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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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记]第四章
斯卡萨巢穴。
一望无际的雪地白得耀眼，灰暗的天空布着经年不散的阴霾，寒风侵袭，细雪飘落，冷入骨髓。上古巨龙的斯卡萨，从千万年的沉睡中惊醒，冰龙的气息，使斯顿雪域变成了万年不化的雪山。
卡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横着的冰柱上悠闲地坐着：＂好久不见！＂
斯卡萨愤怒地掀起狂风把他卷进了漩涡中碾成粉末。
＂不欢迎我？＂卡恩缓缓地从虚空中走出。斯卡萨庞大的头部趴在地上：＂你来干什么？＂
＂大概...有五千年没有见了吧！斯卡萨，当大地上还没有人类的时候...记不清了，但我们是朋友吧！为什么现在...＂卡恩失落地低下头。
＂预言说，你会给这片土地带来灾难。＂＂但你不也使这里的人类无以生存吗？＂＂错了，我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而不是人类的守护者！＂斯卡萨的声音沧桑而深沉。
＂那么我是，我是代表宿命的存在。斯卡萨，告诉我，泰拉城的魔力精髓在哪里？＂＂我不能成为灾难的源头。＂斯卡萨闭着眼。＂我会找到的！＂卡恩一晃不见，斯卡萨依旧闭着眼睛。
血色的魔法阵在雪地里一阵突兀，暗色皮肤的精灵握着手中的权杖：＂以吾之名，米内特西科瓦丽，与黑暗之生物缔结契约。冥冥之中的主宰者，漫漫黑夜的血色蔓延；击碎灵魂的空壳，滴水穿透遗忘之河，前尘湮没于无尽的黑洞。来吧！暗夜的使者赐予你永恒；去吧！撕裂敌人的血肉，享尽这美味！＂暗色笼罩着整个魔法阵，空间撕裂，蜘蛛王子优雅行礼：＂吾之名为尼古拉斯。＂＂行走于暗夜中的死灵术士赋予你收割灵魂的武器。如有背叛，神的诅咒将置你于永恒的地狱业火！＂＂是的，我的主人。＂终于再次见到了这片大地！尼古拉斯望向远处，卡恩对着他微微一笑。
抱着七弦琴的流浪歌手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谁？＂＂我是卡恩，伊丽丝，这是你一百零一次问我这个问题！＂卡恩从空间中转移离开，留下伊丽丝徒劳地想着刚才一瞬间的空白记忆...
＂坐下来喝茶吧！这是夏洛克带来的西域雪草。＂凯丽难得的礼貌一回，担忧地看着越发优雅的西里亚。＂西域也有雪么？＂声音少了之前感染人的明媚，而低沉富有磁性，凯丽听着竟觉得不习惯：＂嗯，西域的遍地绿竹覆着一层雪很漂亮，只看过一次便终生难忘...＂西里亚沉默地看着窗外热闹的大街，茶的香味四溢，烟雾缭绕。
＂之后，你打算怎么办？＂＂米萨尔在与不在有区别么？＂西里亚反问，凯丽有些接不上来：＂你长大了。＂＂人不会永远止步不前。＂...
＂你知道银勺团吗？＂＂那个无恶不作的天界群体。＂＂以魔术师兄弟为首的间谍性质组织，而米萨尔奥斯帕丁，是其中的精英间谍，西里亚，其实你不必太难过。他对我说，他一直感到愧疚，不敢待在你身边，因为他觉得自己是肮脏的，而你一直是那么善良。＂西里亚惊讶地看着她：＂我知道。＂＂你...＂西里亚突然笑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还记得漫游枪手哈里文吗？＂凯丽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他怎么了？＂＂爆炎弹，听说过吗？他成功地研究出来了，疯狂地杀人---为你报仇...＂＂臭小子！为什么不早说！＂凯丽激动地抓住他的衣领。＂告诉你有用吗？＂西里亚笑容凄然，＂就好像，你不该在他死后对我说这些。哈里文，据说死神收藏了他的灵魂...＂凯丽已瘫倒在椅子上神情木然，西里亚戴起鸭舌帽走出商店，看起来既正常又癫狂。
＂西里亚！＂火红色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然后扑倒在他身上，西里亚爱怜地抚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塔拉左右四顾：＂米萨尔不在耶！太好了！西里亚我喜欢你！＂握着拳期待地看着他。＂可是你还小啊！＂西里亚不禁莞尔。塔拉对比了一下，郁闷地发现才及他腰间，身高不够！于是沮丧地低着头：＂你怎么又长高了呜呜你欺负我！＂＂......＂＂你要等我哦！我会长高的！还有你不准喜欢米萨尔...＂＂你说什么？＂西里亚惊讶地看着她。＂我知道他很可爱很漂亮的啦！可是塔拉也很可爱很漂亮啊！＂嘟着嘴气呼呼的样子。＂那，你不用担心了，他已经死了。＂
塔拉的眼泪＂哗＂地一声掉了下来：＂怎么会...米萨尔哥哥怎么会死？一定是西里亚你没有保护好他！西里亚我讨厌你！...西里亚看起来还那么开心...讨厌你！＂小魔法师一边哭着一边瞪着西里亚，然后抽泣着跑开。
西里亚看着天边的夕阳...看起来很开心么？
＂喂！那个人，冰雪宫殿怎么走？...人妖？＂
卡恩头脑中迅速浮现一张图画：卡恩+妖怪=披着妖怪皮的卡恩=人妖...
