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心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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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乌云竟然散开了。月光不是很明亮，水一样淡淡的，带着雨后特有的润润的气息，和随风微微摇曳的树影一起映进来。我和衣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视线刚好对上放在桌上的短剑，言楚当初交给我的那把。很古朴的式样，鞘上是旋的细纹，剑柄很纤细，剑格处雕着一朵梅花，宛如绽放。显然是女子用的。
跟蓝衣姑娘分开之后，言楚就好像一直在等我问他些什么，我却反而变得什么都不想问。
其实对于经历过的事，我能记住的也大概只有一个月左右，过去茫茫一片，究竟里面有些什么，我不太清楚，也从来没有人试着将那片地方照上一照。他们今天说的话，我能听懂一二，却不想深究其中的意思。不说是逃避，遗忘的久了，慢慢也会成习惯，爹娘一直都希望我过得好好的就行，因而我倒是宁愿相信这只是因为我跟言楚认识的人有相同的。总有一天，他也会归到那片茫茫里，大可不必如此较真。
第二天一大早，出了房门就看到言楚正在跟人说话。那人见了我走过去，笑了笑：“姑娘，早。”
原来是娃娃脸回来了。
“早啊。”我也笑笑，坐下，倒了杯茶，“那么快就回来了？”
“记挂公子，自然办完事尽早回了。这几天，麻烦姑娘了。”
看起来小孩子的样子，倒是挺知道操心。我有些心虚的喝茶，这“麻烦”二字当真担不起。
言楚坐下，伸手拿走我手里的杯子：“还没吃过早饭，不要先喝茶。
我本来就不是想喝才喝的，也就随他去了。“那我们还按原计划上路吗？”
言楚点头：“自然。”
吃过早饭，我看言楚跟娃娃脸还有像是话说，便先出去等，顺便伸伸胳膊伸伸腿，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刚下过雨，这天气也真没让人失望，蓝的不带一丝杂质。照这个样子下去，应该是误不了什么事儿的。
等到言楚来叫我出发时，我才发现有点儿不对。
“娃娃脸呢？”
“嗯？”他接过我的包袱。
险些忘了，他并不清楚这个外号。
“你是说顾馀？”没等我解释，他明白过来，“我还有事让他去做，先走了。有事吗？”
“没有没有。只是他刚回来就走了，有点意外，就像.....”
“就像是我故意支开他的一样？”他把我的话补充完整，说的似真还假，“如若我说……我是故意的呢？”
“也随你啊。”我老实的回答。
他失笑：“那倒也是。”
看着他的笑容，我怔了一怔，里面，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言楚一路上基本算得上是一个好的同行者。有问必答有求必应，但总觉得他像是在恍惚，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现在这样，有种所有终于魂魄归定的感觉，更加平实。
这样我便放心了。即使人不多，也不用怕没有话说而冷了场。
记得有句话是说心中所想即为所成。躲在半人多高的草丛里往外看，一群人正在聚在那里。我想这下是真的不用怕冷场了。
言楚对我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我点了点头。看那些人像是有目的而来的，我倒是不清楚他们在这荒郊野外是在寻个什么人。
“应该是这附近没错。”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下命令说，“大家分开去找。只要最后留个尸体就行。”
竟然是杀手。我惊诧。一直觉得杀手即使不全是晚上出来，至少也该是穿夜行衣的，这般光明正大，实在有违杀手的形象。
“害怕吗？”言楚不出声音的对我说。
“他们是找你还是找我的？”学他的样子回他，他却只是看着我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懂，只好张牙舞爪的继续对他比划。他轻笑了一声，突然靠过来，从后面用捂住了我的嘴。
“别乱动。”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略过，心也跟着突然莫名的颤了一下。
我很不服气，明明动的是他。不过看现在的形势，想要跟他计较这个也是不成了。没想到那群人察觉到有动静，竟然纷纷向这边看过来。
“都是你造的孽啊。”我用眼神对他说。
他松开手，倒是一点也不急。
我一脸无奈，这人是受了什么刺激啊。我知道他挺厉害，但现在只看我不看敌人，到底是什么个打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心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