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两个小问题》郭嘉

4、chapter4

　　狼人！

　　卢平不知道它是怎么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来到离他们那么近的地方，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令人战栗的獠牙上拉成长丝的口水，疤痕纵横的脸上交杂着贪婪和暴戾的渴望，泥污纠结的毛发上挂着不知名的苔藓，还有那抓住他所有注意的反射着刺目光芒的锋利的刀爪——

　　他听到自己嘶哑地喊了声“逃”，那声音走形得厉害，背对着狼人的米莉神情定格在迷惑和惊恐之间，在她有任何反应之前已经被狼人沉重的躯体扑倒在坚硬的泥地上并拖拽了几米，米莉滚烫的鲜血飞溅到他脸上，他听见狼人咽喉深处可怕的咕噜，然后米莉开始尖叫——

　　他拼命地喊“阿迪——菲尔——”同时扑向米莉搁在地上的魔杖并抓住了它，这时候狼人的黄牙已经蹭上了米莉细嫩的脸颊，它狰狞地咧嘴，朝猎物喷了几口黄色的唾沫，像是在享用美味的小羊羔之前先耐心地撒上胡椒，同时还不忘抬眼朝另一只小羊羔毛骨悚然地一笑——

　　“力松劲泄！昏昏倒地！速速禁锢！！！”卢平听不见自己在吼什么，他没有魔杖也从没试过这些咒语，狼人不为所动地埋头，用畸形卷曲的长舌舔了舔他爪下的女孩，他担忧米莉为什么不再尖叫，没有时间思考，他毫不犹豫地直接冲上去试图撞开狼人硕大的头颅，在难以忍受的恶臭中利索地用魔杖捅进它的嘴，并大喊“眼疾咒！”

　　眼疾咒作效了，狼人本就结满血丝的眼睛流下了鲜血，它发出了令人寒毛直竖的咆哮，獠牙密布的血盆大口张大到了噩梦般大小，卢平甚至能清楚地看见里面挂着爬动的寄生虫，然后在他再有任何动作之前那张冒着热气的嘴合上了，他听见魔杖在它口腔中折断的爆炸，紧接着他被挣扎翻滚的狼人甩飞出去——

　　“狼人——！”家养小精灵赶到了。

　　卢平摔落在枯槁的灌木丛中，来不及松口气，出乎意料的剧痛就从右手臂上袭来，他昏过去前最后的念头是，天啊，我的手可能和魔杖一起剩在狼人的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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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谢他用愚蠢的行为救了米莉，但我绝不容许家人和一个狼人生活在一起！”

　　——这是格林老爷的声音。噢，听他说的，我心都要碎了。卢平闭着眼睛想。

　　“我也需要考虑学生的安全，校董事会不会同意——”

　　——是谁？这个声音听起来好像比老爷要年轻。

　　“昨天黑魔王就差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已经不耐烦了，这是令他不悦的代价！这是你的责任，你要补偿我们，邓布利多！”

　　——坏运气，猜错了。竟然是邓布利多？他已经一百多岁了。要不要偷看一下？

　　“我以为这是‘我们’的责任，这是一场战争，选择了立场的所有人都要作出牺牲。”

　　——所以我的手成了狼人牌饲料。

　　“我已经——已经作出了牺牲！小约翰为你死了，你对我保证过！你保证过这种情况不会再次发生！你违背了你的诺言！你竟然让这一切又发生了！就在我的家门口！伤了我的孙子！我不能容忍！你是我们的领袖！我们赋予你权力，你要对我们的生命负责！”

　　——天啊，老爷，您不会想同邓布利多干上一架吧？

　　“约翰，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承认，我应该做的更好。你知道，我无法给予你们全部的信任，我总是提醒自己要对纯血世家保持警惕。因为你们不在乎什么正义，或者和平，或者哪怕是道德。所以，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你们倒向我的理由。”

　　——要打起来了要打起来了！

　　“哈哈！阿不思——邓布利多！你从来没问过！从来没问过！从来！我竟然会信任你！我不敢相信我竟那么愚蠢！”

　　砰，一声巨响！

　　“冷静！约翰！”

　　——老爷，我承认我很感动，也许我可以唤您一声祖父？不过，您还好吧？

　　“黑魔王喜欢危险的试验！喜欢强大的咒术！喜欢黑魔法！我不在乎！我也一样！这是我们作为纯血的本性！但他喜欢的远不只这些！他喜欢制造憎恨，让所有人痛苦！他喜欢毫无意义的杀戮！以此取乐！他不尊敬知识，不尊敬力量，甚至不尊敬梅林，他只是喜欢这些东西能够带给他的征服，荣耀和畏惧！他追求没有止境的王国，甚至永生！他的野心太大了，他永远不会满足，他连他自己都不在乎，他甚至享受毁灭！他就是一个魔鬼！”

　　——祖父，您真是个拉文克劳！什么伟大的预言家什么智慧女神的冠冕一定是形容您的！

　　“我们都了解，伏地魔是一个亡命之徒。”

　　——精辟，邓布利多！虽然伏地魔显然不认为他是个光棍。

　　就在这时，熟悉的悠扬的钟声响起，激烈的争辩戛然而止。清脆的钟摆来回了八次，报告着晚上八点。在乐声结束后，压抑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卢平可以想象格林老爷那张一丝不苟并努力克制的僵硬的脸。好在没有太久，格林老爷再次开口。

　　“他还没醒？他应该醒了——”

　　卢平努力保持平稳微弱的呼吸，将肌肉放松。好在格林老爷没有继续深究。

　　“他会是个优秀的巫师，他值得培养，邓布利多，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十分出色的眼疾咒。好吧，好吧，我会想办法，看来霍格沃兹又要迎来一个小格林了。”

　　“不，他跟格林家族没有关系。他是莱姆斯•卢平，一个狼人。让他醒后立刻跟你离开。我们先去用晚餐。”

　　轻轻的皮鞋声响起，光线亮了一瞬又暗去，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