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36 ...
-
周木子的公寓不大，但是出乎意料的精致，鹅黄色的单人沙发，浅紫色的餐桌布，黑色条格状的床被，许唯四处的看着。
“唯唯，饿不饿？我家没吃的啊。要不，出去吃？”周木子拉开冰箱一副尴尬的表情。
“有没有方便面？”
“这个倒是有，而且是各种味道！”周木子拉开橱柜，满满的方便面，各种牌子，各种味道。许唯皱眉，然后怒其不争的点点她的额头。她只是孩子气的笑。
“你这个人！你来也不提前打招呼，如果知道你来，我一定准备好吃的呀，还可以带着你到处逛逛。”
“明天也行，后天也行，只要你有时间，我都可以。”许唯淡淡的说，然后开始煮面。
“你什么时候时间这么充裕？”
“我辞职了啊，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周木子嘴巴张得老大，正努力的啃着苹果。
“你开玩笑吧？”
“我看上去像说谎吗？”许唯觉得方便面最大的好处就是简单，只要一点点水就可以。
“为什么？”周木子走到许唯身旁，盯着她看，她消瘦的脸颊，眼睛附近很深的黑眼圈。
“因为陈颍浩变心了。”
“你说什么呢。”周木子根本没当真。
“我说，他爱上别人了。”许唯尽量表现的不以为意，实则心里早就已经将他骂了一万遍了。
“你们怎么了？”周木子幽幽地问。
“我们离婚了。”周木子没出声，只是一直看着许唯的筷子在方便面里进进出出。
“是因为杜蔚然还是他真的变心了？”
“两样都有，杜蔚然在前，他爱上了别人在后。准确的说，是我们离婚后他才爱上别人的。”许唯笑笑，把方便面倒在周木子事先为她准备好的玻璃碗中。
“我能说是你自找的吗？”周木子找不到什么词语安慰许唯，反倒是戏谑起她的事儿。
“可以，幸福都是被人自己折腾没的，我的终于没了。”许唯端着碗坐下来，紫色的餐桌旁开着一盏昏黄的小壁灯。
“后悔吗？”
“一点点。”许唯很想说她早已悔恨不已，悔恨自己为了杜蔚然放弃了陈颍浩，可是想到杜蔚然对自己所做过的事，心里又是阵阵暖意。还是分不清是不是，还是不知道自己在乎的究竟是谁。
“你的表情告诉我，这一点点很大，基本占据了心脏的三分之二。”周木子双手托着下巴坐在许唯对面。
“说说你吧。好好的跑到呼市干什么？”许唯努力的调整出一丝平和的微笑。
“为了武穆凡啊。”周木子倒是很爽快。
“以前你不是说要留校察看么，现在怎么倒贴起来？”
“不知道。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我忽然想，或许我很早喜欢的人就是他呢？”
“你这是什么理论？”许唯瞪了她一眼。
“唯唯，你觉不觉得除了男人有处女情结外，女人对自己的第一男人格外不同。”许唯恍然明白了些什么，抬起头看看周木子，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到了那个地步？”
“见过你的那天。”周木子仿佛在回忆什么。
“那天我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是他送的我回家，后来就发生了。现在想起来，其实我倒是没有什么遗憾，但是当时的反应似乎有点大。”
“你怎么了？”许唯问。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他睡在我身边，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感觉，甚至有一点点淡淡的幸福。觉得他真的格外会疼人，被子都在我这边……恩，可是看着他的脸，我竟然犹豫了，我问自己，我真的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谁吗？起码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许唯，不怕你骂我，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我好想打个电话给你，我觉得自己忽然懂了你的感觉。每日睡在陈颍浩身边，但是心里却挂念着另外一个人。我承担不了这个，我也不能让小武过的不清不楚的。”周木子伸手拉住许唯。
“我明白。”她拍了拍周木子的手背。
“我当时就哭了，声音特别大，估计把他也吓到了，他以为我接受不了这个，然后就不停的哄我，可是他越哄我，我哭的越凶，后来直接就把他推到地上让他滚。我当时肯定是疯了。后来小武特别可怜的走了，可是他走了之后我又很想他，还很恨自己。一点也不夸张，我当时笃定自己肯定爱杜蔚然，可是就这么鬼使神差的一个晚上，好像很多事儿都变了。”许唯看着周木子乐，觉得她幼稚的像是刚谈恋爱的样子。
“结果一个小时候后他又回来了，拿了三个黑色的笔记本，特别厚的那种，他说他想对我说的一切都在本子里，让我看完后再回答他。他下周的火车回内蒙，但是只要我说一句，他就愿意留下。可是……”
“你没回答？”
