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诺》张漾

31、Chapter11

　　Chapter11 此情此意不长有

　　青儿带羞的笑脸突然变的僵硬起来，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待反应过来时，惊讶的望着拓跋恒宇，片刻后笑道：“呵呵！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你这楞木头，干嘛学别人讲幽默！”

　　拓跋恒宇沉默不言，或许他跟本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粉面娇羞的青儿，他何尝不想大哥是跟自己开玩笑，可轩辕今日的情况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玩笑，若真是玩笑，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

　　“恒宇哥哥！你、你怎么了？”青儿见拓跋恒宇一直沉默，觉得事情或许不是那么简单，刚才的嬉笑愉悦全被阴霾占据，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她害怕，害怕拓跋恒宇所言真的会……

　　“恒宇哥哥，告诉青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青儿平静的说，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拓跋恒宇心不忍看青儿如此，便对她道：“青儿，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我……我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轩辕王子！你、你还会对我义无反顾吗？”

　　青儿楞然，不知恒宇为何会如此问！但还是很仔细的思考一番，片刻后，对恒宇说：“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假如我也不是什么草原的继任族长，也没有什么高贵的身份，你呢，会如何待我？”

　　“我当然不会在乎这些！”拓跋恒宇急忙道！

　　青儿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这个人，并不是因为你是轩辕的王子！”

　　“这不一样，青儿，你不知道，现在的轩辕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轩辕了！”

　　“什么意思？什么是不再是以前的轩辕？恒宇哥哥，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拓跋恒宇望着青儿，当下便将那日大哥告诉自己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又告诉青儿！

　　青儿听后，没有任何的震惊，笑容依旧，淡淡的对恒宇道：“这么说来，我更应该嫁给恒宇哥哥咯！”

　　“什么？”拓跋恒宇不解其意。

　　青儿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道：“以前我总是很抗拒继任族长这个担子，它的意义重大非我能承受，阿爹总说既然做起了一族之长，就要抛弃自己的私欲，凡事以族里的内务为先。可我做不到，我只想快快乐乐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一生，但是现在……”青儿牵起恒宇的手，郑重道：“我感激上苍的安排，假如我并非一族之长，今日面对恒宇哥哥，除了心痛其他什么都做不了，但是现在不同，草原虽然比不上中原的实力雄厚，却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我相信，有了草原的支持，轩辕、轩辕一定会……”

　　“不，青儿，我不能……”

　　“恒宇哥哥，什么都别说！”青儿将手捂在拓跋恒宇的嘴上，道：“你要说出口的，还有你没有说出口的，青儿都明白。我们草原的儿女一旦认定了人，就不会轻易改变，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摆脱青儿！”

　　“青儿！”拓跋恒宇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得此良人，拓跋恒宇还有何憾，他对上苍仍是充满感激，若非如此，他又怎能明白青儿对自己的用心！

　　拓跋恒宇轻轻将青儿揽在怀里，抬头望着天空上的朵朵浮云，仿佛所有的困难全都不足道哉！

　　天空之上，一对双飞燕并肩掠过，在云层之间滑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痕迹，青儿指着飞过的双燕道：“真羡慕他们，可以自由的飞来飞去！”

　　“青儿，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

　　光阴逝水，转眼间芙蓉已然妆卸，鲧、后土、应龙和神龟以将息壤盗取成功，众人来到龙门水畔，鲧口中念决，随手一挥，将神龟背上的息壤丢到汹涌的急流中，息壤遇水则生，永不耗减，纵那洪流泛滥激涌，也难逃息壤的阻挡！

　　岸边，鲧一行众人望着大有好转的洪水，无不兴奋变色，历时十年的治水终于在今日画上圆满。

　　“成、成功了？”后土有些恍然的问道，眼前的一切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恩，成功了！”鲧笃定的点点头，这十年来所经历的辛酸没有人能比他更有体会！

　　终治水将士早已欢呼起来，“成功了、成功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

　　一旁的应龙走到神龟面前，拱手施礼道：“此番多谢神龟相助，如此恩情，我辈定会铭记！”

　　神龟依旧神情高傲，道：“你不必谢吾，吾之所以帮你，全是为了偿还当年水神共工的救命之恩！”

　　“哦？此事从何说起？”

