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缘恋梦》萦梦徘徊

2、chapter 02 了别余生

　　艳阳普照，花香鸟语，童笑谣传，气息清爽，爽朗新清的美妙晨景映入眼帘。

　　可这对于此时如坐针毡的晓晖，只是危机的布景。

　　动不了，动不了！岂有此理...

　　“听说，梦魇，也就是鬼压身，是会死人的。”回忆起这个谣传，他不由恐惧万分。

　　“但是，要真不幸遇上了的话……”小穗按捺着心处，“冷静，绝对的冷静，才是唯一的办法。”

　　与小穗对话的延续，警醒了他的理智，同时也升华了他的冷静。

　　他再次闭上眼。

　　不是说好要结束吗？我有何畏惧？不就是离开的地点和方式不同而已嘛？

　　“呼……呼……”不重要了，一切都已经。不是吗？

　　“呼……”呼吸逐渐平缓了，窒息感消失了。

　　“终于能动了。”他举起了手，“要以这种方式离开，我可不甘心呢！”

　　和眴的光照，渐渐明烈。

　　“要上学了。”他穿起了衣服。要做最后的了断了，就在今天。

　　可是，话说，昨晚的梦，感觉真切，那份孤寂，那份伤悲，现在还刻骨铭心。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她”，到底是谁？

　　不断涌出的心念，充斥着晓晖的精神。

　　他准备好一切后，踏出脚，迈出门。可是，她是谁，还重要吗？因为，今晚，一切就结束了。

　　“噔……噔……噔……”晨读铃依然欢快却机械地，回荡在学校每一处能触及的角落。

　　“晓晖，快跑啊。快到了！”胖子总是迟到的一个。但他也总不缺乏晓晖这个“同道中人”。

　　老姜注视迟到的胖子的气喘吁吁，不禁皱着眉头。他向门外看了看，晓晖正疾步飞奔到这。那个品学兼优的优等生，余晓晖吗？他的话，算吧，饶了他吧。老姜已做好了决定。

　　“哒……哒……”急促的跑步声，掩盖了四周的声响，世界变得寂静。

　　“余……晓晖……同学……”娇小且迟缓的呼唤传来。晓晖不由急刹，停住脚步，转头回望。是谁，竟然在早读时间跑出来，叫我？这行为，太冒进了！

　　“余晓辉……同学……我……叫魏茉莉……”不料，冒进行为的主人，竟是一名神情羞涩的、半遮半掩的女生。她外表的羞涩和懦弱，显得与她行为的冒进，极不般配。

　　“早上好。有什么指教吗？”

　　“我……不！”她缓缓递出了早准备好的纸条，“能……否，给我签一个名？”

　　每一字每一顿，都是低头含羞的。“恩！好的……”他看着她不由涨红的美丽脸庞，犹如一朵含苞待放却欲掩羞色的鲜红茉莉。

　　他拿起了笔。真可爱，这女生。就当是我最后的足迹吧，要签好看点。

　　“完了。给……”

　　“谢谢……你……放学的话，能不能……”她看来还不善罢甘休。

　　“魏茉莉！”一股杀气腾腾，从魏茉莉的课室里散发。

　　“你到底干嘛！在晨读时间，随便跑出课室！作为班第一名的你，成何体统！！！”

　　“实在对不起，莫老师！我这就回去。”匆匆地，她转身离开了。临进门口一刻，回头看了看晓晖。那眼神，是一种神秘莫测的难舍难分。

　　“奇怪的女生，有那么急吗？只为了区区签名。”他继续奔跑回班，“不过，这不重要了。”

　　“噔……噔……噔……”下课铃一响。“体育课了！到体育课了！YEAH！”三班的同学像岩浆爆发似地从课室向外狂涌。“你们这群疯子！”老姜也无奈地拿着课本走了。

　　此时课室只剩一片像是宴会后的寂静，出奇的寂静，除了遗留下了两个身影。

　　“碎月，不走吗？”晓晖对着另一个身影问。

　　“哼……这还要你问吗？你不看我正要动身吗？”她冷冷地回头。

　　“哦？莫非……你在盛情邀请本小姐？”她掩着嘴，不时露出轻蔑的轻笑“不过嘛，校草同学的脸子，我不给的话，以后怕得罪全校女生呢。”