“恩，对。我后来才发现那是小武的日记，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写日记，点点滴滴的相识都浮现在我眼前，真的，我竟然不知他对我的感情比想象中深，到后来他决定放手的时候，我看得直掉眼泪，我真的那么好吗？值得他这样吗？杜蔚然是救过我命的人，但是也是心里根本没有我的人。最后一起生活的，难道不该是能陪伴自己的吗？但是我当时不敢肯定，我怕我会后悔。我怕他会是第二个陈颍浩。”许唯没说话，只是看着周木子。
“于是你来了内蒙找他？”
“是，可是我来了之后觉得好多事都不一样了，他对我不冷不热的，知道我来了，只是帮我收拾屋子，也不问我为什么来，搞得我一肚子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周木子委屈的倒了杯水。
“那你怎么不问他？”
“问什么？说和我睡了你得负责，跟我结婚！我说不了！”
“谁让你说这个，让你说自己对他的感觉，喜欢他，很在意他啊。”
“你说的那么肉麻，比刚才的那个还让人说不出口。所以我只能等着，等着他问我。可是这个木头，根本不明白我怎么想的。你说我好端端的直辖市不呆，跑到个三线城市找他，他竟然不领情。”
“后来呢？”
“后来他对我还是那样啊，关心是关心，可是一直不开口提我和他之间的事，我就生气了啊。然后有一天半夜十二点了，我发短信给他说我胃疼。结果他离呼市两个小时的距离，竟然开车过来找我，说要带我去医院。可是我是骗他的啊，他来了看到我没事竟然生气了，气的脸色发青，他从来都没那么生气过，直接就走了。我真的，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啊，我就坐在客厅里，越想越气，看着他买的东西就更生气，把瓶瓶罐罐砸了好多。”
“你真有出息！”许唯笑。
“那怎么办，不能拿人出气就只能拿东西出气了。接连几天他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实在觉得没意思了，我就给他打了电话说决定回T市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我早该如此，这个地方偏远不适合我！我当时真的，眼泪就跟水一样的流，都不受控制。心里拧着劲的难受，跟被褶皱的纸一样。我本来下了好大决心和他在一起，当时就想再也不要见他，也不想再和他怎样了，我就收拾行李。他一遍遍的给我打电话，我就是不接，结果他又跑过来看我，可一开口就说是送我走。”
“小武就是很在意你，他怕委屈你，怕你不愿意来内蒙。”
“我都送上门来了，他拽什么拽。”
“他不是你，怎么知道你怎么想。后来你为什么留下了？”
“因为病了啊，要走的前一天烧到39度多，怎么走啊，就留下来了。他一直照顾我，不眠不休的，我看也不看他一眼，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对别人和自己都这么狠心。我其实一点都不好过，唯唯。看他脸色也不好，特别想关心他，还很心疼，可是想起他说的那些话，我又不想理他。”
“木子，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什么？”
“你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不拖拉，很直白，现在你变成了我，所以你才这么难受。小武只是想确定你心里的人是他而已，只要你说一句，你们就能在一起。”
“我不知道怎么说唯唯，感情的事儿真的好麻烦，以前从来不觉得。”
“我困了，咱们进屋吧。”许唯岔开了话题，却一直想着周木子的事。她不希望周木子成为第二个自己，就像是等到陈颍浩牵着别的女人的手时才想挽留，那个时候能留住的只是记忆，人已经永远的不属于你了。
临睡前，周木子一直看着手机发呆，许唯觉得她很可爱，有种傻女人的潜质。
“睡吧。”
“恩。唯唯，你想想去哪儿玩，我明天带你去。”周木子迷迷糊糊的说，后来很快进入了梦乡，许唯却头脑空白的醒着，她想发信息给陈颍浩，她想问问他是不是还在乎自己，或者问问能不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还有，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可是最后都只能作罢。
“小武，我是许唯，我在呼市。恩……木子她很喜欢你，如果你再不说点什么，她就和我回T市了。”许唯发完短信就睡了。
九月初的天气带着秋天刚刚乍起的凉，可是冰凉中又藏着几丝暖意。许唯梦见陈颍浩牵着她的手过马路，杜蔚然摘了黄色的小花送给自己。她笑着挽起两个人，他们并肩而行，路很长很长，像是走不到头，最后送她回家的人是谁？她枕边一片湿冷……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3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