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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1) ...

  •   我坐在副驾驶后的“老板座”上,光鲜亮丽的香槟色别克轿车载着我从公司回到宅邸,我用手背拄着下巴,看着这城市繁华却寂静的夜,纵然流光溢彩,充斥着财富和权利,但还是一幅巨大的海市蜃楼,绚丽的空壳。缓缓闭上眼。腰缠万贯,享尽荣华,大展宏图,但是铅华褪尽后,又能得到些什么?世界如此之大,可我,犹如一粒灰尘,静静地蜷缩在自己的空间中,用自己的手臂温暖自己冰凉的身躯,我的世界没有亲情友情爱情,没有喜怒哀乐,只有苦心孤诣缔造的商业奇迹和没有温度的金钱……又睁开眼,看到的还是千篇一律的街道,路灯,霓虹灯,穿着黑衣的行人。
      我垂下头,看着自己卷曲的发梢,粉色的裙摆,还有高跟鞋,自言自语似的说:“我要下车。”前面的管家说:“可是,小姐,你怎么回去?”我嘴角上扬,自信到自负地说:“我自己会回去的。”然后车子一个急刹,我开了门,大步流星地踏上柏油马路。我走着走着,走到一个很黑的地方,与一两个眼神奇特的人擦肩而过,然后天不怕地不怕地继续飞扬跋扈。我独自在黑夜中放肆地大笑,转着圈停在一个大铁栅栏门前面,深吸一口气。那是我的家,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家。
      “咣咣咣咣咣咣!”
      “哦……”我伤心地睁开眼睛,呜呜,又做梦了,我还是一个年少多金的御姐!讨厌的闹铃,还我梦来!
      别问我为什么是别克,大黄蜂才是我魂牵梦萦的爱车!
      王八长四娘问我:“花袅愉,扎了?”
      我悲痛欲绝地回答:“我做了个梦,我可有钱了,可帅了,我有个大别墅,刚要进去,就醒了!”
      四娘刚才还半梦半醒,一听我讲自己做的梦,马上也来神了,说起自己的混天大梦,然后是雪交代自己的梦,剩下的人就是一闭眼,撒感觉也没有,就又睁眼了。
      对了,“王八长”是军训的时候从教官那学的。当时我们教官喊别的教官大名,然后那个教官急得都蹦起来了,用自以为很小声,实际上我们都听得见的声音说:“别叫我大名!”然后我们教官说:“那叫你啥?王班长啊?”他那个“王班长”发音前重后轻,我们十个人有九个都听成了“王八长”。于是,在选寝室长的时候,我甩开腮帮子,说:“楼下告示说选寝室长,咱们快点把王八长定下来。”。
      四娘作为一个活泼爱笑的孩子,兴奋地说:“手心手背!”由于当时有人不明白“手心手背”所谓何事,我还是交代个大概吧:这是一个分组方法,目的是把人分成两组。一群人,同时出手,可以手心向上,可以手背向上,手心向上的人为一组,手背向上的人为一组,于是分出了两个组。四娘满眼带笑地讲完,深吸一口气,拉长声音说:“手心手——背!”结果竟然有个人出了“剪子”,我们都想先休克一会。四娘泪眼朦胧地说:“不是出手心手背吗?”出错的室友一惊:“我忘了……”于是我们重来。爱笑的四娘又说:“手心手——背!”结果,就她一人出手心,然后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声。王八长诞生!贾小三腼腆一笑,点了点头,现在体会一下,在假正经的道路上,我走得绝对没有贾小三远。
      军训虽说不够给力,不过我们自娱自乐的精神还是让那几天有些趣事。
      我在报道的时候认识一个同市的同学,她说自己是十三中的,我想,13,有个1,于是就记成了一中。四娘和我是一个市的,问及她的高中,她说是一中,第二天我就兴高采烈地拉她去见她的“校友”。我们那教官,口音不太标准,说我们站队站歪了,他说:“站(第二声)歪(发音很重)了!”四娘就孜孜不倦地学那句“站歪了!”终于获得了纯正发音。等到我把她带到那十三中的同学那的时候,她张嘴就是:“你是哈(第二声)尔(第一声)滨的?!”我们三个当时都傻了,一秒钟后,十三中的同学说:“对,我说哈尔滨的,你哪的啊?”我和四娘两只疯子当时就把持不住了,哈哈大笑,浑身震颤,四娘拼死澄清自己真是哈尔滨的,但是后来发现了,那同学并不是她校友。自那以后,四娘逢人便说:“花袅愉领我去看一个女生,然后……”
      还有一个八哥同学。
      初见八哥,是在军训中,队列中我们并不站在一起,但是发书的时候我们可以自由运动,所以比较爱好拈花惹草的我就搭讪上了八哥和我阿姐等人。八哥是女生,长得很憨厚,不胖不瘦,不高也不矮,皮肤是稍稍偏黑,没有刘海,一颗羊尾巴长的马尾辫,四方脸,口音呢,用东北话来形容就是“一股大茬子味”。那小眼神,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中华田园犬这个古老忠诚的物种。八哥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个无忧无虑,老实忠厚的普通同学。
      不光是“花袅愉”的问题,还有亲切感的问题加之我在寝室排行老六,八哥称我为“六哥”,憨憨地叫一声“六哥”后,还附赠一个淳朴的笑容。我立刻想起了“让子弹飞”中老六的墓碑——一个刻成“六”手势的木头。和老实忠厚的人打交道,不累,还是蛮自由蛮轻松的。我和室友四娘站得近,于是我们一起和八哥唠嗑。照搬一百单八将的结识过程,我们互通了姓名,家乡。八哥也是我省的,如果回家还和四娘跟我是一趟火车,当时我天真单纯地设想:“回家一起坐车,光听她们两个唠嗑,我就能笑抽过去。”我这么想的原因,是因为八哥和四娘相见恨晚,仰天长叹地说一句:“咱俩要是早点认识该多好啊,咱俩坐炕上能唠一宿的!”炕这种东西,本身就带有一种喜感,就像“□□”一样,朗朗上口,自然亲切。我们哈哈了好久,说得嘴都歪了,确实有种歃血为盟般的架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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