　　“当年，吾只是一只尚未得道的小龟，因幼时顽劣，险些丧了性命，多亏共工相助，这才有几日之功！”

　　应龙明白后，仍是对神龟相助之情抱以感激，道：“前辈肯助我等，纵便心存报恩之念，我等依然感激，日后若有急难，愿凭差遣！”

　　“嗯，好个有趣的小子，也不枉失应龙的身份了！吾不须你报答，只是息壤一事，不可将吾告知外人！”

　　“定当如此！”

　　神龟不做停留，顺着已被治理好的洪流慢慢消失！

　　应龙转身走到鲧和后土身边，正要开口，却从岸边传来一阵惊呼，“小女子有要事禀告！”

　　众人闻言，循声望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觐见的女娇和初灵！

　　二人得知鲧要盗取息壤之后便终日徘徊在龙门附近，祈求能赶得及阻止，谁料到人算不如天算，还是晚了一步！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昨夜吃坏了肚子，也不至于……”初灵怏怏致歉！

　　“这不怪你，要怪只怪天意弄人，更何况，事情还没想象中的遭！现在我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无事，再也不要有人受苦！”

　　“两位姑娘，几次三番闯入军营，究竟所谓何事？”鲧来到初灵和女娇面前，询问道。

　　“大人，我有要事要和你说，请屏退左右！”女娇不顾场合身份，直言便道。

　　“放肆！军营重地，岂容你小小女子胡来！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手不留情！”一位守护的侍卫厉喝道！

　　鲧挥手示意：“无妨！”继而又对女娇二人道：“不知二位有何要事，还请随我到别殿一叙！”

　　女娇点点头，跟随鲧来到龙门的行宫之中。

　　未等鲧开口询问，女娇便道：“你们如此行事，只怕会遭舜帝猜度，以他之疑心，定会将你们严惩！”

　　后土和应龙相视一看，睿智如他，此种后果他们又何尝没有想到，但若仅因自己害怕承担责罚而弃苍生于不顾，又有何脸面见帝尧！

　　鲧微闭双眼，抬头仰面，片刻后对女娇道：“姑娘究竟是何人？”

　　女娇没有想到鲧会如此反问，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思量一番后对鲧道：“我曾经是舜帝膝下的一名侍女！因种种因果，故而背离舜帝，从此以琴为伴，流浪江湖！今日我之所言，几位信也好，不信也好！女娇已然尽力，只是提醒各位，盗取息壤一事，你们真的以为做到了滴水不漏吗？”

　　“姑娘此言何意？”应龙急忙问道。

　　“舜帝蛰伏多年，好不容易登临帝位，又岂会容忍帝尧的旧部落？更何况，几位乃是帝王身边的重臣，应该比我更加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吧！”
　　女娇一番肺腑着实教人对她无可怀疑。

　　鲧道：“姑娘好心，我等心领，只是往后结果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鲧的脸上带着洞察一切的沧桑，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唯一令他牵挂的就是自己的妻儿！可眼下……

　　“姑娘可否答应我一件事？”鲧对女娇恳求道。

　　“我，我又能帮你们什么。舜帝根本不会在相信我了！”

　　“姑娘莫要误会，我观姑娘神色，知晓两位绝非一般！他日我若有不测，请尽力保我妻儿周全！”

　　“我、我们？”久未发话的初灵惊讶道，她实在不知自己能为鲧做些什么。“我看你们几位都是身怀绝技的人，本领之强远远胜过我们，要说保护，这恐怕……”

　　应龙对鲧道：“大哥，现在说这些话为时尚早，且不说舜帝不敢将你我怎样，就算要责罚，他也会思量一番，绝不会像当年的共工……”应龙说到共工二字，急忙打住，忙对后土道：“适才情急，言辞恐对令尊不敬……”

　　后土摇头拂袖，道：“无碍。陈年往事，提起又有何妨？”没有人察觉后土脸上闪过的凄凉，这些年来，父子同在大荒却不能相认，还要忍受天下人对父亲的驱赶和辱骂！此种心情，谁又能理解，更何况，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反而要守护那些辱骂父亲的天下人，所谓有苦难言莫过于此吧！

　　“好，我答应你！只是不知内堂何名何姓？”女娇不假思索的应承下鲧的请求，之后便仔细询问鲧之妻儿的情况。

　　而此时，初灵却在心里悄悄酝酿另一个想法。