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王同人时光海》西城雪

2、chapter2

　　身在日本的心脏城市，红灯绿酒供人消遣的场合自不会缺，只是，我没有去过。
　　神宫寺带我来到的是一家不大的酒吧，与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这里很安静，没有疯狂的DJ和舞池，说是酒吧，其实更像一间咖啡厅。
　　“没来过？”
　　他拉着我在角落坐下。
　　“没有。”
　　我点了点头，“这里和别的地方很不一样。”
　　神宫寺支起下巴，笑眯眯地望向我，“是啊，很安静吧？所以在如此炎热的午后还是来这里凉快凉快比较好，你喝什么？”
　　我接过菜单，瞄了一眼后又递了回去：“随便吧。”
　　他弯下眼角对服务生笑了笑：“两杯Martini谢谢。”
　　这个人真的很爱笑，而且对谁都很热情，算是自来熟？
　　“圣川？”
　　“嗯？”
　　他曲起食指在我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想什么呢~”
　　“呃•••”
　　被•••被刮了！！？？
　　“我？没•••没事。”
　　神宫寺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直到我承受不住如此赤裸裸的目光，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喂，你会弹钢琴吧？”
　　两杯冒着冷气的酒水已经摆上，我低饮一口，含在嘴中，淡淡的酒香充斥在口腔的每个角落很快冲走了方才的热感。
　　“你怎么知道？”
　　神宫寺狡黠的笑了笑，“你猜？”
　　我摇了摇头，“猜不出。”
　　他伸手在我的嘴角擦过，指尖上掠过一丝酒渍后，用舌尖舔了一下。
　　啊啊~真是个变态。
　　我蹙着眉头道，“不要再戏弄我了•••”
　　“噗——真斗你还是很可爱。”
　　或许这酒吧真的是安静得有些出奇，悠扬的萨克斯在不大的空间里一波波荡漾开，莫名的就令人心生出一种醉意。
　　我的酒量，有这么不好吗？
　　为什么这个神宫寺会如此的“熟悉”？
　　“喂，真斗？”
　　“嗯？”
　　不对！真斗？这家伙怎么开始叫我的名字了！！？
　　神宫寺并不在意，他指了指就把中央，对我假意的悄声：“那里有架钢琴，要不要试试？”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白色的漆木钢琴在映入瞳孔的一刹那，像着了魔一般，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真漂亮••••”
　　“是吧？”他举起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姿势优雅的抿了一口，继而道：“这架是Steinway&sons的珍藏版，市面上已经见不到了，怎么样？去弹弹？嗯？”
　　“可是•••”我低头四处望了一圈，“不太好吧，大家都这么安静。”
　　“没什么不好。”神宫寺站起身，拍了拍手掌：“大家，今天是我的生日，可以请诸位听一首曲子吗？”
　　生日？
　　我侧眼望着神宫寺，这家伙说谎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有白听的曲子人们自然愿意，再加上神宫寺根本就是为勾引女人而长出的那张脸，他的话后，掌声一潮高过一潮。
　　神宫寺绅士的欠了欠身，然后对我伸出了手臂：“请吧，我的Queen。”
　　“不是Queen，”我起身，跨步迈上木质的台阶，回头一笑：“是King。”
　　King，music King。
　　坐在红绸的软垫上，手指迫不及待的按上琴键。
　　洁白的象牙琴键，紧紧是指尖相碰，便可感受指腹下传来滑腻的触感，我先用食指将琴键从头到尾溜了一遍，不出所料，果然是音色醇厚，最后的尾键如同山涧的流水，轻盈，脆响。
　　真是好琴。
　　“来一首‘月光’吧。”
　　神宫寺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轻轻说。
　　月光？
　　我并不太擅长弹贝多芬的曲子，“肖邦的比较好。”
　　“听我的，今天我生日。”
　　我一怔，转头对上他，他带着笑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真的生日啊。
　　“好吧。”转身深呼吸一口气。
　　月光是贝多芬成熟期的巅峰作品，用德国诗人路德维希•雷尔施塔布的话说就是——“如在瑞士琉森湖那月光闪耀的湖面上一只摇荡的小舟一样”。
　　我没去过瑞士，甚至很少出国，因为长男的关系，从出生开始便做好了要接手整个家族的准备，父亲说过，为了家族，要付出能付出的所有。
　　我很怀疑，长辈们创造如此宏大的产业，不就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吗？
　　可为何到今天，这个标上了“圣川”的东西会演变为枷锁？
　　月光的情感很细腻，像是对情人诉说衷肠一般，安静惆怅，又含着隐隐的抱怨之情。
　　这首带着些许黑暗的曲子，还真是很适合现在的我。
　　不觉间，神宫寺默默从后背环过了我。
　　薄荷香很好闻•••这个人的怀抱也很舒服，明明只是刚刚认识，可为何总觉得这种依赖感是与生俱来的？
　　“真斗——”
　　我的手指仍在琴键上飞驰着。
　　“真斗别弹了。”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透露着丝丝不忍和恳求。
　　为什么不要弹了？
　　明明，马上就要完了啊•••
　　“真斗！”
　　一个毁音，手指被按在了琴键上，他捧过我的脸，抚开遮住眼帘的碎发，对我苦笑，“你哭了•••”
　　哭了？
　　怎么会•••
　　指尖微微触了下脸颊，感觉湿湿的——对啊，我怎么，哭了呢？
　　沾染了泪水的指尖被神宫寺拉过。指腹上传来温热湿滑的感觉，我触电般的向后缩着，被吻住的手指却怎么也抽不回。
　　“喂，你——”
　　他抬起头，金黄的发色在有些暗淡的灯光下朦胧出一层不真实的虚幻，湛蓝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喜欢你，真斗，从七岁开始就•••”
　　“我们，认识吗？”
　　我还是很不明白。
　　自己知从小就不是很聪明，能记住的东西不多，所以只有付出别人双倍的努力才能得到微乎其微的成功。
　　“抱歉，我可能•••”
　　“没事，”明亮的发色在眼前晃了晃，随后眼瞳暗了下来，“你可能忘记了。”
　　我望着他起身走下台阶，背影高大却有些落寞。
　　“那个•••神宫寺，莲？”
　　还是喊了出来，心里总觉得不叫住他就会失掉什么似的。
　　“怎么了？”
　　他转身，脸上挂着如初的微笑。
　　性格如此开朗，长得又好，身世也一定不会差，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如上帝宠儿般的存在。神宫寺，我如果遇见过你，怎么会忘记呢？
　　“生日快乐。”
　　最后只想起这一句，只是叫住他却是出于本能。
　　神宫寺愣了一下，随后又绽出一个笑容，“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