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射雕]铭心·克》舞幽魂

11、约会

　　拨转琴弦，细眉微皱，信手又是一曲：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潺潺清泉濯我心，濯我心，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人在千里，云梦常相依，红颜空自许，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映我长夜清寂……”
　　曲罢，弦和着尾声断开。一时白衣衫晕开一丝血红。
　　欧阳克收扇，从树后走来，捉住纤手，放在嘴边，几下挣扎，素色发红，放下。完颜荦抬头看他，眸子里透着怒意，接着又软弱了下来，把手伸回去。欧阳克接过，吮干血迹，又从腰间拿出帕子扯下一条包好，特意将绣上“克”字那一角翻在外面。
　　完颜荦急着抽回手，别过头去不理他，左手还去解那布条。
　　“别再唱了，都唱几个时辰，嗓子都要哑了。”
　　完颜荦听了这话说，手上没了动作，头转回来，低着。两个人都没说话。欧阳克突然伸手勾她的下巴，顺从抬起，眼睛，让人看到一颗受伤的心。不禁心疼。“你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总是都猜不到……你看，刚刚你还在抵抗我，现在，你又这么看着我，多心疼你。你让我觉得你就像个谜一样，而我，永远也猜不到谜底。你知道，这种诱惑力有多大么……你看的我，就快要陷下去了。你要不要救救我。荦儿……”身子再次前倾，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指，“晚上，在佛堂等我，好么……带着那个顶撞完颜洪熙的你来。”温柔暖语。完颜荦侧头，红唇轻碰到欧阳克脸颊。起身，远去……
　　欧阳克起身，深吸口气，案上留下一把琴，花瓣飘下，落在案上。“敢把夹竹桃放在身上当香料的女子，恐怕这世间只有一人吧……”

　　月色朦胧，完颜荦换一件月白裙裳踏上佛堂。面色稍有些苍白，表情中看不出浮沉。等待良久，不见人到。环顾四周，盘算着时辰。眼前突然见到有花瓣落下，雪兰……一瓣、两瓣、三瓣……纷纷落下，积成漫天飞花。回身，“欧阳……啊！”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欧阳克揽腰抱着完颜荦，两人荡在半空。
　　近在咫尺，感受的到他的呼吸，气息，体温，笑容，表情。双手放在肩膀，腰际，不自觉的脸色染上了红，呼吸的小心翼翼。自信温柔的笑容，漫天花雨，纷香，烛光……
　　落地房顶，不远不近的放起了烟火。花瓣渐渐疏络。笑容满面，“好漂亮啊！”
　　“是，好漂亮啊……”转过去，见欧阳克盯着自己，痴痴呆呆。摇摇晃晃地起身，欧阳克也跟着起来。空气里弥漫着紧张还有渐渐上升的温度。
　　“终于看见你笑了。”欧阳克笑着开口。
　　“我……我下去了。”完颜荦不知所措，欧阳克前进一步。“我轻功很好的。”
　　“我知道。”伸手揽腰，完颜荦无处可躲。“这样，你还跑的掉么？……”
　　“你…你放开啊！不然我…我放暗器了啊！”
　　“嫁给我。”
　　完颜荦停下向腰间探去的手，“什……什么…啊！”
　　“我说嫁给我。”
　　“你……你莫名其妙！”
　　欧阳克还是保持着微笑，深深看着完颜荦，手上加了力量。
　　“你是不是发烧脑子坏掉了！！”继续反抗，双臂却被抓紧。
　　“你看，你的择夫十条，我全符合。更何况，最后一条我也做到了。早知道这么漂亮，我之前就该试试。”
　　“喂！你……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叫了喔！”
　　“你叫吧，这附近除了我的四个人，就一个都没了。”
　　“你就不怕我叫了以后她们看见你这么对我生气么！”
　　“原来你担心这个。我告诉你，我欧阳克一共只有过四个女人。第一个，我放她下山做事，结果她被奸人所惑，给我叔父杀了。第二个，她知道我不爱她，最后自杀，死了。第三个，我出门前，病死了。第四个，跟第一个差不多……”
　　“放手！谁在乎你有几个女人啊！”
　　“难道，你真不喜欢我？”完颜荦一愣，继续扭身子，“没有啊！”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看到我会紧张脸红？你不喜欢我，为什么送西域的定情娃娃？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择夫十条，我样样符合？你不喜欢我，今天为什么来？……”
　　完颜荦脸红到耳根，语塞说不出话来。
　　“不说话，就承认喽。你不喜欢我，可以。但是，我喜欢你就够了。”
　　“喂……唔唔唔。”
　　欧阳克口齿轻巧，生怕弄痛了她。窍开贝齿，霸道的包住那条小舌头。认真的深吻下去……
　　完颜荦渐渐放弃了挣扎。这算什么？！强吻么！……我喜欢欧阳克？我喜欢欧阳克么。我可以喜欢欧阳克么？那一幕幕白衣再次充满了完颜荦的脑袋。舌尖的疼痛把她的思路拉了回来，欧阳克松手，完颜荦后退，正要动手擦唇的手被拦下，“不许擦！”
　　“你……唉呀！”完颜荦推了他一把，下屋顶逃走……
　　欧阳克一人在屋顶，回味那一吻。
　　完颜荦，我娶定你了！……
　　花雨、秋千、烟花，还有……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