　　“就当是这样吧。呵呵……”除了只能报以憨厚的“呵呵”无奈笑声，晓晖真无言以对。

　　“走吧。”碎月轻轻地站起。曼妙纤细的玉腿，玲珑浮突的身躯，魅惑诱人的双瞳，娇艳欲滴的美丽。尽管朝夕相对的同班同学，晓晖也不禁望得出神。

　　“怎么不走？”她徒然回头，“莫非，你在窥视本小姐的美腿吗？”言毕，她作出了呕心的表情。

　　“碎月的美腿，可是为世人所称道的，”他迎上她，“不过话说，为什么女生是穿短校裙的呢？还要是超短！这学校真的……”

　　“哼……这不正好吗？能让本小姐稍显姿色。”她暗自陶醉。

　　晓晖看着她令人陶醉的背影，不由心底疑惑。真不愧是GZ市里人尽皆知的，傲骄系第一美女校花，当然也桂冠全市。

　　只是，怀揣叫人羡慕妒忌的美貌，身任位高权重的学生会会长之职，的她。到底为了什么，竟在偷偷地独自哭泣呢？？？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噔……噔……噔……”

　　“有惊无险，又到五点！”胖子率先从座位站起，并大喊。

　　“刘缀同学，你知道一件事吗？”老姜平静地耵着他，“我之前还不想说，但我现在想说了，不过只对你一个说。”

　　“哦？老师也有心事吗？说吧！我洗耳恭听。”

　　“就是……我还没说下课呢！！！！！”

　　在一片轰笑与喧闹的掩护下，晓晖默默地拿起书包，远去了。

　　仰望着高耸的中学钟楼，他挥了挥手：“拜拜了！南景中学。”

　　果然，最后的时刻，也是无聊空虚的。

　　这样的世界，我还会有什么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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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偷偷地疾速来袭，像是残忍地要剥夺晓晖最后留存的权利。

　　月色依然如霜，晚风依旧清悠。只是这清景无限的美丽，注定是他最后的送葬临曲。

　　拿起了戒刀，打开了水龙头。

　　“洒……”自来水自管口“隆隆地”涌出，涓流不息地，像在为他送行。

　　“嘻……”

　　“果然，我还是更喜欢这种方式。”他闭着眼，“毕竟不用打扰别人，不用麻烦别人，不用惊扰别人。”

　　没错，我俏俏地来，也俏俏地走。不会带来任何麻烦，为所有人。这无聊的世界，也不配我去驻足停留。

　　“嘻嘻……”微弱的欢声像在远处呼唤。

　　“咔……”他滑开了戒刀，毫不犹豫地。

　　拜拜了。这就结束了。

　　一股股鲜红，遍洒在浴缸。

　　多璀璨的红，多缤纷的红。多空虚的红！他笑了笑。呵呵……永别了……

　　视觉模糊了，世界灰白了。逐渐，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剩白茫茫的一片。一切一切，看来，要重归原点了。

　　“嘻嘻……你来了！”

　　熟悉的声线，久违的倩影。

　　是你吗？我们又相遇了。这次，该能让我看清你了吧？

　　“嘻……这还不简单。”柔美的声线再至。

　　“来吧，我准备好了。你出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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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茫茫的天啊，白茫茫的画啊，白茫茫的……浴室吗？

　　没错，这里是浴室。很熟悉的浴室，你带我到哪了？

　　啊？！这不是我死去的浴室吗？怎么回来了？晓晖觉醒，睁眼，便是刚才的情境。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死去了吗？？？她又在哪？？？为什么我回来了？？？是她带我回来了吗？？？

　　无限的问号，无尽的疑惑，充斥满他的思绪。

　　正当疑虑还像乌云笼罩这整个浴室时，陡然一束强光陡然迸发，彻底吞噬了整个空间。

　　“好刺眼！怎么回事？”晓晖连忙本能地用手遮光挡眼。

　　“梦魇梦萤，幸获命宠，借宿‘伪人’余晓晖□□，降生现世，以完君之遗梦。请于此与吾订立人魇契约。”一阵清甜柔美的声音自耳边传入，轻轻地，淡淡地，甜甜地，像是天使的召唤，在召唤回早已荡失的灵魂。

　　“？”光芒似乎逐渐消退了，晓晖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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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像就在这一瞬，徒然停顿了。

　　他只能惊讶万分。眼前的，那个模糊的倩影，迷糊的脸庞，现在已经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了。静静地，默默地，一切都毫无遮掩。

　　终于能见到你了。

　　拯救我的天使少女。

　　我知道，自这一瞬间。我的人生，我的未来，乃至一切一切，都将因为你而彻底地被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