你也不要伤了她们。好好考虑。”
杨康握紧拳头，从鼻腔发出“嗯”的一声。雷声又一次加大，雨水点点落下……
“告辞。”欧阳克说完，展了扇子走出屋檐……
街头拐角，见着穆念慈来送伞，头顶的雨滴却微凉。
“……不是吃什么，而是跟谁吃……”穆念慈和杨康离开视线。
“还看？羡慕啊！”声音从身后响起。
回头看到属于自己的，感觉真好。
“傻笑什么呢！我来半天了你也没发现～”
欧阳克笑笑，伸手握住包荦的手，“走！回家。”
包荦笑起来，“回家啦！～”
雨夜，雨水是凉的，心却都是热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进行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