＂不是人妖！＂握着拳极度不满。西里亚好笑地看着他，卡恩由不满变成了惊讶，到错愕，到失控，清澈的泪水在眼眶中回转。记忆中那个优雅的身影，夕阳下逆光的影子，刘海下遮掩的哀伤的眼眸，风中扬起的衣摆，随意轻扬的笑容...＂克洛斯！...克洛斯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卡恩扑进他的怀里，抑制不住地哭泣。
＂认错人了，我叫西里亚。＂西里亚拿开他的手转身离开，卡恩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该如何说服自己？他已经死去五百多年了，可是从未找到他的尸体；人类的寿命不可能那么长，可是伊丽丝呢？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一样隐藏的忧郁，那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不认识自己，眼中没有恨，没有感情，只余哀绝...
＂克洛斯！＂卡恩不习惯地挤进熙熙攘攘的酒馆。
西里亚回过头，那一抹白色与这里是那么格格不入。
冲冲撞撞便碰翻了一个人的酒杯：＂对不起！＂＂你找死啊！＂酒鬼不客气地一把推翻他，嘴里吐着脏字一脚踩住他的手。卡恩疼地皱眉，却不知道该怎样应对，他再不敢随便去伤害人类。没想到酒鬼却揉揉眼，像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竟俯身伸出手想要调戏，周围的人在看热闹没有一个人想帮忙。卡恩无措地看着四周，目光撞进那幽蓝的眸子中。
西里亚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上前握住了酒鬼的手腕，众人只听到有骨头的＂咔咔＂响声，然后酒鬼在差点晕倒时被一个帅气的回旋踢踢至墙角。＂起来吧！＂西里亚伸出手。
＂为什么不反抗？＂昏暗的阁楼，西里亚点起了煤油灯。
＂我...我不能伤害他们...＂卡恩低着头，他知道，一旦动手，那个人是必死无疑的。克洛斯不喜欢这样...
＂是个美人呢！＂西里亚掀开他的斗篷兜帽，＂你在找人？＂＂克洛斯...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假装不认识我...＂卡恩泫然欲泣，竟有一种楚楚动人的美感。＂说了不是！我是西里亚亚希斯，天界的枪手。＂西里亚坐在椅子上环着手笑道。＂克洛斯不要骗人了！＂卡恩流着泪扑了上去，＂我会很乖，不会再杀人了，不会再让你失望了好不好？我等了你好久好久...我...很害怕...＂＂男孩子要学会坚强啊！总依赖着别人怎么行呢？＂西里亚笑着为他擦去眼泪。
那个人，不是克洛斯...克洛斯从不会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克洛斯是你什么人？＂西里亚突然发问，卡恩却有些答不上来：＂我...他是我的玩具...＂卡恩小声说道。＂...＂
应该说是他不懂还是说他再不敢去想呢？＂他是怎么离开你的？＂＂他...他瞒着我跳下了悬崖...＂＂而你认为跳下悬崖不会死吗？＂西里亚仰头看着天花板，眼中是嘲讽的笑意。＂我...＂卡恩敛下眸子，任由西里亚抱着卷着他长长的头发。
那个人，是不是也在等你长大呢卡恩？
西里亚彻夜炼金，忘我地提炼药剂，试管瓶砰砰作响，清脆的声音萦绕着整个房间。卡恩则缩在角落一直看着他，似乎从中看到了很久以前自己的影子：在梦魇中徘徊，作茧自缚...
大概游离世界之外太久了吧！再无法想清人类的情感，也无法看清自己的感情，更无法融入人类的内心...活该呢！
＂你叫什么名字？＂＂卡恩。＂＂不说出全名是很不礼貌的。＂＂没有全名。＂＂哦？那你家在哪里？＂＂没有家。＂＂和我一样呢！你是大陆的冒险家吗？＂＂不是。＂＂那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你一个人会怎么做呢？＂卡恩沉默良久：＂我不知道。＂＂.......＂＂在这么多的种族中，最不喜欢的就是人类，有时会想把他们灭族，可是克洛斯不会允许的！＂卡恩在墙角缩得更紧。
西里亚狠狠地打了个寒战，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他：＂卡恩...宿命之卡恩？＂＂嗯？＂不会的怎么可能！西里亚震惊地打碎了一地的玻璃瓶，继而双手无力地垂下。
＂罗斯特让我转告你，希望你去救它，它说它是被迫的；卡西利亚斯说，它不后悔，愿意永远跟随你...＂＂那么西里亚，你愿意相信它们，你在善与恶中又分得有多清？＂＂天界人说向神祈求说，让斯洛伐克去死吧！那些在瘟疫中死去的冤魂说，让狄瑞吉滚远吧！虚祖的人民为他们的英雄阿甘左诅咒希洛克...＂西里亚却不理他的打断。＂我不喜欢人类，可是我喜欢克洛斯，也喜欢西里亚，那么，西里亚能成为我的玩具吗？＂卡恩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尽管是那么强人所难的要求...但那个人，透明地似乎随时会消失...卡恩无法直视那个如克洛斯一样的人生命就这样渐渐凋零。
＂好啊！＂西里亚笑得悲哀，＂我想要，开启天空之城的钥匙。＂＂好啊！我们说好了哦！＂卡恩看起来竟是无比开心。
人类...始终很弱小...像是一张牢牢的网，无助侵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